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做的事情有些不地道。可誰叫當時的葉绯太誘人呢?看到自己心愛的女人躺在身下,滿眼渴求地看着他,是個男人都忍不住吧?最關鍵的是,他身上的好東西的确不少,可解除那種藥性的靈藥真沒有。當時又處在荒郊,他也隻能先給葉绯解了藥效再說。
這麽一想,潘越心裏那點本來就不多的愧疚感瞬間就沒了。留下的都是對那一夜的美妙回憶。臉上也露出一個癡傻的笑容:“是啊,我們就快要成親了。到時候記得來捧場啊。”
成親?顧靈之眼眸微微一跳。将潘越從上到下掃視了一遍,仿佛重新認識了這個人般。
葉家雖然不在四大家族之中,卻掌控了全夏國的經濟動脈。地位比之四大家族來說隻高不低。葉绯的父親身爲這樣一個家族的掌舵人,會輕易地将自己的寶貝女兒嫁給一個來路不明的人?
看來這潘越的本事,比她想象地還要高!
雖然不明白潘越是怎麽說服葉绯父親的,可顧靈之也知道現在不是詢問的時候。順着潘越的話客套了兩句。就問起了他們會出現在這裏的原因。
“我們來這裏,當然是想看你們有什麽需要我們幫忙的地方了。”回答她的是秦心然,眼睛掃了一圈周圍的景色,有些委屈道:“可看起來你們并不需要我們的幫忙。”
“誰說的?”顧靈之失笑:“你們能來,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了。”
說完,就一臉興奮地拉着幾個女生進了榮華殿。
之前她回來的時候因爲急着突破,跟葉绯等人也隻是匆匆見了一面,就跑去閉關了。現在又見了面,自然有好多話要說了。
顧靈之等人離開,這邊的幾個男人也不甘示弱。閻良的雙眼從之前就跟看到獵物的老鷹一般盯着容淵,現在找到機會,削薄的嘴唇一開一合,就提出了邀請:“我要跟你比試一場。”
容淵挑眉一笑:“最後的反擊?”
“不是。”閻良很認真地搖了搖頭:“我要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才能追上你。到時候若是你敢欺負靈之,我就替她教訓你。”
容淵:“……”
“說得好,算上我一個。”不等容淵從無語的狀态中出來,辛熠就跟着加了一句。
“還有我。”聶放湊熱鬧道。
看着在閻良後跟着發表宣言的辛熠和聶放,容淵嘴角抽了抽,知道今晚這幾戰是再所難免了。不過……
“你們是等不到那一天的。”那酌定而自信的神情,讓人分不清他的意思是幾人等不到修爲追上他的那一天,還是他欺負顧靈之的那一天。
說完這句話,容淵瞅了眼正在榮華殿中跟天風謹幾人叙舊的顧靈之,眼神寵溺地無聲笑了一下,就率先向着皇宮用來比武的演武場走去。
都有人送上門來找虐了,他要是不滿足滿足他們的心願,都對不起被他們打攪的這無邊月色了。
再說顧靈之這邊,興奮地跟葉绯等人叙了舊。簡單地講述了一遍這一趟的遭遇。從侍衛口中得知容淵竟然跟幾人比試去了,當即決定将叙舊的陣地轉移到顧家在赤陽城的産業去。要是不趁着容淵回來之前離開,說不定今晚還真走不成了。
對此,天風謹等人都沒有異議。促狹地打趣了顧靈之幾句。就準備跟着她去顧家的産業。
眼瞅着幾人馬上就要轉移陣地,榮華殿内除了侍衛之外唯一的男性潘越,在經過短暫地思想鬥争後,不顧顧靈之等人詭異的眼神,也擠上了通往顧家産業的角馬獸車。美其名曰護花騎士。
也虧得他多年演戲下來磨練出來的臉皮夠厚,才能在這種氣氛中堅持初衷,硬是在葉绯嫌棄的言辭中堅挺地留在角馬獸車裏,心裏卻在感慨着:天知道在容淵等人走後,他一個大男人看着一群女生叽叽喳喳地說話有多尴尬了。可爲了随時在葉绯面前刷親密度,再尴尬他也忍了!
