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句話說的她愛聽。顧靈之滿意地點點頭,覺得之前升起來的那點悶氣也消失了。轉身回了歸元宗所在的地方坐下。
見狀,收注人嘴角抖了抖。還以爲碰到個喜歡玩兒刺激的肥羊呢,原來是氣不過宗門被小看了。
這樣也好,剛好可以趁此機會提高賠率,說不定還能賺到更多呢。
看到這一幕的人都是這樣的想法,一點都不看好歸元宗。覺得顧靈之那一舉動,就是在給莊家送錢。
有幾人更是低聲嗤笑:“瞧見了嗎?那歸元宗的人竟然押了五萬神石賭自己赢,還真以爲自己矮個裏面挑高個子,就成了巨人了?也不想想那天羅門是什麽實力,這五萬神石是有去無回了。”
“嗳,也不能這樣說,萬一天羅門輕敵了,派出的弟子實力不怎麽樣,被他們僥幸地赢了呢?”
“他們能赢?那我們山河派都可以進入前百了。沒聽說天羅門出戰的下品神人,給天羅門押注了二十萬神石嗎?沖這麽多神石,也不會輕敵的。”
以顧靈之的聽力,自然是将這些竊竊私語聽入了耳中的。眯了眯眼,顧靈之冷笑一聲,吩咐秦心然,“待會兒好好教訓教訓那天羅門的對手,讓他們知道什麽叫後生可畏。”
“好嘞,我的拳頭早就等的饑渴難耐了。”秦心然笑眯眯道。兩顆小虎牙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看得獵貓子心髒怦怦地跳,覺得撂狠話的秦心然也可愛的緊,心髒貓撓一樣地叫嚣着想要靠近。
容淵将獵貓子的反應看在眼中,隻做不知,轉身鼓勵了另外兩個參戰的靈聖和半神幾句,安撫地拍了拍顧靈之的手,“放心,我們一定會赢的。”
由于參加宗門大比的門派實在太多,天淵門特地準備了一百個比武台,可供兩百個門派同時比試。
顧靈之他們排在五百三十二号,是第十六個比武台。由于前面隻有兩組比試,在各方代表将開場白說完後,歸元宗等人就集體轉移到了十六号比武台下。
天羅門這一場參與比試的三人也已經到了,見歸元宗竟然全體出動,來了這麽一大群,不由得哈哈大笑,“果然是小宗門出來的,才隻是預賽,就興師動衆地全體出動了,要是進了決賽,豈不是全宗都要搬過來了?”
“重在參與嘛。沒聽說他們在賽前給自己押了五萬神石押自己赢嗎?說不定還真有兩把刷子,你這麽輕敵,可不要陰溝裏面翻船了。”另一年齡稍大點的中年人道。
話是沒什麽問題,可說話的語氣,怎麽聽都帶着嘲諷的味道。
武二郎聞言揮了揮手中的流星錘,張狂道:“管他有沒有實力,碰上我們,就隻能算他們倒黴了。”
周圍看到這一幕的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實在是顧靈之賽前竟然給自己押了五萬神石的行爲,讓他們很不可思議。
照他們看來,這歸元宗就算是有點實力,那也是勉強擠入千名就不錯了,竟然敢賭自己能赢過天羅門,真是不自量力。更有甚者,已經開始提前恭喜天羅門的幾人了。
感受着周圍人毫不掩飾的嘲諷之意,歸元宗等人的眼中都噴出怒火。
容淵見狀微微擡了擡手,示意大家冷靜,對着天羅門三人淡笑道:“如此,就預祝天羅門的幾位朋友……不要陰溝裏翻船了才好。”
此言一出,周圍靜默了一瞬,繼而笑聲不斷,“我的天,這歸元宗到底是從那裏冒出來的?還陰溝裏翻船?難道他們真以爲自己能赢嗎?”
“勇氣可嘉,就是對自己的定位不太了解,這樣的宗門,就算有點底蘊,也成不了什麽氣候的。”
眼看着周圍對自己的嘲諷更多,可歸元宗衆人的情緒已經沒有剛才那麽憤怒了。
容淵暗示的有道理,他們現在嘲笑的越熱烈,等天羅門輸了這場比試的時候,臉疼的才會更兇。
念及此,衆人都有種期待他們嘲諷的更厲害的想法了。
由于某些心照不宣的默契,宗門排位大比的預賽注定不會出現什麽特别出彩的比試了。
排在顧靈之他們前面比試的四個宗門,隻用了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就結束了比賽。
轉眼,就輪到他們上場。
預賽的第一場,是靈聖境的比試。歸元宗這邊出場的是叫做阮輕煙的靈族少女。
俏生生的身影一出現在比武台,就讓不少人眼前一亮。阮輕煙抿唇一笑,“歸元宗阮輕煙,還請賜教。” 可惜,太可惜了。這樣一個妙人兒,第一個碰到的對手怎麽就是天羅門的人呢?
