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哽咽無語。
一旁的楊君蘭,忽然大哭着抱住方桐,一個勁搖頭,“不怪你,不怪你,都是我的錯,我做的不夠好,讓你那麽辛苦,老公,你不要自責,不怪你啊,嗚嗚嗚……”
夫妻倆一時竟抱頭痛哭起來,卻不是悲傷,而是經曆過磨難後,更好地結合與幸福的升華。
姚可可張了張嘴。
卻見遲小魚讓方津幫忙把玩具盒搬出去,連忙跟着一起出了公寓。
到單元樓外頭,就一把抓住遲小魚的胳膊,朝她豎大拇指,“太厲害了,你是不是一早猜到方桐和楊君蘭會是那個反應?”
遲小魚淺笑,“夫妻本是同林鳥,可是方先生卻長久不在家,觀他家裏氣象,雖福氣有來,卻漸漸被頹勢覆蓋。這就證明,夫妻二人有了隔閡,尤其是孩子出事,方夫人心情躁郁,對長期不在家的丈夫就産生了怨言。”
頓了下,指了指一個方向,示意方津朝那邊拐個彎,繼續道,“而方先生的面相,卻并不是善于表達内心的人。”
方津聽着,不自覺點了點頭。
“方先生不主動表達,反而會讓方夫人的怨言日漸加大,一旦到了由怨生恨,這個家庭,最後還是會被頹勢覆蓋,支離破散,所以,他們家真正的當務之急,不是讓孩子好轉,而是……”
“他們夫妻之間必須毫無隔閡,恩愛如初!”姚可可一拍手,接過話。
遲小魚笑了下,點點頭。
姚可可大出一口氣,難怪素來平和的遲小魚會說出那種話,原來是爲了刺激這夫妻倆啊!真是用心良苦。
轉念又想到楊君蘭剛剛的反應,不由也是心酸。
一個女人爲一個家付出多少,其中的辛苦,男人未必看不到,可是,他不說不做不關心。
最後産生的,隻有埋怨與指責。
夫妻離心,當初的美好與期許,鄭重許諾下的幸福,都會被這些可笑的無形的利刃,切割成一地的雞毛,徒惹人厭煩。
今天,若不是遲小魚,就算方淼轉好,這夫妻卻離了心,最後無辜的,還不是這個孩子。
方津想起方桐結婚時,與楊君蘭相對而立時滿臉的志得意滿。
眼睛有些酸,用力眨了眨,朝遲小魚鄭重地笑道,“多謝你,小魚。”
遲小魚抿唇,姚可可樂呵呵地湊過去,“謝謝小魚就是謝謝我呀,給我買個包包吧?”
方津此番心情大好,隻覺今日的女朋友真是讓人心動又可愛,笑問:“要什麽包?”
姚可可拍手,想了想,“那天在步行街夜市上看到一個熒光包,才一百二十塊錢……”
“不許買那些緻癌的玩意兒!”方津立刻正色。
姚可可撇嘴,瞪了他一眼,又去拽遲小魚,“咱們這是幹嘛去啊?”
正好遲小魚站住腳,看了看對面南海幼兒園後院中,那棵巨大的櫻花樹,目光清冽。
“抓鬼。”
……
郎鏡清早開完一個跨國視頻會議後,端着咖啡正在處理公務時,就見趙峥提着公文包走進來。
“郎總,我去給遲大師送請柬,您有事可以先吩咐小王,我交代過他了。”
蘇秋走後,郎鏡手邊就缺了人,一時半會也找不到合适的,所以工作基本都負擔在趙峥身上。
郎鏡點點頭,入口咖啡醇香濃厚,與那少女給人的感覺似的,一眼看不見底,越接觸越發現,内裏奧妙玄機,令人憧憬新奇,難以忘懷。
忽而開口,“等等。”
趙峥回頭。
郎鏡放下咖啡,“請柬給我。”
趙峥愣了下,随後輕笑一聲,将請柬送公文包裏翻出,遞了過去,“您親自送過去麽?這是遲大師家的地址。”撕下便簽紙,給郎鏡寫好。
郎鏡看了一眼,“放着吧。”
趙峥又笑着搖搖頭,收回手,“那我先去工作了。”便走了出去。
十分鍾後,見郎鏡拎着車鑰匙出了總裁辦公室,趙峥沒等他吩咐,已經笑道,“您上午的行程已經推遲到下午了。”
郎鏡點點頭,沒再言語,進了總裁專用電梯。
趙峥又笑了笑,埋頭繼續工作。
旁邊的一個名叫王闊的二級助理湊過來,八卦兮兮地問:“唉,趙哥,今天上午是跟艾珊國的皇室會面吧?郎總居然給推遲了?難道有更大的客戶?”邊說邊擠眼。
趙峥一腳将他的電腦椅踢出去老遠,笑罵,“鹹吃蘿蔔淡操心,老闆的事也敢八卦,閑着沒事就來把這十幾份企劃案給我審核一遍!”
王闊扒住電腦桌,蹭回來,嘻嘻笑着接過那疊厚厚的文件,一邊笑道,“那不是,今天早上新廣傳媒的頭條啊!”
趙峥一愣,下意識想起昨晚那個站在遲小魚身邊,看着就十分雷厲風行的美女。
打開網頁。
果然,網上已經一片塵嚣直上。
龍國全民網友已經沸騰了,全是在讨論關于娛樂圈清純美人人稱‘仙子’的高雅靜,私底下是怎樣用盡手段死乞白賴地糾纏堂堂寰宇國際總裁的不要臉行徑。
趙峥瞄了眼那頭條上碩大的幾個黑體字——‘論娛樂圈這朵絕世白蓮花的職業素養’幾個大字,嘴角就抽了抽。
再簡單一掃那篇看似公平公正的新聞,實際上明朝暗諷隻差把高雅靜說得爛泥一灘的字字機鋒。
最後署名的新聞撰稿人:姚可可。
那一片鍵盤俠的集體黑,真是團結得史無前例。
——高雅靜那朵白蓮花,要演技沒演技,要臉蛋沒臉蛋,除了作,還會什麽?活該!
——放開我老公,高雅靜你這個小biao砸!
——霍霍,一大團高雅靜黑粉即将來襲。
——高‘女神’,放開那個總裁,讓我來!門口那乞讨的流浪漢,跟你才是真正配!
趙峥看了幾眼就覺得眼疼。
又順手點開視頻一看,正是那晚高雅靜扯着郎鏡撕心裂肺逼他陪自己吃晚飯的那段視頻,連自己都出境了十多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