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淵說的平靜,可所有人都知道這之間的難度。
先不說容淵說出的那幾個是帝國奸細的國家,就說潛伏道這幾個國家的周圍就不是件容易的事。在場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這麽多人突然出現在其他國家的邊界,怎麽可能不引起旁人的懷疑?
聽到辛熠的提問,容淵胸有成竹地笑笑:“這你們就不用擔心了,我自有辦法讓你們不引人注意地過去。”
容淵所說的辦法,在第二天聯盟議會過後大家就明白了。
現在聯盟跟帝國的戰事呈現膠着狀态,各占半壁江山,隻要誰能在奪得一兩個小國的國土,都能對戰事産生不小的影響。要是操作得當,說不定勝負就此就能一舉定下了。
于是在這一次半個月例行舉行一次的例會上,假意歸屬聯盟的幾個國家就坐不住了。
爲了讓各國都有時間養精蓄銳,聯盟對帝國的邊界,每三個月調換一次防守兵力。這一天,正好是三個月調兵的時間。
“再過不久就是我蹑雲國百年祭典,恐怕那時候不方便駐守,不若就跟明蘭國調換一下駐守的時間如何?若是同意,我蹑雲保證祭典過後,無條件替明蘭多防守半個月。不知風大人意下如何?”
跟蹑雲國兵力相近,代表明蘭國的風饒聞言皺了皺眉,思索明蘭國能從這件事中的到的好處。
接下來的三個月本是該輪到他們明蘭國來防守聯盟跟無邊海域交界那一處地域的。那處地勢因爲靠着無邊海域的關系,易守難攻。隻要不出決斷性的錯誤,是不會出什麽事的。要拿這麽好的地方跟蹑雲換,他還真有點舍不得,
瞧明蘭沒有一口答應,蹑雲使者木恒狠狠咬了咬牙,抛出了一個風饒無法拒絕的時間:“一個月,若是明蘭願意跟我們交換,我蹑雲願意無條件替你們防守一個月!”
聽到這話,風饒都有些驚訝,沒想到爲了能讓蹑雲的士兵在祭典前趕回蹑雲。木恒還真舍得下血本。
别看一個月的時間對靈武者來說不算什麽,可能夠多出這一個月的時間休養生息,對哪個國家都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祁國就趁此機會裝模作樣地歎息一聲:“明蘭還真是好運氣呢,若不是我祁國這一次也在輪值當中,還真想跟蹑雲換上一換。”說完搖頭歎息,好似真的很失望般。
桑娜國和雲蘭國的代表也同時出言勸說。他們自然不是好心給明蘭得便宜。而是得到了北丘的指示,方便行動罷了。
“這……好吧,就依蹑雲的意思。隻不過你們欠下的這一個月什麽時候還,就要我明蘭說的算了。”本就有些意動風饒聽了幾人的勸說,終于松口答應。讓木恒高興得連連道謝,跟桑娜等國的代表交換了一個勝券在握的笑容。
經過這幾十年,幾個身在聯盟心在帝國的國家代表早就知道彼此的身份了。就在昨天早上,他們收到北丘那邊下達的命令。讓他們整合兵力,不論用什麽方法,都要拿到防守聯盟靠無盡海域東邊的權利。在接下來的三個月,帝國将調動最勇猛的兵力跟他們的兵力聯合起來攻下聯盟靠無盡海域東邊的土地。要是成功,将消減掉聯盟十分之一的力量。使兩邊膠着的格局打破。
原本桑娜國、雲蘭國、蹑雲國和祁國這四個國家就在之前的時間裏,有意無意地将自己的兵力集中在靠近無盡海域的東部。潛伏了那麽多年,現在終于可以不用再跟聯盟這些人虛與委蛇了!
容淵不動聲色地看着他們隐晦的交流,眼底暗光流轉。就不知他們以爲的勝券在握盡皆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會是什麽表情的了?想到那一幕,容淵嘴角露出淺笑。
這一個笑容正好被風饒看到,疑惑地問了句:“三皇子,你可是覺得不妥?”
