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柱香的時間過去了,明珠還小心翼翼地提防着。再半柱香的時間過去了,明珠開始體力不支,上下眼皮直打架。肉體強烈需要睡,可是精神不允許!不行!她不能睡呀不能睡!不能睡~
又半柱香的時間過去了,風戰修停筆低頭瞥了眼,卻見她已經睡着了。
熟睡中的她,粉唇輕啓,兩條秀眉微蹙。長睫毛覆着眼睑,一張有些豐潤的嬰兒臉龐。單純得如同不谙世事的白兔,純真裏透着稚氣。這樣一個女人,三年前可還是個癡兒呢!
又或許,她從來都隻是在裝傻……
風戰修深邃的眸底陰郁一閃而過,嘴角笑容森森然。
手指輕觸向她,指間劃向她柔嫩的肌膚,拭過一道印記。
過了許久。
書房内,染起檀香,輕煙袅袅升起。
明珠呻喑了一聲,幽幽轉醒。視線有些朦胧,她伸手揉了揉眼睛,耳邊飄來啞喃寵膩的男聲,“醒了?再多睡一會兒罷!”
“王、王爺!”她吓了一跳,剩下的那點惺忪全都不見了。
怎麽回事?她竟然就這樣在他懷裏睡着了?這個男人還抱着她到現在?哎呀!她粉頰一陣绯紅,立刻從他身上跳起。對于先前太過親密的姿态感到無措,背在身後的小手掰成了麻花兒。
“睡得可好?”他笑問。
她低頭答道,“恩?恩……”
“本王的腿都麻了,你若還睡得不好,那真是枉我辛勞了!”他的嗓音低魅性感,喃喃着暧昧的話語。
明珠愕然,“王爺腿麻了?”他甯願腿麻,也不放她下來?
“怎得?你不信?”風戰修出手甚快,抓着她的手作勢按向自己的大腿。
突然的力道使得明珠腳下不穩,膝蓋一躬,朝前撲去。她的小手,慌亂中抓住了什麽。呃……硬硬的?越來越硬?明珠狐疑地擡頭望去,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不、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呵呵~”風戰修笑得更加狐媚了,意有所指地說道,“愛妃,身體可要快些恢複呢!”
“啊!”見鬼似地尖叫一聲,她瘋瘋癫癫地奔出了書房。
書房外,傳來夏兒焦急地詢問聲,“主子!怎麽了啊?主子?哎呦!慢點!”
風戰修望着那抹迅速跳蹿遠去的身影,眸中寒光迸發。
明珠逃回銀安殿後,連忙讓夏兒打了水洗手。夏兒不明就裏,困惑地問道,“主子,手沾上什麽髒東西了嗎?您都洗了好幾遍了!”
“沒、沒什麽!”一想到她碰過的玩意兒,明珠羞得快要含恨而死。
夏兒忽然想起些什麽,連忙取了小鏡子折回,“主子,您瞧瞧您的脖子。”
“混蛋!”明珠望着鏡子裏布滿淤痕的脖子,大罵出聲。
當天晚上快到睡覺時間,明珠是坐立不安。想到那些草莓印,剛剛褪去潮紅的臉龐又騰得燒了起來。小手下意識地揪住衣衫領口,她張望向殿外。
“主子!”夏兒奔進殿來,咋呼地嚷嚷道。
明珠先前就讓夏兒守在殿外,瞧見他朝銀安殿來,就提前趕回來知會一聲。省得像昨天那樣,他跟鬼一樣溜進來,害她驚慌失措。當下聽到夏兒的呼喊,她又是如臨大敵,雙腿也不争氣得開始發軟。
“主子……王爺他……”夏兒急步小跑到她面前,已是上氣不接下氣。
明珠一雙眼睛跟機關槍似得掃射,“是不是來了?我我我……”焦急之中,她急忙轉身連衣服都沒脫直接蹿上了床,露出兩隻惶恐的眼睛,“我頭疼!你就說我病了啊!”
“主子,王爺沒來呢!不過,王爺派人傳話給您!”夏兒連連甩手。
敢情耍我呢?靠之!明珠圓眸怒睜,一腳踹了被子,“他說什麽?”
“王爺說,這幾天不來銀安殿了!”夏兒如實轉告。
呼!明珠松了口氣,整個人又倒向了床塌,“總算安甯了!”
“但是……”夏兒又道。
“但是什麽呀?”
“但是王爺還說,他七天之後再來。”
“啊?”明珠咻得半躺起身,又倒了下去,感覺自己就像是砧闆上的魚。
而某人就是拿着菜刀的屠夫!
七天時間的倒數計時才剛開始,明珠足不出殿,收斂了以往的活潑性子。此刻,她躺在躺椅上,閉着眼睛卯足了勁想法子渡過難關。
“主子!幾位姑娘來探望您了!”夏兒清亮的女聲響起。
明珠立刻睜開雙眸,瞧見幾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蛇一樣以“S”型路線扭了進來。她急忙起身,讪讪地笑道,“姐姐們,今兒個怎麽來了?”
無事不登三寶殿,她們來幹毛?
“王妃妹妹,聽王爺說你病了,所以我們來看看你。”幾位小妾風情萬種,關心地簇擁到明珠身邊。不由分說,按着她的肩膀讓她躺下,“妹妹既然身子不舒服,可就别起來了。躺着好!”
“是呢!快些躺下,可别顧及我們!”
“我們幾個啊,就是來陪妹妹你聊天解悶的!”
“王妃妹妹,我這兒就有個笑話呢,這就說來給你聽聽!”綠衣小妾抿嘴一笑,笑不露齒。
明珠看着那一張張芙蓉臉龐,開口道,“等等!”
衆妾徐徐望向她。
“姐姐們,我不過是月事來了,并不是什麽大事!”
她這麽一說,衆妾忽然森冷了目光,犀利的美眸恨不得将她萬箭穿心,“王妃妹妹,王爺怕你無聊,吩咐我們這七日内都得輪流來陪你!”
明珠啞然,腦子一陣暈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