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不到,聖王時代才剛剛結束六十年,就又回到了奴隸時代裏去了。
我們是可悲的一代人,不知道光明什麽時候才會重回大陸。”老太太難過的寫着,似乎勾起了曾經的某種回憶,淚水模糊了視線。
“老奶奶,難道你們就沒有想過要反抗嗎?難道就這樣被他們剝削和壓迫嗎?”姬然寫字跟老太太詢問道。
老太太看到“反抗”兩個字,趕緊給擦掉了,好像神情很緊張的樣子。
“怎麽了?”姬然寫字問道。
“不要寫這種敏感的字眼,會被殺頭的,一切映射貴族的言論都不可以發表,哪怕是說說都不行。”老太太寫字解釋道。
看着老太太寫下的字,姬然似乎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以後不要再提反抗的事情,因爲沒有用的,農奴們天生低賤,又不團結,根本沒有力量的,之前的反抗都失敗了,所有反抗者的頭顱都被挂到了田間地頭,現在沒有人再敢提反抗的事情了。”老太太在地上寫着,眼神裏滿是絕望。
姬然身處在如此絕望的氛圍裏,心情壓抑的好像被壓在了一座山下,毫無反抗之力。
“姑娘,你叫什麽名字?”老太太看到姬然的神情黯淡,轉移話題問道。
“我叫姬然。”姬然在地上寫道,并沒有寫自己在精靈族裏的名字,或許是腦海中作爲人類的記憶太過強烈,所以,即便是現在,姬然在身份認同上,還一直認爲自己是一個中國人,而不是精靈之森的精靈少女艾依。
“姬然?好熟悉的名字啊。”老太太在地上寫道。
“老奶奶,您呢?”姬然望着老太太,在地上寫道。
“我叫馬璐蓮@康德斯。”老太太在地上寫道。
“老奶奶,我剛才聽您說,之前有一個聖王時代是嗎?您能不能爲我講一講聖王時代的事情?”姬然好奇的問道,因爲在之前她在聽老太太講起聖王時代的時候,好像眼睛裏充滿了無比的憧憬,那應該是一個十分美好的時代吧?
“對,在一百多年前,曾經誕生過一個偉大的聖王,他叫卡缪西斯,是一個奴隸出身的人,在他生活的那個年代裏面,奴隸是沒有任何權利的,甚至連奴隸的生命都賤如雞犬,在那個時代裏,世界上隻有兩種人,一種是主宰一切的奴隸主,另一種就是任人宰割的奴隸。
奴隸主爲了顯示自己的高貴,強迫奴隸們将頭發剃光,如果不剃頭,就要砍掉腦袋,如果要留着腦袋,就必須要剃頭。
開始的時候,還有奴隸反抗,但是,在奴隸主們殘酷的殺戮之下,反抗的人越來越少,最後,反抗的人都死了,剩下的全都是不敢反抗的人。
奴隸主們整日花天酒地,而奴隸們則一直掙紮在生死邊緣,那個年代,被稱作黑暗年代,曆時三百餘年。
後來聖王卡缪西斯誕生,據說他是天神的兒子,聖王卡缪西斯的母親莉卡雅未婚先孕,将他生在一顆梨樹下,因此莉卡雅又被稱之爲神聖之母。
卡缪西斯是一個未蔔先知的偉大先知,他能夠知道先前五百年發生的一切,以及之後五百年發生的事情,他告訴人們,當年野蠻的奴隸主們曾經殘害了數以千萬記的普通百姓,他告訴人們,人人生而平等,世上根本沒有奴隸主與奴隸之分,奴隸與奴隸主天賦同權,應該享受同等的待遇。
他号召奴隸們聯合起來,爲了獲得自由而戰,在他的帶領下,奴隸們空前的團結在一起,推翻了一個又一個奴隸主的黑暗統治,結束了黑暗年代的紀元,開創了光輝的聖王時代。
在聖王時代裏,沒有奴隸和奴隸主,所有人都擁有同樣的權利,即便是聖王犯法,也會與普通的百姓同罪。
在那個時代裏,人人都過着幸福美滿的生活,每天都享受着陽光與快樂,真是讓人無比神往的美好時代。”馬璐蓮@康德斯一邊寫着,一邊淚流滿面,而房間裏的其他農奴們也都禁不住潸然淚下。
他們大多都聽過聖王時期的傳說,曾經無比美好的聖王時代,跟現在的黑暗生活比起來,怎能不令人傷悲呢?
人生最可悲的不是,生活一天天變好,而是,日子一天天變壞,直至沒有希望。
“既然聖王時代那麽美好,可是,爲什麽會在短短的幾十年裏就沒有了啊?”姬然很不解的問道。
“哎…或許是上帝不願意看到人世光彩的一面吧,在聖王時代裏,曾經爆發過一次災難性的戰争,在東方的惡魔島上,一群邪惡的蛇人湧入了陸地,殘害百姓,蛇人身材高大,無比強壯,五個戰士都戰勝不了一隻蛇人,人類在蛇人的面前,完全脆弱的不堪一擊。
聖王卡缪西斯爲了保護百姓,親自帶領軍隊與蛇人血戰,最後,卻因爲身受重傷,而戰死在了沙場之上。
聖王卡缪西斯戰死之後,有一幫野心家,便開始陰謀奪取王位,而要奪取王位就需要有靠得住的借口才行,這時候,這幫野心家就想到了當年的那幫被聖王推翻的奴隸主們,他們跟那幫奴隸主們聯合起來,一起诽謗聖王卡缪西斯,讓奴隸主掌握了制定法律,和審核一切的話語權。
奴隸主們終于擁有的封殺一切的權利,于是,他們先從思想上奴役天下的百姓,然後再從文化上無盡的渲染奴隸時代的美好,将黑暗時代描繪成了天堂一般的美好生活,甚至一度讓許多祖輩還是奴隸的女孩們,向往着回到奴隸時代嫁給奴隸主,過幸福生活。
總之,那是一個十分混亂,而且,是非颠倒的時代。
在奴隸主們的極力宣傳之下,整個世界的風氣越來越黑暗,他們還恢複了奴隸制,隻不過,把奴隸改成了農奴。
盡管他們一再宣稱,農奴不是奴隸,但是,作爲一個努力一輩子連土地都沒有的人,跟奴隸又有什麽分别?”馬璐蓮@康德斯一邊回憶着痛苦的經曆,一邊在地上快速的書寫着,對那些曾經黑暗的控訴,如罄竹難書,一言難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