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火奴魯魯,可以了。”這時候那個年紀大一些的老太太跟強壯的男子說道。
叫做火奴魯魯的農奴男子點了點頭,退到了一邊。
很顯然,這個上了年紀的老太太應該是這些農奴的家長了,至少是這些農奴裏面,地位最高的人了。
所有的農奴都對老太太十分尊重,俨然一副尊者的模樣。
“姑娘,你從哪裏來?爲什麽會來到這個莊園裏?”老太太望着姬然問道。
由于老太太說的是人類的語言,所以,盡管她說的很清楚,可是,姬然還是聽不懂她說的是什麽。
“對不起,我聽不懂您說的話。”姬然做了幾個手勢,用精靈語說道。
“你聽不懂我的話嗎?”老太太望着姬然問道。
“我聽不懂,我不懂這裏的語言。”姬然很尴尬的比劃着,最大的尴尬就是語言不通了。
雖然姬然在腦海裏還殘存着人類的記憶,可是,那些記憶裏的語言似乎是一種叫做普通話的語言,她可以聽得懂講普通話的人類,但是,聽不懂說其他方言的人類。
農奴老太太似乎明白了,兩個人的語言不通,那樣交流起來的時候,會非常的麻煩。
不過,老太太并沒有放棄,她覺得還有一種方式可以再嘗試一下,哪怕成功率并不大,但是,也值得一試。
她從旁邊拿過一根木棒,折成兩半,拿一半在手裏,然後在地上開始畫起了圖形。
她先是畫了好多山脈,然後又畫了許多森林,畫了幾條河流,然後又畫了一個莊園。
雖然她畫的并不好,但是,姬然卻可以隐隐約約的看得出來,她畫的是地圖,盡管有些地方的河流位置畫錯了,但是,大體上是這樣的走勢,很顯然,這個老太太并不是一個簡單的農奴老太太,她一定是見過許多世面的。
“姑娘,從這個關隘往西便是拉卡西亞的領地,從這裏往北,有一片茫茫的大森林,這裏是人類的禁區,我們在關隘的東邊,這裏是我們的莊園,我們就在這裏,你是從哪個方向來的?”老太太跟姬然詢問道。
姬然現在似乎明白了一點,她或許是想知道自己是從哪裏來的。
姬然立刻撿起另一根木棒,然後在地上畫上了标記,跟老太太解釋道,“我是從西邊的拉卡西亞來的,我本來住在森林裏,但是,因爲犯了錯誤,才跟夥伴一起來到這裏的。”
當然,農奴老太太并不能聽懂全部,但是,卻聽懂了最主要的,眼前這個漂亮精緻的女孩是來自與西方,或許她的老家住在森林裏。
“那你爲什麽要來這裏?”老太太說着,在地上畫了一個問号。
姬然看着問号,尴尬的研究了半天,不明白是什麽意思。
老太太解釋了半天,也沒聽懂,最後,情急之下,老太太居然開始寫字了。
“我問你爲什麽要來這裏?”
看着老太太寫出的字體,姬然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原來她寫的竟然是漢字?
雖然這裏的語言發音不同,但是,文字卻是跟記憶裏的漢字是一模一樣的,隻不過是繁體版的漢字而已。
姬然很意外,不知道這裏的人爲什麽會寫漢字?
難道全宇宙的人都在學漢字嗎?
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隻要能看懂文字,那就差不多可以溝通了。
姬然立刻在地上寫道,“我是因爲犯了錯,所以,才跟小夥伴一起來這裏的。”
老太太本來并沒有希望姬然能夠看懂,畢竟在大陸上盡管文字早就統一了,都是用這種繁體的漢字,但是,識字率卻一直很低,除了貴族子弟從小要學習文字之外,平民很少有識字的,尤其是女人。
老太太聽說姬然是從拉卡西亞北部的森林裏來的,還以爲姬然的父母都是野人,野人是一種更低賤的人種,甚至比農奴的地位還要低。
因爲在大陸上平民是等級最高的普通階層,平民爲領主納稅,享有自由民的身份,生活在城裏的商人、手工業者和鄉下的農民都屬于自由民。
而在自由民之下,便是農奴,雖然農奴跟奴隸沒多少區别,但是,好歹農奴隸屬于貴族和莊園主,他們也在爲國王服務,因此,還有一定的身份歸屬。
而野人雖然不用像農奴一樣過奴隸的日子,也不用像自由民一樣的爲領主納稅,但是,卻因爲沒有爲國家的貴族做出貢獻,因此而被受歧視,被隔離在文明社會之外。
野人經過貴族們的惡意醜化之後,被大多數的人類等同于野獸一般的存在,貴族不會将野人當成同類對待,一旦發現野人,便會斬盡殺絕,甚至會将他們身上的肉殘忍的分食。
野人沒有任何生活資料,被隔離在人類文明之外,所以,大多數的野人不懂人言,更不要說識字了。
老太太正是因爲有着這樣的認知,所以,才沒有奢望姬然能夠看懂她寫的字,然而,當姬然用簡化版的漢字回複了之後,老太太自然是驚詫不已,十分意外。
“你居然可以看懂我們的語言?”老太太又寫字道。
“是的,我可以看懂。”姬然立刻寫字回複道。
“上帝啊,簡直太神奇了,你竟然能懂我的文字,要知道這裏的人,隻有我自己會寫字,他們都不會。”老太太擦去之前的字,繼續寫道。
“老奶奶,您太厲害了。”姬然稱贊道。
“孩子,你的文字是誰教你的?如果不是貴族,怎麽會識字呢?”老太太奇怪的問道。
“我沒有學習過,是我腦袋裏本來就有的。”姬然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然後寫字回道。
“太神奇了,你簡直就是一位公主,隻可惜,你的命運不夠好,到了我們這裏。”老太太寫着,眼神突然變得悲傷了起來。
“老奶奶,怎麽了?你們過得很辛苦嗎?”姬然寫字問道。
“是,這裏的生活簡直就是地獄,每天都生活在黑暗裏,卻又無法反抗,感覺生命在一點點的被透支,卻毫無辦法。”老太太一邊寫着,一邊唉聲歎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