“算了,他要去就去吧。也不差他這麽一間客房。”
見顧靈之都松了口,葉绯氣得牙癢癢地隻能由着他。
沒多久,角馬獸車就駛進了顧家在赤陽城的産地。
由于顧家這幾代都沒出過幾個象樣的煉器師和煉藥師,因此這些年顧家的産業都側重在酒館上面。這安置在赤陽城最大的一處産業,就是一間酒樓。
顧靈之才從角馬獸車上下來,迎接她的就是一臉喜悅的顧承澤和顧若熏。見她下車,顧若熏就上前拉着她的手道:“靈之,你可算是回來了!剛才大長老還說,你要是再不回來,就要派人去宮裏抓你出來了呢。”
顧靈之聞言莞爾一笑:“我這不是回來了麽?”這一次族内派出充當他父親角色參加婚禮的是顧家大長老。負責采辦事宜的,卻是顧承澤的父親顧漢升。因此顧承澤和他的妹妹都來了。
“可你這也回來得太晚了吧?”顧若熏不贊同地皺了皺鼻子:“我知道,一定是三皇子攔着不讓你回來的。上次去宮裏見你,他就把你看得跟雞崽似的。想跟你說句話還有時間限制的。”
聽着顧若熏的抱怨,顧靈之隻能尴尬地笑着不知道怎麽回答。她也察覺了,從兩人婚期定下之後,容淵對她的占有欲空前地高漲,似乎随時都在向全世界宣布她是他的一般。讓她既甜蜜又苦惱。
“好了,小薰,人家三皇子能夠這麽在意靈之,你應該替她感到高興才是。還不快帶着靈之去見三長老?讓你接個人,倒是說上了。”顧承澤看出了顧靈之的尴尬,替她解圍道。
隻不過那一雙眼睛卻完全沒落在顧靈之的身上,反倒是對着才下角馬車的秦心然猛瞧。這會兒完成了接人的任務,就将事情甩給了自家妹妹。眼中帶着三分急切七分灼熱地看着秦心然,嘴唇張張合合了好幾次,才從中吐出了一句有些結巴的話:“秦、秦姑娘。好久不見,别來無恙啊。”
“嗯,别來無恙。”秦心然記着顧靈之的話,不喜歡人家就不要給人家希望,回答的也就不冷不熱的。隻是這樣一句不冷不熱的回答,還是讓想了她許久的顧承澤激動不已,臉頰都飛上了兩朵嫣紅。
“秦、秦姑娘。這麽晚了,今晚就住……住在這兒吧?我帶你去客房看看。”
顧承澤的話剛一落地,一旁的葉绯就打趣地插了一句:“你怎麽就隻招呼心然,不招呼招呼我們呢?難道是讓我們睡車上嗎?”
“當然不是!”顧承澤下意識地回了一句,臉上更紅了。
“隻要是來參加靈之婚禮的友人,我們顧家都會提供免費住宿的……”
這邊顧承澤被葉绯壞心眼地調侃不說,顧靈之那邊,也見到了暌違許久的大長老。
看着眼前這位胡須花白,面貌蒼老得像随時都能坐骨的老者。顧靈之恭敬地行了一禮:“靈之見過大長老。”
“嗯,起來吧。”大長老應了一聲,有些渾濁的雙眼打量着眼前的少女。他怎麽都沒有想到,幾年前還是一個什麽都不是的小丫頭,在短短的幾年之内,就能闖出那麽大的名頭。不但以十八歲的幼齡成爲了靈師。還揭穿了北丘的陰謀。這讓旁人提到顧靈之的名字,不再是譏諷地嘲笑廢物。而是驚歎她崛起之迅猛,豔羨顧家能有這麽個天才。
“大長老,不知您找我有何事?”
見大長老隻是看着自己并不說話,顧靈之有些忐忑地問道。
聽到顧靈之的問話,大長老也停止了對顧靈之的打量。似乎想起了什麽,全白的眉毛皺成一座小山。沉聲道:“我聽到消息說,顧榮也來到了這赤陽城。”
顧榮來了?顧靈之一驚:“他怎麽會來?難道是想參加我的婚禮?可他不是已經投奔北丘了麽?現在出現不是很危險?”
一連串的問話從顧靈之口中吐出,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她有多擔心顧榮呢,也隻有她自己心裏清楚,對于顧榮,在他爲了北丘許諾的一點好處,就勸她解除跟容淵的婚約的時候,她就已經完全死心了。現在這一連串的問話,也隻是怕顧榮這時候出現搗亂罷了。
可大長老并不清楚顧靈之的心思,以爲她這麽着急的模樣,是擔心顧榮呢。眼中閃過不忍道:“好孩子,到現在還在擔心你那無良的父親麽?你可知,他……”
說到這裏,大長老不忍地頓了頓,終究沒忍心将顧榮之前做的事說出,勸了一句道:“既然顧榮他已經帶着手下叛國的,就不是我顧家之人了。有北丘皇室在背後撐腰,你也不用擔心他會遇到什麽危險,倒是明天的婚禮。若是他真的出現了,你權當不認識,隻是一個普通的賓客就行了。”
她能做到将顧榮當成一個普通的賓客,可顧榮冒着巨大的風險回到夏國,真能安心當一個普通的賓客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