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七殺門的人更是充滿仇恨地看着她,在他們想來,侯雲飛的落敗,完全是這女人使陰險手段,竟然使用妖植造成的。更有甚至已經向一旁的裁判提出了質疑。
充作裁判的那名下品神人也從沒遇見過這種情況。要知道妖植這種東西,看到的人不繞道走就不錯了,怎麽可能還有人将之養起來?隻能暫時暫停了比試,飛去大賽的中心,向比賽的負責人求助。
一刻鍾後,裁判回來了。帶回的消息是維持原本的判決。大賽并不禁止靈武者使用妖植作戰,并鼓勵周圍的人,若是有那個能力,也可操控妖植作戰。七殺門的人這才消停了點,可依舊是不服。
“靈植也是實力的一種,難道你們堂堂百強宗門輸不起嗎?”顧靈之的一句話,頓時就讓七殺門的讓你無話可說了。一個個咬牙切齒地将目光投在了第二個上場的窦乾坤身上。
歸元宗能夠靠着出其不意赢得了第一場,他們不信将靈聖中最厲害的阮輕煙用掉了,還能赢了第二場!
将七殺門的反應看入眼底,阮輕煙輕柔一笑飛身下了比鬥台,在将要上場的兩個靈聖耳邊說着什麽。在看到七殺門的第二人上了武鬥台後,那兩人對視一眼,其中一個壞笑了一聲,飛了上去。
其實他們原本上場的順序,應該是另一人打第二場的。可阮輕煙的話,讓他們臨時改變了主意。
阮輕煙說,“七殺門第二個上場的是實力中等的弟子。”
而飛上武鬥台的靈族,則是三個靈聖中最強的一個。
比試的結果,自然不出意外地是歸元宗獲勝了。
當七殺門那個弟子被轟下武鬥台的時候,還有點回不過神來。
他的實力明明比對方強,卻因爲速度上不如對方,被對方溜着在武鬥台上跑了大半天,靈力耗竭被對手踢下武鬥台,這種憋屈的失敗方式,讓他從心底裏升起不服。
“呂燦,幫我幹掉對方的第三人!”他對着地上上場的呂燦道,依然動了殺心,“事後我會給你一百塊神石當補償。”
呂燦神情一動,一百塊神石對神人來說不算什麽,可對他們這些靈聖來說,已經是一筆不小的收入了,呂燦當即信心滿滿地答應下來,“記住你的承諾,一百塊神石。”
說完從容地走上武鬥台,每走一步,靈聖巅峰的威壓都在爆發,等到他走到武鬥台中央的時候,渾身的氣勢已經到達了頂峰,整個人如同一柄出鞘的寶劍,隻待發現敵人的蹤迹,就能全面碾壓。
這樣巅峰的氣勢,連台下觀看比試的觀衆都觸動了,修爲不如呂燦的人,都在那股攝人的氣勢下軟了三分,不自禁地同情起歸元宗最後一個上場的靈聖了。
這是要出人命的節奏啊……
顧靈之自然也感受到了這股氣勢,不過她對容淵的計謀很有信心,隻輕輕掃了呂燦一眼,就對最後一個上場的周謹言道:“去吧,按我交代你的做。”
“是的,二長老。”周謹言應了一聲,義無反顧地上了武鬥台。
呂燦看向上來的人,是個模樣清秀的少年。這個外表,想來天賦很高。
可再高的天賦,今天也走到頭了,誰讓他們歸元宗這麽不識好歹,竟然連七殺門都敢赢呢?
想到這兒,呂燦周身的氣勢再次攀升,已經到了一個恐怖程度,無限接近半神的威壓,滿意地看到對面的少年臉色一白地後退了一步。嘴角露出冷酷的笑容。
“小子,要怪就怪你前面那兩個人吧,我是不想這麽做的。”
說話間,呂燦已經擺出了攻擊的姿态,就等裁判一聲令下,就将對面那條鮮活的生命收割。
裁判憐憫地看了眼周謹言,多好的資質啊,成長起來說不定還能成神,可今天就要夭折在這裏了。
可他畢竟是裁判,再惜才,也要遵守自己的職責,搖了搖頭,就要宣布比試開始。
這時候周謹言卻突然舉起右手,阻止了他說話。
“裁判,我認輸。”
我認輸。
認輸。
輸。
三個字回蕩在衆人的腦海。褲子都脫了,你就給我看這個?
不對,是我都做好準備看一具屍體了,你就說這個?還有沒有一點靈武者的尊嚴了?
就連呂燦身上的氣勢都猛地蕩了一下,憤怒地看着周謹言。
“你說什麽?”
他怎麽可以說不比就不比了?
