遲小魚從樓上下來。
正在翻文件的郎鏡一扭頭,一口送到嘴邊的咖啡差點吞進氣管裏。
這樓上下來的,是哪個花叢裏飛出來的小花精?
他簡直都想給蘇玲點上一萬兩千個贊了!真不愧是國際知名的時尚設計師!
蘇玲給遲小魚帶的是一件吊帶束胸的碎花泡泡裙。
裙子及膝,露出她那雙因爲長年走動的緊實而線條絕美的小腿。
吊帶的設計,完美地突出了小丫頭那完美到幾乎能盛水的鎖骨窩。
一雙手臂纖細瑩白。
身段嬌巧玲珑。
看着那麽瘦,沒想到,該有肉的地方,還是很有分量的!
丫頭大概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露這麽多,把頭發放了下來披在兩側蓋住肩膀。
原本她的發質就有些微微泛棕,還有點兒自來卷。
這麽從樓梯上走下來。
後頭窗戶的風吹進來,撩動她的發梢微動。
真的就像那畫裏頭出塵絕世的花妖似的,靈動嬌俏得叫人目不暇接!
郎鏡感覺自己好像不會動了。
直到遲小魚站到他跟前,極爲不自在地拉了拉裙角,咬唇詢問,“能不能……給我換件衣服?”
郎鏡咽了口口水。
順着那裙子,一直往上,看到遲小魚那張泛着潤潤紅澤的小臉。
嗓子幹得快冒煙了,“沒有其他衣服了……要不,你穿我的?”
被瞪,心狂跳。
遲小魚癟嘴,渾身難受地四處看了看,見到那邊的餐桌上放着食盒,又瞄了瞄不知道在想什麽的郎鏡,走過去,自己打開食盒。
便看到滿滿一盒的糖醋裏脊。
“……”
坐下,慢慢地開始吃。
那邊沙發上的郎鏡終于回過神來,走過來,給遲小魚倒了杯水,在她身邊坐下。
遲小魚嚼着又甜又香的肉,斜眼瞄他,腮幫子鼓鼓的。
郎鏡曲着手肘搭在桌子邊緣。
發現這小丫頭,就連吃起東西來,都叫人十分有食欲。
笑了笑,問:“下午沒有安排吧?”
遲小魚想了想,搖頭。
“那陪我去個地方吧。”
遲小魚吞下嘴裏的東西,看他,“去哪兒?”
郎鏡卻不說,隻是抽了張紙巾幫她擦掉嘴角的一點番茄汁,邊說:“我大哥托我問你一句,昨晚那個,是不是林曼?”
遲小魚臉上有些熱,接過那張紙,自己擦了擦,“是也不是。”
“怎麽說?”
“那張皮子,确實是林曼的。”
郎鏡眉頭微蹙。
“不過内裏,卻是那隻畫皮。”遲小魚喝了口水,“人心若正,輕易是不會被邪穢靠近的。我本以爲,畫皮能附身林曼,皆是因爲她心生魔意,才引來了畫皮附身。不過。”
她頓了下,又道,“後來聽說林曼連續三任丈夫都亡故,而她自從勾11引兄長不成後,就持續騷擾甚至動了殺意,我就猜到,林曼可能已經被畫皮剝皮了。”
郎鏡聽得頭皮一麻,眼看遲小魚還十分鎮定地繼續吃東西,不由心生佩服。
“那就是說,林曼其實……已經被那畫皮……害了?”
“嗯。”
遲小魚點了點頭,“人心貪婪,反被魔噬。”
她放下手裏筷子,看了眼郎鏡,像是吃飽地揉了揉肚子,一邊慢慢地說道,“林曼之所以能被畫皮反客爲主,剝皮抽心,手上絕對染了無辜性命的血。
魔不會吞良善之心,幹淨光明的東西,對魔物來說都是無法承受的。
除非,那顆心,早就是顆毒瘤了。那是魔物最美味的享食。
這樣的人,不值得同情。”
郎鏡倒沒什麽異樣神色,隻點了點頭,“可惜大哥還想幫她一把,倒是多此一舉了。”
站起來,“我去給大哥打電話說一聲。”
遲小魚點頭,繼續保持‘幹淨’餐盤的信念,與食盒裏的食物做鬥争。
郎鏡看了眼,心想,下回得少點一些,别把小家夥的肚皮撐破了。
……
電話那邊,郎輝歎了口氣,點頭,“我知道了。幫我跟小大師說聲謝謝。辛苦費,我轉到她的賬戶上了。”
郎鏡應下。
又聽那邊郎騰在手機旁邊嚷嚷,“二哥,你晚上的晚宴去的吧?帶小大師一起去啊!我聽大哥說了,太神了!我要讓她幫我也算算,我未來媳婦兒還在哪兒藏着呢!”
郎鏡失笑,聽到郎輝嫌棄地推開郎騰,“去去去,别添亂。”
然後又對手機這邊說話,“對了,鏡子,你嫂子已經囑咐過了,天堂街上那家門面今天下午歇業,你待會帶小大師去做套衣服?我讓Alex親自過去了。”
Alex李,全球頂尖服裝設計師,在寰宇集團旗下的服裝部門做總設計師。
郎鏡想到自己的安排,點頭,“行,我知道了,幫我謝謝嫂子。”
郎輝笑,“自家人,客氣什麽。那就這麽定了,你照顧好小大師,昨晚累成那樣,唉,實在是不知道怎麽謝她才好。”
郎鏡笑了笑,“晚上你親自跟她說吧。”
兄弟倆挂了電話,郎輝笑着搖頭。
回頭就見朗盛和一臉八卦地湊過來,“小大師去不?”
郎輝被自家老爹那滿臉的興奮給驚了下,往後縮了縮,“鏡子說會帶她去的。”
“太好了!”朗盛和拍手。
何秋蓮也在旁邊欣慰又高興地點頭,“那我們準備準備?這回小魚又救了大輝,簡直就是咱們家的福星。老郎啊,你可得好好謝謝小魚啊!”
朗盛和連連點頭,“那是自然!必須的!”
郎騰抱着胳膊站在一旁看一家子因爲遲小魚要到來的興奮勁,咂了砸嘴,忽然扭頭朝外走,“不行,我也得準備一下!”
郎輝看他,“你幹嘛去?”
郎騰頭都沒回地喊,“去給小大師準備驚喜!”然後跑了。
郎輝搖頭。
轉臉就見妻子蘇玲的神情有些複雜,臉上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看了眼歡喜的爸媽,将她拉到門外,低聲問,“怎麽了?”
蘇玲歎氣,有些歉疚地拉住郎輝的手,小聲道,“你還記得我那個堂妹蘇秋吧?”
郎輝點頭,“給鏡子做助理的那個吧?她不是前陣子辭職了麽?”
神情有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