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公安局局長楊天勇倒台之後,孫連仲就接替了楊天勇的職務,在局長的位子上幹了兩年。
這兩年的時間裏,S市的治安環境發生了比較大的轉變,黑惡勢力明顯減少了許多,但是,依然存在着許多問題。
比如,米争這樣的小團夥,在S市還有好多,這些欺行霸市的小團夥,因爲人數不多,而且,犯罪的性質通常僅限于打架鬥毆,危害并不是特别大,所以,要想根除,比較困難。
再加上調查取證的時候,有些人害怕遭到這些小團夥的報複,通常都忍氣吞聲,取證困難,也造成了這些小團夥有恃無恐的狀态。
之前的時候,有些人提出過,要對這些小團夥進行嚴打,整肅社會環境。
但是,孫連仲都沒有執行,首先,作爲一個副廳級的幹部,是沒有權利開展嚴打的。
其次,S市畢竟是個省會城市,這裏除了人口衆多,商業繁榮之外,還有許多外國記者,他們平時就想找一些陰暗面來誇大報道,诋毀抨擊祖國,如果搞嚴打的話,難免不會引起輿論風波。
但凡事關國家聲譽的事情,就絕對沒有小事情,所以,除非上面下發嚴打的紅頭文件,否則,地方上是不會進行嚴打或者整肅整風運動的。
正是孫連仲的這種諸多顧慮,讓得小團夥依然盛行,僅僅是S市的市區範圍内,就有大大小小幾百個小團夥。
這些小團夥經常鬧出一些事情來,雖然事情不大,但是,也讓人有些焦頭爛額。
而就在昨天,劉振華的兒子-劉公子被人打了,就是這種性質的小團夥所爲。
孫連仲得知了消息之後,昨天晚上都沒睡着覺,他親自去了醫院看了劉公子。
當時劉公子還在昏迷中,隻有姬然在,但是,孫連仲沒有表明身份,隻是詢問了一下情況之後,就回了局裏。
在局裏熬了一夜,直到将肇事者全部抓獲歸案之後,他才終于放了心。
臨近中午的時候,孫連仲才回家打算補個覺,誰知道剛回到家,立刻就接到了局裏的電話,又被叫了回來。
現在看到劉振華來了,孫連仲用腳趾頭都能想得出來,一定是爲了他兒子的事情。
孫連仲說真的,心裏很害怕,所以,爲了虛張聲勢,才故意叫了那麽多人在會議室裏跟劉振華見面。
誰知道劉振華不吃這一套,把其他人都支走了,隻留下了孫連仲一個人在會議室裏。
現在其他人都走了,可是,劉振華卻是一句話都不說,孫連仲的心更緊張了。
劉振華不吭聲,不是說在生氣,因爲他也知道孫連仲對這件案子也很上心了,犯不着再刁難他,而且,作爲一個市高官,爲了自己兒子被打這件事,就親自登門,這未免顯得自己太小家子氣了,根本不像是這個級别的領導該幹的事兒,這要是被紀檢委的知道了,還不得被那幫人随便扣帽子啊?
所以,他覺得說什麽都不合适,索性就什麽都不說了,在孫連仲的會議室裏坐了大約有半個點的時間,期間就喝了一壺茶。
“行了,時候不早了,我走了。”劉振華幹坐了半個鍾頭,看了看時間,然後就起身離開了。
孫連仲親自将劉振華送出了警察局,到現在還是一頭霧水,這大領導來這裏,難道就是爲了喝我一壺龍井茶?
難道就不想交代點什麽嗎?
還是說,我主動跟他交代點什麽呢?
孫連仲看着劉振華一腳踏入車裏,馬上就要坐進去了,趕緊上前一步道。
“劉書記,您放心,案子我一定處理好。”孫連仲終于開口了。
劉振華愣了一下,但是什麽都沒說,心裏卻覺得這個孫連仲不會來事兒,這種話怎麽不在會議室裏說?
偏偏這個時候說?
雖然周圍也沒别人,隻有劉振華的一個司機,但是,很顯然,這個話說的不是時候。
劉振華沒搭腔,直接坐進了車裏,就走了。
孫連仲心裏沒底,還以爲是劉振華生氣了,頓時睡意全無,急匆匆的回了局裏。
孫連仲回來之後,幾個副局都詢問他什麽情況。
孫連仲哪裏知道什麽情況啊?
不過,估計跟劉展被打這件事是絕對分不開的。
孫連仲馬上召開會議,決定嚴肅處理這件事,啓動特案特辦的處理程序,對米争等人進行突審。
經過再次突審之後,很顯然,幾個人的供詞跟之前發生了挺大的變化,原因就是,之前突審的時候,隻是用嘴巴問,米争幾個小混混不吃這一套,所以,都用之前串通好的說辭來敷衍。
而第二次突審是用棍棒問的,幾個小混混哪裏招架得住?
隻好交代了實情,米争開始的時候還想裝硬漢,可是,在警察局裏,你再牛的小混混又能怎樣呢?
正義的警察叔叔,會在你外表看不出任何傷的情況下,讓你痛不欲生,譬如腦袋套鐵桶,然後用錘子敲,這個不會造成什麽皮肉傷害,但是,耳朵和腦袋會受不了的,尤其是用振動棒敲打鐵桶,一般人絕對撐不過三十秒的。
還有橡膠棍捅腳心,要多疼有多疼,但是,卻驗不出傷來。
還有把手铐在水盆裏,把電棒杵水裏,那電的那叫一個酸爽,隻有親身體驗過的人才能體會,據說跟電擊戒網的效果差不多。
除此之外,還有好多辦法,隻有你想不到,沒有警察叔叔用不到的。
米争哪裏見識過這些手段?
很快就供認不諱了。
他心想,等着自己的救兵來了,就要讓這些折磨過自己的警察脫衣服滾蛋。
可是,誰曾想,這些折磨過他的警察叔叔不但不會滾蛋,反倒是,連他的救星都沒敢來。
米争很不理解,自己早已經讓人捎話給家裏人了,讓街道主任來救自己,那街道主任是他的老街坊,還是一個不算遠的親戚,按照輩分米争都叫她奶奶。
之前米争犯了事兒,那個奶奶沒少來幫忙,怎麽這次不來了?
“你打了市高官的兒子,還想讓人幫你?你那個所謂的親戚,恐怕也不敢趟這渾水了,你攤上事兒了,攤上大事兒了。”楊斌看着米争那天真的眼神,笑着搖了搖頭,将他铐起來,鎖在了屋子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