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茅丁零抓住關押起來之後,潘路明眼中掩不住興奮地反複詢問:“你可是看清楚了?那女子是突然消失的?”
“看清楚了。”潘立文點頭,眼中是同樣的興奮,“老祖,你說她會不會就是……”
“不管是不是,都可以一試。若她真是靈族餘孽,說不定吾主一開心,就會賞賜給我們更多神器。到那時就算不需要跟其他國家虛與委蛇,我們都能獨占大陸了!”
聽着潘路明跟潘立文兩人欣喜的交談,潘喻忍了又忍,終于找到空當插上了話:“兩位老祖,關于那名女子的消息我知道一些。”
“她叫黑荊棘,這名女子似乎是突然出現在大夏都城的。幾十年前她曾在拍賣會拍賣過一枚洗靈丹,後來靈族遺迹出了變故,我還曾派人去追殺過她幾次,卻都無疾而終。帝國和聯盟開戰以後,她就很少露面了。隻專心煉器,據說小小年紀就已經能夠煉制出地級上品靈器,距離天級也隻差一步之遙了。依我看,若不是掌握了靈族那鬼斧神工的煉器技藝,她怎麽可能進步的這麽快?”
“而且她煉制靈器的手法跟大陸上現存的手法都不一樣。就算她不是靈族之人,肯定也跟靈族脫不了幹系!”
說完這長長的一段話,潘喻感覺從前一些不太注意的細節,都變得值得深思起來。
潘路明和潘立文的眼睛則随着潘喻的話越來越亮。洗靈丹、精妙的煉器手法、能夠突然消失……這種種的一切,不正是靈族的手段麽?
“繼續封鎖皇宮,我不信她能永遠不出來!管她是不是靈族餘孽,都要抓住她!”
此刻引起了潘家震動的顧靈之正一臉無語地看着某個厚臉皮的家夥。自從進了傳承空間後,潘越這貨就沒心沒肺地圍着靈湖水大流口水,一副不把這裏搬空不想離開的架勢。直到法神出面,才把某個被寶物沖昏頭的家夥拉住。
“你是法神的徒弟?”不僅顧靈之和容淵沒猜到這一層,就連容華裳都一臉愕然。
“你們不知道麽?”潘越詫異,語氣帶着點苦澀:“若不是如此,我哪有那個膽子反抗我父皇啊?”
在容華裳聽來,潘越的說法又是一出宮廷鬥争大戲。可知道真實情況的顧靈之等人卻知道,他這是向他們解釋自己不收奴印影響的原因。
按理說擁有奴印的潘越,在遇到顧靈之的時候,就會受奴印影響地将顧靈之的行蹤報告皇宮,再派出人手來追殺。怎麽可能像他一樣一反常态地幫着對付北丘,現在終于知道原因了。
法神雖然距離成神還有一定的距離,可要适當地屏蔽一下奴印對潘越造成的影響卻是沒問題的。
“現在怎麽辦?法神前輩,您們現在就回聯盟麽?”潘路明等人已經知道了他們的打算,肯定會嚴加防守。再想出其不意地動手卻不太合宜了。
容華裳聞言苦笑:“我們也想出去,可整個皇宮都被封鎖了,一旦觸碰光罩就會引起他們的注意,怎麽出去啊……”
“這個我倒是有辦法解決。隻要姑祖母想出去,随時都可以。”顧靈之自信一笑。
擁有能夠無視各種禁制的吱吱,想要離開并不是什麽難事。難就難在要怎麽面對潘家人的反撲。相信今天的事潘家肯定也有所覺了。靈族這個身份,恐怕掩藏不了多久了。重要的是在身份還沒曝光之前還能做些什麽。
“你有辦法随時離開?”法神驚疑,随後恍然地點點頭:“是了,你連自爆形成的絕對屏障都能阻止,區區一層防禦,自然是難不住你的,隻是……”
法神說到這兒,眼睛亮閃閃地看着顧靈之,比之前看到靈湖水的時候還要亮。驚得顧靈之後退三步,容淵也跨上前來擋在她的面前,語氣警惕道:“前輩,就算您是聯盟的支柱,也不能強行要求我們做什麽。”
容華裳也同樣擋在顧靈之身前,遲疑地看着法神。雖沒有說話,可她的動作已表明了一切,若是法神想要用強,她絕對是站在顧靈之這邊的。
潘越看着這一幕,嘴角抽了抽,頗有些無奈:“師父,您說話就不能說完整麽?這樣說一半留一半的,很容易讓人誤會啊!”
法神也覺得有些委屈,“你不是說說一半話留一半,最能體現高人風範,增加神秘感了麽?”
