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良漢一連射翻了十幾隻喪屍之後,終于到了樓梯口,然而,他剛走過來,卻突然聽到樓梯裏傳來“啊!~”的一聲慘叫,那是一種撕心裂肺的很痛苦的慘叫。
聽得讓人毛骨悚然,後背冷汗直冒。
趙良漢的心突地一陣猛跳,他覺得那聲音很熟悉,仿佛是幸存者中的人,他趕忙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趕去。
就在三層到二層的樓梯拐角處,隻見三個喪屍将一個青年撲倒在地,正在進行瘋狂的啃食。
這些喪屍的牙齒非常的鋒利,好像剃刀一樣,每一口都能撕扯下一大塊皮肉,青年被啃食的痛苦不堪,隻發出了一聲凄厲的慘叫聲之後,便什麽也喊不出來了。
趙良漢認得這個青年,他是一個無業遊民,叫王三皮,高中畢業之後,就浪迹社會,沒有找到合适的工作,也沒有穩定的收入,隻好加入了社團,過着小混混般的生活。
後來發生了疫情之後,他趁火打劫,搶了不少鈔票和名表,結果卻發現這些東西在災難來臨時,一點作用都沒有,反倒是被警察給抓了。
然而他命好,抓他的警察在抓他回警察局之後,就馬上被警察局裏的喪屍給襲擊了,他得以逃脫,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逃出了市區,卻發現原來郊區也到處是喪屍了。
他四處逃命,卻始終擺脫不掉喪屍,最後,走投無論之際,是一個好心的過路者,讓他上了車,一起逃到了這家超市裏。
然而來到超市之後,這個家夥還是不規矩,還是喜歡偷别人的東西,還曾企圖非禮一個漂亮的女孩,在引起衆怒之後,隻好收手。
他不是一個品行很好的青年,所以,在昨天營救的時候,大家将他從直升飛機上給拉了下來。
當時拉他下飛機的人之中,也有趙良漢的父親,他生怕王三皮會報複自己的父親,所以,他很想知道父親的下落。
趙良漢張弓搭箭,将三隻喪屍全部射倒,将王三皮救了下來。
但是,王三皮傷勢過重,基本上已經沒救了,頂多也隻有半個小時的生命了,半個小時之後,他就會變成喪屍。
“我父母呢,你見過他們沒有?”趙良漢摘掉隐身鬥篷,蹲在王三皮面前問道。
王三皮斜靠在牆上,身上的血把地上和牆上染的一片血污。
他苦笑着搖搖頭,什麽都沒說,他覺得自己已經快死了,沒有必要說什麽了,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對得起他,他也不必對得起任何人,從上學開始,他就是老師眼裏的渣滓生,家裏沒錢,沒有能力給老師送禮,所以,從小學開始,老師就不停的在埋汰他,找各種理由羞辱他。
他對教育十分失望,開始抵觸,被同學們嘲笑和欺辱,讓他變得叛逆與暴力,隻有在拳頭之下,才能讓那些隻知道嘲諷人的同學住口,隻有變得叛逆,才能跟老師對抗。
後來高中辍學之後,他就加入了幫會,開始四處淩辱别人,他喜歡看别人膽小的樣子,喜歡将别人的尊嚴踐踏在自己的腳掌之下,似乎隻有将别人的尊嚴踩在腳下狠狠地踩,才能彌補自己曾經受到過的創傷。
現在自己快要死了,沒能拉幾個墊背的跟自己一起死,他就已經很郁悶了,又怎麽會心存善意的告訴趙良漢任何有益的信息呢?
哪怕是趙良漢救了他,他也不介意恩将仇報。
“我在問你話,聽到沒有?你知不知道我父母的情況?他們在哪裏?”趙良漢着急的問道。
“呵呵,他們都已經死了,已經變成喪屍了,哈哈哈…”王三皮說着,發狂一樣的大笑了起來。
趙良漢氣的頭暈腦脹,他真想一箭射死這個出言不遜的王八蛋,但是,當他彎弓搭箭要射的時候,卻又突然猶豫了。
他好歹也是一條生命,盡管他很無恥下賤,但是,或許是因爲他有娘生沒娘養的緣故,所以才會變成這樣,如果他跟自己一樣,生活在一個幸福平安的家庭裏的話,也許就不會這樣了。
想到這些,趙良漢緩緩的将獵人弓放了下來,放過了王三皮。
趙良漢心想,既然王三皮能活到現在,那一定也會有其他人存活,如果足夠幸運的話,也許自己的父母也應該還活着。
他快速來到二樓,将走廊裏的喪屍逐一清除,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找。
由于有着隐身鬥篷的幫助,喪屍看不到他,所以,他可以輕松自如的獵殺那些站在原地,或者慢步徘徊的喪屍。
當趙良漢找到第三個房間的時候,卻不由得心頭一怔,因爲他居然看到了自己的父親,然而從父親那奇怪的腳步和神态來看的話,分明是已經感染了病毒,已經變成了喪屍。
趙良漢的心猛地一揪,一種刺骨割心般的疼痛瞬間湧遍全身,他感覺天都要塌了,如遭雷擊一般的原地晃了一晃,險些跌倒。
父親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最親愛、最偉大的親人,是他生命的開啓者和領路人,爲了讓自己能夠安全逃脫,父親放棄了逃生的機會,沒想到,他卻也變成了喪屍。
趙良漢的眼淚瞬間就湧出了眼眶,他手中的獵人弓也無力的掉在了地上。
因爲脫離了身體和隐身鬥篷的作用範圍,所以,獵人弓在落地之後,便顯出了原形。
而獵人弓的掉落聲立刻吸引了喪屍的注意,它緩緩的轉過身來,那猙獰可怖的面目,慢慢的展現在了趙良漢的眼裏。
“什麽?不是父親?”趙良漢似乎看清了,這不是自己的父親,決計不是。
自己父親的面貌,他記憶猶新,無論何時都不會忘記,即便是父親真的感染了病毒變成喪屍的話,那他也絕對能夠認得出來,而眼前這個喪屍,隻不過是跟父親撞衫了而已。
趙良漢看清了喪屍的面貌,立刻毫不猶豫的撿起獵人弓,将近在咫尺的喪屍,一箭射爆了腦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