天羅門那個最先開口嘲諷歸元宗的男子朱泾眼神貪婪地從阮輕煙身上掃過,舔了舔唇道:“這麽嬌滴滴的小美人,你們歸元宗也舍得派你上場?不如跟我回天羅門算了,包你吃香的喝辣的,比你在那什麽歸元宗好上一萬倍。”
阮輕煙聞言眼中殺機一閃而逝,臉上卻不動聲色道:“想我跟你走,那要打敗我才行。”
“哈哈,這有何難的?”朱泾自信道。
沒想到随便開口調戲一句,就有這樣的好事。赢了就跟他走嗎?
看來這女子在歸元宗呆的也不是很順心,才會故意順着他的話,想借此離開歸元宗吧?
自以爲洞悉一切朱泾臉上的笑容更大了,“姑娘,你先請。”
阮輕煙輕笑,“那小女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言罷靈聖的修爲猛地爆開,周身的氣質猛地一變,從小綿羊變成了伺機而動的鳄魚,提劍向着朱泾猛地刺去。同時朱泾的腳下,不知何時竟然出現了一根手臂粗的蔓藤,将他困在原地,身後也憑空出現了一座半人高的土牆,攔住了他的退路。逼得朱泾隻能正面迎敵。
轟——
朱泾的身體猛地飛出,身後的土牆被他撞碎,成爲一地的土塊,比武台上頓時就隻剩下了阮輕煙一人。
“看來,我是沒辦法跟你走了。”阮輕煙狀似可惜道。
一旁的裁判都被這一幕看傻了眼,從阮輕煙出手,到朱泾被擊飛,竟然不到兩息的時間,她是怎麽做到的?
“這……這怎麽可能?”
要知道能從無數的靈聖中脫穎而出代表天羅門出戰的,肯定都是這一等階的佼佼者,可居然很容易就被阮輕煙給擊敗了。這阮輕煙有多強?
不等衆人震驚完,天羅門那位參與半神比試的中年男子就跳上了比武台,冷冷地看着阮輕煙道:“下一個。”
裁判趕緊宣布第一局歸元宗獲勝。讓下一個半神選手上來。
顧靈之這邊立刻跳出一個看起來隻有十五六歲的少年,對着對面的對手溫和地笑了笑。人群的議論聲更大了。
“天啊,這少年看起來才多大,他修煉的速度有多快?”
須知靈武者的壽元,是跟修爲挂鈎的。修煉的速度越快,生長起來也就就越緩慢。看少年這模樣,明顯就還沒成年。換算成半神的壽元,至多也就五百來歲的樣子。
五百多歲的半神神界不是沒有,可那都是出自排名前百的超級宗門裏的精英弟子,這名不見經傳的歸元宗怎麽也有這麽逆天的弟子?
中年男子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容,他最讨厭這種天賦驚人的孩子了。那些大宗門的天之驕子們他動不了,這小小的歸元宗裏面的,他毀掉還不是賠點神石的事?
吸取了朱泾輕敵的教訓,在裁判說出“開始”後,男子搶先一步展開攻擊。比武台頃刻變成了火海,十幾條火龍在康樂身周凝聚,燃燒着想要将他吞噬。
“水,滅。”随着康樂的低語,比武台上空出現一片小型的烏雲,傾盆大雨瀑布一樣澆下。轉眼間,就熄掉大半的火焰。
被蒸發的雨水形成的水蒸氣,将整個武鬥台都包圍起來。旁人在外面再看不到裏面的情況。隻能聽到幾聲慘叫從裏面傳出,有中年男子的,也有康樂的。
一刻鍾後,白霧散開,康樂的身形搖搖晃晃地站在武鬥台上,之前的中年男子被他踩在腳下,沖着看傻了的裁判道:“宣布啊。”
“喔,喔,第二輪,依舊是歸元宗勝。”
這個結果喊出,圍觀這裏的人群已經徹底不淡定了,武二郎的表情,更是變得恐怖猙獰。
因爲……他押了二十萬神石賭他們赢啊!
三局兩勝,最後那一場他們打不打結局都已固定了。二十萬……飛了。
在場看比試的,大多都押了注,幾乎都是押天羅門赢,現在……他們都輸了。
“什麽五百強宗門,連一個新建的小門派都不如,回去吃屎吧你們!”輸了大錢的人憤怒道。
“名不副實!天羅門太沒用了。你還我們神石!”
“還神石,還神石!”
聽着耳邊的叫罵,武二郎臉色青的跟死了好幾天的屍體似的,猛地跳上武鬥台,一指歸元宗的方向,“下一個,給我滾上來!”
聲勢驚人,氣焰滔天,這是要将所有的怒火,都發洩在最後一個出場之人的身上啊。
圍觀人群不禁爲歸元宗最後一個出場的人捏了把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