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腳踢在床上,轉身,離開廉租房。
一輛白色汽車消失在阿清的身邊,緊接着刃千禦的車也随之消失,阿清蹲在地上,眼淚不受控制的往下流淌…
她到底是以顧然的身份活下來,還是爲顧然贖罪?那個男人…明明就是把她當做是顧然!所以才這樣對她!他到底有多恨顧然?還是說…因愛深恨?
他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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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清在地上不知道蹲了多久,她隻感覺自己腳下酸軟無力,他撐着牆,站了起來,随後去到一出偏僻的地方,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當阿清到達别墅的時候,房間中根本沒有刃千禦的身影,她本來還想找一個理由來騙刃千禦的,既然他在不,她也沒什麽好說的了,撐着酸痛的身體走進洗手間,打開淋浴開始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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刃千禦坐在車中,大口大口的喝着酒,他的眼眸一直呈現紅色,身體背後已經被鮮血浸透一片,可他依舊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胸腔中一陣難受,本就對阿清那女人沒有什麽感覺,現在直接從沒感覺轉換成了厭惡,口口聲聲說愛他,他就問阿清所說的愛在哪裏…
他不需要阿清這樣的女人去愛他!他隻需要顧然…能多看他一眼就好,這是一個多麽卑微的祈求,顧然,你是否能夠成全?
刃千禦将喝完的酒瓶扔出窗外,地上的玻璃四處散落,發動引擎,開車朝醫院的方向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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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然心不在焉的盯着自己手中的最新雜志,她在等,夜淩楓,可是不管怎麽等夜淩楓最終都沒有出現…
早就知道是這樣的結局,她還在奢望着什麽呢?奢望夜淩楓能夠接受她?能夠認識她?别做夢了…顧然。
雜志上被淚水一滴又一滴的打濕,自己的父母不認識她…小舅不要她了…所以她變回了一無所有的顧然是嗎?
世界這麽大,哪裏才是她顧然的避風港?容身之所?
顧然擡起完好無損的手在自己臉上胡亂抹一通,她扔開雜志,小心翼翼的躺在床上,閉上眼睛,什麽也不在去想的陷入沉睡。
不是她不想,而是…她不敢想。
刃千禦渾身酒氣熏天,他臉頰依然蒼白,他眼神迷離的看着躺在床上的顧然,刃千禦一步一步的靠近,在離顧然還有半米遠的地方停下腳步,就這樣,僵持在原地。
靜靜的望着顧然的臉頰,腦海中快速閃過畫面,他擡起手觸碰自己的頭,他搖晃兩下,痛苦的皺眉…
“你在這裏等我,我會回來找你的。”
腦海中的他,一個人圍繞着樹林找了一圈又一圈,沒有她…“你騙我。”
緊接着,一個身穿白色婚紗的女人從山頂上掉落下來,他下意識的移動自己的尾巴,讓她掉落在他的尾巴之上…
他看着她慌了神…
本不打算這麽冰冷,想溫柔,可結果卻憋出這樣一句話:“你想去哪?”
冰冷…而又沒有任何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