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站在郎鏡跟前的那個高中女生,眼看着就快暈過去了。
遲小魚抿了抿唇,朝那個還無知無覺中‘勾魂奪魄’的男人瞪了瞪眼,示意他看跟前的小女孩兒。
郎鏡笑意微濃,這才收回視線,朝那小女生客客氣氣地說道,“你好,不好意思,叔叔的女朋友不喜歡叔叔玩那些。”
遲小魚就看郎鏡跟女孩說了幾句什麽,女孩回頭,一臉失望地走開。
經過她身邊的時候,還撅着嘴嘀咕,“什麽嘛,現在的好男人怎麽都被搶走了啊!”
遲小魚又眨了眨眼——啥意思?
郎鏡掐滅了煙,扔進垃圾桶,等她走近,微微一笑,“早上好。”
九點的夏日已經十分熱了。
遲小魚看到郎鏡的頭上隐隐有了汗意,也不知等了多久,忽然有些後悔。
該穿那條裙子的。
抿了抿唇,“早上好,等很久了麽?”
郎鏡一笑,“等你是件讓人十分身心愉悅的事情。”
并沒有俗套地說一句,并沒有,剛到之類的。
遲小魚又咬住下唇,壓住想要上揚的嘴角,小聲嘟囔,“什麽呀……”
郎鏡那深邃的眼中全是濃濃的笑意,伸手拉開車門,“吃早飯了麽?我聽說你喜歡吃蟹黃包,給你帶了些。”
遲小魚看着副駕駛上精緻的餐盒,還有那撲鼻而來的香氣,揉了揉****面包填飽的肚子。
堅定而毫不遲疑地搖頭,“沒吃!”
郎鏡輕笑,掃了眼她嘴角的面包屑,替她擋着頭頂,溫柔又小心地護着她坐進車内。
不遠處。
那個索要微信未果的小女生,一臉郁悶地抓同伴的胳膊,懊惱地念叨,“你瞧大叔好溫柔!爲什麽這麽極品的男人都已經都女朋友了啊!我好不甘心呀!”
同伴也是羨慕地搖頭,“隻可惜呀,君生我未生呗!”
“啊啊啊——”
馬路對面。
趙東赫坐在間餐廳的二樓,目光陰沉地看着那輛漸行漸遠的車。
……
在車上時,郎鏡順道将艾麗莎死後,警方調查的資料告訴了遲小魚。
原來那被艾麗莎複生後差點捅死的年輕人,不僅是迪倫大臣的獨子,更與艾麗莎在私下裏有男女之情。
隻是,艾珊國的皇室早就給艾麗莎定了未婚夫,是國内一名公爵的世襲貴族之子。
艾麗莎在這次回國後,便要與對方結婚。
這個年輕人便無論如何也不肯分手,反被艾麗莎好一通羞辱,年輕人受不住刺激,便激憤之下,過失殺人。
遲小魚一邊吃着蟹黃包,一邊嘀咕,“過失?不對啊,艾麗莎當時身上的三朵命火都快滅完了,根本就是早受算計咒怨……”
話沒說完,又瞄郎鏡,“警方就調查這麽些東西出來啦?”
郎鏡低笑,見她兩個腮幫子鼓鼓,眼巴巴望着自己的模樣,真是嬌憨可愛極了。
“這是官方對外公布的結案報告。”
“嗯?”
遲小魚眨眼,“警方要包庇那個年輕人麽?”
郎鏡笑了笑,搖頭,“畢竟涉及外交,警方也有上頭壓着。”
郎鏡本以爲,像遲小魚這樣的方外之人,内心極有方圓傲氣,聽到這的世俗之話,多少會嗤之以鼻的。
不料,這小魚倒沒有憤世嫉俗地說些什麽大義堂皇的話,而是乖乖點了點頭,又問:“那艾麗莎跟那人,到底是怎麽回事?”
郎鏡正好在紅燈停下,轉臉,深深地看了一眼這怎麽看怎麽可心的小女孩。
那一張小臉兒,跟手上的包子一樣,白嫩嫩的,晃眼。
笑了笑,收回視線,“那人跟艾麗莎有男女之情是真的,不過,他還是艾珊國皇室爲艾麗莎從小培養的死士,專門爲了保護和替艾麗莎收拾爛攤子的。”
遲小魚忽然想起謝六那天在天橋上說的話,“他倆手上還有人命?”
郎鏡已經不意外遲小魚的未蔔先知語出驚人了,點點頭,“兩個人加在一起,大概有數十人吧。”
這回遲小魚卻是微微瞪了眼——難怪連謝六都親自動手收魂了,十條人命!老閻那老頭兒估計氣得臉又黑了好幾層了吧?
“那人殺艾麗莎,是因爲,察覺艾麗莎因爲他知道太多秘密,對他有了殺意。所以爲了保命,反過來先下手了。”
郎鏡說完,就見遲小魚低着頭,一手掐着手訣,嘴裏不知咕哝了一句什麽。
恍惚間,好像見到有飄渺的光點從她指尖飛出。
“小魚,你在做什麽?”
遲小魚笑了笑,眼神卻淡淡的,“道歉呢。”
“嗯?”
櫻花路的半步多客棧。
謝六好容易坐在那把專用大黑椅上歇一會,面前陡然浮動一層光點點,跟螢火蟲一樣,十分漂亮,在他面前忽上忽下的。
還是七八歲女童模樣的範九娘從旁邊湊過來,“喲,往生咒啊,這小魚兒難得這麽大手筆呢!怎麽,又有事要來咱們這兒?”
謝六卻洩氣地揉了揉眉心,“她是成心就想累死我。”
範九娘‘咯咯’直笑,“你不要?那我收了!”
謝六連忙給攔住,“别添亂,這是給老大的。”
範九娘撇嘴,“小氣!”
又問:“她沒事給老大送這玩意兒幹啥?老大現在一聽到她名字就頭疼。”
謝六搖搖頭,将那些光點全攏進袖子裏,低笑,“她差點放跑了一個該下阿鼻地獄的惡鬼,這是歉禮。”
範九娘愣了愣,随即一笑,“就這小魚兒實在,雖然脾氣差了點,可一碼歸一碼,心裏頭幹淨得叫人真是沒法不喜歡。”
謝六又戳她的頭,“你喜歡她?”
範九娘眼角一勾,朝他飛了一眼,帶着點說不清道不盡的意思,用那小孩子模樣的身闆兒,溜溜達達地走開。
走了幾步,又往回扔了個東西。
謝六正歎氣呢,伸手一撈,一瓶緩解頭疼的安神丸,這可是開福寺那摳門老和尚的獨家秘方。
白無血色的臉上緩緩浮起一層淺淺笑意——拿了多少寶貝才換來的?
……
與郎輝約定的地方是一家會員制的高級會所。
兩人抵達的時候,郎輝還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