“沒有,我覺得這樣很好。”好到他都想拍手稱快了。
接下來的議會内容就是千篇一律的兵力報告了。等會議結束,容淵直接就回到了跟顧靈之的住所,激活了傳音螺,給天風薇等人布置任務。
以聶放爲首的皇家學院畢業的學生一組,以支援爲由分散到靠近無邊海域東部臨近的領土。剩下的一些人則前往西面。當然,這隻是表面上的說法。事實上皇家學院出來的那些人,的确是去東邊支援了。可去西面的那些,目的就沒那麽單純了。
容淵早就秘密從銀甲兵團調動了五個隊的力量前往西部,打算在帝國一門心思突破東邊的時候,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三天後,派去兩邊的人陸續傳來消息到達了指定地點。而這時,帝國的士兵正開始在桑娜等國士兵的掩護下,悄然進入聯盟的土地。在桑娜國的領土上整合兵力。
由于桑娜國的國土本就跟東邊相連,之後又将附近的土地争取到自己國家來,帝國的這一番舉動,并沒有被任何人察覺。至于皇家學院的那群人,則潛伏在緊鄰桑娜國的明蘭國國土之中。并在到來的當天就找上了相鄰幾個國家的國主,将桑娜等國的事情說出。隻等着帝國的兵力全部入境,來個甕中捉鼈。
由于顧靈之放心不下天風薇等人,容淵處理完了手邊的事,将指揮權交給了容涵,就以最快的速度跟顧靈之趕往東邊。
此時,距離兵力輪換也過去了十天。帝國侵入聯盟的兵力達到了十萬之數。做桑娜國士兵的打扮分散在了桑娜國的邊界上。
桑娜國皇宮内,穿着一身黑衣,臉色蒼白的男子陰恻恻地坐在主殿之上。而桑娜國的國主卻如同下人般站在下方。聽着男子的命令。
“這一次,我帝國一定要拿下東邊三國的領土,打聯盟一個半殘。交戰了這麽多年,也是時候該分出個勝負了!”
“太子說得是,聯盟這些雜魚爛蝦,早就該清理掉了。”桑娜國國主附和道,眼底卻有些不滿。就算北丘再帝國的地位再高,他也是一國之主,這潘文一上來就直接坐在了主殿之上,也太不把他看在眼裏了。
可眼看着戰事将起,就打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地由他去了。反正戰事結束之後潘文就會北丘了,也沒必要在這點小事上鬧得不愉快。
“嗯,接下來沒什麽事就别找我了,趕了一天的路,本殿下也要去休息了。”潘文說完趾高氣昂地從首座上下來,在一個侍女的攙扶下往桑娜國主爲他準備的寝殿走去。
一臉恭敬地将潘文送走,桑娜國主才讓自己眼底的鄙夷顯露出來,不屑地哼了一聲。
要說這潘文自從被容淵削了子孫根後,就該失去了繼承北丘大統的資格。可誰讓北丘國主兒子少,除了他就剩一個神憎鬼厭,一看就爛泥扶不上牆的五皇子了?再加上他的侍妾爲他生了個兒子,勉強算是保住了皇室的血脈,這太子之位就這麽神奇地保住了。
可從此之後,這潘文的性子就大變了。
原本雖然也有點驕傲自大,可那之後就升級成狂妄自負了。甚至因爲生理上的缺陷,有了奇怪的小癖好。明明是不能人道的廢人,卻偏要學别人夜夜笙歌。喜好用各種不堪的器物來淩虐女子,有時連長相柔美的男子也不放過。
現在這麽早就去休息,八成就是爲了去淩虐他事先送過去的美貌宮女們。
“國主,這太子也未免太不把你看在眼裏了。等到事成之時,北丘真的能履行他的承諾麽?”他的心腹見潘文走遠忍不住在他身後道。
“就算不能,我們現在還有反悔的餘地麽?”爲了協助帝國得到更多的領土,他跟蹑雲等國坑了聯盟不少的盟國。現在要是反悔,隻能兩邊都不讨好。還不如盡力一搏,說不定真能獲得個璀璨的未來。畢竟北丘再強也隻是一個國家,不可能跟那麽多國家對着幹的。
同一時刻,聯盟靠近無邊海域西邊的領土,遠航帶着一衆銀甲兵團的人跟王小虎等人彙合。找到了聯盟西邊的駐守軍,将容淵的親筆書涵送到了謝劍宇的手上。
早就察覺桑娜等國駐守東邊居心不良,容淵早早就将西邊這塊地方交給了謝劍宇。還真的被他猜中了。
“沒想到桑娜國竟然是屬于帝國那邊的,幸好三皇子早有準備,要不然……”謝劍宇看着容淵的信函一陣後怕。
“這裏隻有幾萬的兵力,沖破帝國的防守真的沒問題麽?”雖然容淵在信上已經表明帝國爲了一舉成功,将大部分兵力都調往了東邊,現在駐守在西邊的兵力還不如從前的一半,謝劍宇還是想要确定一番。
“放心吧,那帝國爲了這一擊提前幾年就陸續以各種明目調遣兵力去東邊,現在西邊也就是一個空殼罷了。隻要聯合周邊的兵力左右夾擊,這片領土就是我們聯盟的了。你就不想鳳陽的國土再大點麽?”遠航誘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