顧靈之、容淵、容華裳:“……”
難道以前法神跟他們議事的時候總是說半句話,讓他們自己猜後半句,都是爲了增加神秘感?瞬間有種偶像破滅的感覺怎麽辦?
潘越都已經沒眼看自家師父的蠢樣子了,“師父,您就正常說話就行,以您的身份,不用說半句留半句一樣很有高人風範,不需要刻意僞裝的。”
“是麽?”法神這才重拾了信心。輕咳一聲,正色道:“三皇子妃,你說你能夠無視防禦光罩送我們離開。又有能夠随身攜帶的空間秘寶,在出去之前,能否幫我們得到神器?”
“怎麽得到?”
“不行!”
顧靈之和容淵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顧靈之是躍躍欲試,另一個就是堅定的反對了。
“反對無效。”顧靈之轉身揉了揉容淵的眉心,将他皺起的眉頭撫平,“安啦,我有空間在手,根本就不懼任何危險,大不了再次躲進來就是了,不用擔心。”
“不行。”容淵依舊不願松口,“高手對決勝負都在眨眼間,若是來不及躲進去呢?”而且傳承空間還有個最大的缺點,就是從哪裏進入,出去的時候就在哪裏。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可以給她一塊我親自煉制的誤護身玉符,能夠抵擋半神的全力一擊。有了玉符緩沖,剩下的時間足夠三皇子妃躲避了。”
聽到這句,容淵的态度才軟化了一些,可依然讨價還價道:“還是有些不保險,還要再多點保護措施才行。”
聽到這裏 法神算是明白了,容淵這是在替顧靈之讨要好處呢。不由有些哭笑不得。
“你啊,你們連有價無市的靈泉水都能随意送人,怎麽還在乎老朽這點東西?”
“兩者性質不同,這是原則問題。”要是現在随意答應對方犯險,誰知對方會不會把這當做理所當然的,以後有更危險的事讓顧靈之去做?隻有把代價提高了,才不會給人輕賤的錯覺。
随後容淵在法神近乎是咬牙切齒的情況下狠狠地大開口了一次,幾乎将他将畢生積蓄都貢獻出來了。連潘越都沒能逃脫地一同掉了一層皮。
“真狠!”潘越對容淵豎了個大拇指。
容淵含笑接下,回了句:“不敢當,這點東西在五皇子眼裏算小意思。”
一語雙關的話讓潘越獄卒地差點噴出一口老血。這是威脅他要将在聯盟的身份說出去啊。隻能忍辱負重地将憋屈的話全都咽下,由衷贊了一聲:“三皇子還真是不吃一點虧啊。”
“那是。”容淵全當他是贊揚了,“娘子太敗家,當夫君的隻能多賺點了。”
潘越給他的回答是帶有嘲諷意味的兩這個字,“呵呵。”
在他面前提賺錢,也不怕他用靈石砸死他。聯盟第一奸商可不是說說的。
容華裳從潘越出現在傳承空間裏的時候就覺得顧靈之和容淵對他的态度不像是不認識的人。更像是相識很久的老友般。
可這怎麽可能?
他們一個是帝國人人見到都要頭疼的五皇子,一個是聯盟人人稱贊的三皇子,兩個八竿子打不上的人怎麽會認識?
終于,在兩人後面近乎鬥嘴的話時,容華裳忍不住了湊到顧靈之身邊,低聲詢問:“靈之,你們跟潘越早就認識?”
“是啊。”顧靈之下意識回了句,然後反應過來潘越在聯盟的身份還見不得光呢 又加了一句:“兩人都是皇子,相互認識不是挺正常的麽?”
“是麽?”容華裳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兒,“可他們聊天的感覺,似乎更像是認識多年的老友了。而且你怎麽會将他送進來的?難道……”
顧靈之有些黯然地點點頭:“我看到茅前輩被潘家的半神圍攻,準備去救人的時候看到北丘的國主命人捉拿他,才知道你們之前是躲在他那裏的,就順便把他拉進來了,茅前輩就……”
“不用自責,沒人會怪你的。”得知茅丁零很有可能被抓了,容華裳安慰道。
法神也勸慰了一句:“若不是你,可能我們幾個都會被抓,之後再想辦将他救出來就是了。”
“救什麽救?那個老匹夫那麽貪生怕死,就讓他自生自滅好了!”潘越憤滿道。
“哎,怎麽能這麽意氣用事呢?爲師知道你是氣他棄爲師于不顧自己跑路了。可當時是我讓她跟容公主先走的,他這麽做也無可厚非,你不能因爲這樣就記恨于他,這也不能全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