宗門排位賽可是關乎宗門利益的大事。哪個參加排位賽的靈武者不是抱着出人頭地的心思來的?就算不爲宗門,也要爲自己考慮啊。在這麽多人的注視下,連試都沒試就直接認輸,尊嚴呢?
周謹言看起來一點這方面的壓力都沒有,見呂燦厲聲質問,還很好心地解釋了一下,“一看你就比前兩個厲害,我的實力又是我們三人中最差的,肯定打不過你。既然注定了要輸,爲什麽還要多此一舉地打上這一場?”何況你還報着殺我的心思呢?
當然這最後一句,周謹言并沒有說出。
可即便是說出的兩句話,也足夠讓呂燦氣出内傷了。
這小子說出來的話,聽起來像是在恭維他,可是怎麽就這麽不甘,這麽憤怒呢?
他還想收了他的人頭去換一百塊神石呢!眼看就要到手的神石,就這麽飛了啊!
即便呂燦再不甘,比試還要繼續下去的。隻能帶着一身徒然的氣勢,憋屈地走下了武鬥台。看着周謹言的目光,就像要吃了對方一樣。
“多大仇啊?不就是沒跟他打嗎?我都人數了他還有什麽不滿的?”周謹言嘟囔道。
聲音并沒有刻意壓低,周圍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臉色頓時變得很奇怪。
讓别人白白蓄了那麽久的氣勢,擺足了架勢,卻告訴人家這一切都是無用功,擱誰身上誰不氣啊!
歸元宗的人卻沒有這樣的覺悟,紛紛出言安慰周謹言。
“别難過,小言,認輸就認輸了,後面還有那麽多場呢,總會将輸掉的分赢回來的。”
“就是,小言别怕,那渾身煞氣的小子要是想事後找你麻煩,老頭子我幫你搞定他。多大的人了還欺負一個孩子,知不知羞?”
衆人,“……”好吧,看來這歸元宗的人跟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思想都這麽奇特。
靈聖級的比試過後,就是半神級别的比試。
因爲靈聖境的比試七殺門輸了兩場,這半神的比試,讓他們不得不認真起來,一上場,就是半神中實力最強的木桐。
木桐的外表,是一個俊朗溫潤的青年,身上并沒有如呂燦那麽強的氣勢。可認識他的人都知道,這木桐的爲人,跟他的外表極不吻合,是一個非常強勢的人。
此刻站在武鬥台上,居高臨下的看着歸元宗的方向,淡淡道:“不知歸元宗将要上場的是哪位朋友?還請不吝賜教。”
“賜教就不敢當了,誰不知道七殺門木桐,是同階中的佼佼者,連前十宗門的半神看到你都要頭痛。這一場我看我就不用上去獻醜了,反正都是要輸的,我還是輸的漂亮一點,直接認輸吧。”郁金金一臉惆怅道。隻飛上武鬥台說了這句話,就又重新飛回了歸元宗休息的地方,認輸的速度,快到衆人以爲自己産生了錯覺。
“認,認輸了?這歸元宗居然接連兩次認輸了,難道他們就不知道争取一下嗎?這七殺門的實力再強,也不能試都沒試一下就直接認輸吧?他們宗門的長老能饒過他嗎?”
事實證明,圍觀者的擔憂是多慮了。
痛快認輸的郁金金一點都沒有受到宗門長老的責備,甚至還收到了好幾人的安慰,生怕這小子因爲沒能大展身手而耿耿于懷。讓圍觀的觀衆和對手都有種荒缪的感覺。
這直接造成的,就是當七殺門第二個比試的半神登上武鬥台的,衆人的第一反應都是——歸元宗會不會又認輸了?
事實證明,歸元宗的靈武者還是有點骨氣的。最起碼這次上場的人沒有認輸,而是真材實料地跟對手打了一場。
最後的結果也很出人意料,是歸元宗獲勝。
面對這一結果,七殺門的人沉默了。
半晌,負責這一次帶隊來的七殺門上品神人才罵了一聲,猛地站起來怒斥,“卑鄙!你們耍詐!”
耍詐?耍什麽炸?
大部分人對他的這個指控不明所以,隻有少部分人在疑惑了一瞬後,猛地想通了其中的關鍵,在心裏跟着那上品神人罵了一聲,“卑鄙!”
歸元宗怕正大光明地跟七殺門對上,竟然使詐地用上了田忌賽馬的計謀。用一階弟子中最弱的消耗掉了七殺門最強的選手,再用兩個稍強一些的,對付七殺門剩餘的對手,這簡直就是赤果果的陰謀。
偏偏這歸元宗做起來,竟然還沒有一點遮掩的意思,認輸痛快到讓人完全興不起懷疑的念頭。真是太無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