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說把人跟老虎關在籠子裏,第一天老虎沒有吃人,就能推斷出第二天老虎也不會吃人嗎?
精神病院裏的患者,多半都是有精神病的,而精神病的意識和行爲往往都難以揣測,誰知道她們這一秒很安靜,下一秒會發生什麽呢?
“不,我不要回去,我要自己一個人單獨在一個房間裏。”姬然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其實這個要求并不過分,好歹自己并不是深度的精神病患者,爲什麽要跟那些重度精神病患者管在一個房間裏呢?
“姬然,這裏條件有限,不可能給你單獨設立單間,還是乖乖回去吧,你爸媽把你送到這裏來治療,已經花了不少錢了,就現在這個床位還是你爸媽托了關系才給你弄進來的,别讓你爸媽着急,乖乖的回去吧,不會有事的。”中年男子的話,如同一個大鐵錘結結實實的砸在了姬然的胸脯上。
原來是爸媽把自己送過來的,爲了把自己塞進這瘋人院,爸媽居然還花錢找人托關系?
“行了,回去吧,好好配合治療,你會慢慢好起來的。”中年男子說完之後,就起身離開了。
姬然呆呆的坐在房間裏,心裏好痛苦,她一刻都不想留在這裏,想馬上離開。
不久之後,之前的兩個白大褂女子走了進來。
“姬然,回去吧,大夫說,你恢複的不錯,再過半年,如果病情不再複發的話,你就可以出院了。”女子說完之後,來到了姬然身邊,她表情溫和的說道,可是,姬然卻清晰地看到,她的手上拿着一個特高壓的電棒,那是專門用來對付精神病患者的。
如果姬然乖乖聽話,她就不會用電棒,如果姬然不聽話,或者又犯病了,她就會用電棒來杵她,直到電的她不再反抗爲止。
這在精神學上,叫做機械壓制法,在精神學上,精神病在犯病的時候,可以等同爲沒有自我意識的動物,用電擊的方式,可以讓精神病患者強制建立條件反射,也就是說,如果做錯了,就會用電擊,當電擊的痛苦傳達身體的時候,就會在大腦之中形成條件反射,久而久之,精神病患者在看到監管員的時候,就會變得服服帖帖,不再敢有任何反抗了。
監管員在精神病院裏,幾乎是上帝般的存在,她的意識決定了所有病人的命運。
姬然看到那閃着點點寒光的高壓電棒,不由得渾身一抖,那種可印在腦海裏的痛苦感覺,立刻讓得全身的敏感神經都變得緊張了起來。
她站起身來,隻好趕着白大褂女子回到了病房裏。
房間裏的精神病患者見到白大褂女子,都立刻變得規規矩矩,雖然眼神還是有些怪怪的,但是,行爲上卻收斂了許多。
“三号床?你又遊泳了?”白大褂女子帶着一絲嘲諷的語氣望着三姐問道。
“嘿…嘿嘿…我遊了一…一小會兒…”三姐憨憨的傻笑道。
“遊泳可以,但是,不要太吵鬧了,也不要叫着别人跟你一起遊泳,聽到沒?”白大褂女子皺着眉頭對着三姐說道。
“嘿嘿,知道了。”三姐喊喊的說道,用濕漉漉的毛巾擦了擦臉,滿臉傻笑的樣子。
姬然看着憨憨傻傻的三姐,心裏覺得挺可悲的,其實三姐人長得不錯,三十來歲的樣子,可惜,怎麽就成了精神病患者了呢?
白大褂女子似乎看出了姬然的疑惑,站在一旁說道:“三号床以前是個老師,家庭其實也挺不錯的,她老公聽說是在政府部門工作,好像是個小領導,他們有一個可愛的兒子,誰知道天有不測風雲,在她兒子六歲的那年,她帶他兒子去公園裏玩,她兒子要遊泳,她就同意了,之前她兒子在遊泳館裏學過兩年遊泳,以爲在湖裏遊也沒事兒,誰知道,事情就是那麽蹊跷,她兒子遊到湖心的時候,不知道是因爲抽了筋還是怎麽樣,就稀裏糊塗的沒了。
等到别人把她兒子救上來的時候,她兒子已經徹底沒了氣息。
她很後悔,也很自責,幾次想要去跳湖自殺,都被好心人給救了下來。
後來或許是承受不住精神上的壓力,就成了精神病,她老公帶着她去了好多地方,也好生的勸慰她,可是,都沒用。
她整天抱着他兒子的相片哭,犯了病,她老公都制不住她。
後來實在沒有辦法,她老公就把她送到這裏來了。
爲了不在刺激她,這裏所有的人都不提小孩的事兒,隻是她偶爾犯病之後,還會想着要遊泳,可能是想學會了遊泳救他兒子吧。”
聽到白大褂女子的這番話,姬然對三姐突然産生了很強烈的同情性,原來三姐是因爲失去了兒子,才變成這樣的?
可憐天下父母心,年紀輕輕的失去兒子,那種痛苦,恐怕沒有經曆過的人,是決然無法體會的。
“那個一号床,之前在醫院工作,好像是個護士長,老公挺能幹,在一家國企裏面當領導,原本日子過得紅紅火火,可惜,這個大姐愛猜忌,經常懷疑她老公在外面有外遇,三天兩頭跟他老公鬧矛盾,甚至還到她老公的單位裏去鬧,她老公不厭其煩,工作甚至都受到了影響,最後,她老公無奈之下,一紙離婚訴狀交到了法院。
誰知道法院公開審理的那一天,這大姐突然精神病發,犯病了。
這可把她家人吓得夠嗆,本以爲她老公會回心轉意,來照顧她,誰知道,她老公卻鐵了心的要離婚。
後來才明白,原來她老公真的在外面包了小三,那小三還給她老公生了兒子,她老公經常夜不歸宿,就是住在小三家裏。
這一下好了,這大姐進了精神病院,她老公就以此爲借口跟她離了婚,跟小三過起了神仙日子。”白大褂女子說着,眼神裏也帶了幾分同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