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在北丘這樣的天元第一天家就算了,現在就然還有這麽個堪稱寶物提取機的紅顔知己,人生赢家不過如此。隻是可惜了那個大夏三皇子了。這裏面的一切,本可以有他一半的,現在都進了潘恩的口袋了。
想到這兒,衆人就不免疑惑了。
不是當初登上第七層的是顧靈之跟容淵兩人麽?爲何顧靈之現在琵琶别抱,那容淵連個面都沒出現?甚至也沒有再入一次主殿的打算?難道是上次接受考驗的時候,傷了根基?這樣說來,顧靈之轉投潘恩的懷抱也說得過去了。
靈魂的傷勢可是最難琢磨的。輕可休息數日便能痊愈,重則魂飛魄散。若是傷得太重,那容淵這大陸最有可能成神的名頭就要易主了。
當然也有消息比較靈通的,知道容淵是被丁柔給絆住了才不能來的。可這樣的言論才出現了幾分鍾就淹沒在話潮中。
很多人的劣性根就是如此,見不得别人好。有兩種可能的情況下,都期盼生效的是差的那一個。
不知不覺,又是三個月過去。
這期間,顧靈之每隔幾天就會進一次主殿,爲潘恩和顧榮帶出他們需要的寶物。期間丁柔也曾在北丘皇室的示意下帶容淵來觀看顧靈之爲另一個男人犯險。
而容淵的反應讓她欣喜若狂。先是冷若寒霜盯着跟潘恩站在一起的顧靈之許久,之後抱住她的腰,在她臉頰烙下一吻。就不再看顧靈之地轉身離開。
這樣的反應,讓大多數的人都認爲容淵是徹底對顧靈之失望了。可隻有跟兩人熟悉的皇家學院幾人才能嗅出兩人間那不同尋常的味道。互相交換了一個意味不明的眼神,就各自忙各自的了。
反正這兩口子自從來了北丘就折騰不斷,他們還是老老實實地看戲就行了。隻有洞悉一切真相的辛熠搖了搖手上不知從哪弄來的扇形靈寶,在身前搖了兩下,才語帶譏诮地對着容淵離去的背影說了句:“風水輪流轉,綠帽輪流戴。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這句話成功地讓本尊藏在主殿内的容淵和潘恩同時氣出内傷。
容淵是氣辛熠的幸災樂禍,潘恩則是氣辛熠說中了自己的心事。顧靈之不是完璧這件事,一直就跟卡在他喉嚨的毒針一樣,讓他難以下咽。沒人提及還好,他還會自欺欺人地多看看顧靈之的長處。可被辛熠這麽一說,那點膈應就全上來了。連帶的對顧靈之的态度都沒那麽溫柔了。
本應在此時說幾句寬慰的話來穩固對方的心的,也沒那個心情去讨好了。竟眼睜睜地看着顧靈之一臉受傷地站在原地,落在外人眼中,又是一出狗血戲。
辛熠見狀啧了兩聲,暗揣潘恩定力之差,隻是一句話,就讓他忘了該做的本分。哪裏像帶着美人走的那一位?表情态度五一不精确,堪稱演戲的範本。隻不過……這戲是不是做得有些過頭了?都走出那麽遠了,怎麽搭在丁柔腰上的手還沒拿下來?還真想假戲真做了?
辛熠心裏這番波動暫且不提,那蘇念扮成的容淵在帶丁柔離開後就再也沒出現在主殿附近。而顧靈之仿佛也真的完全跟容淵劃清了界限般,隻要身體稍微好了一些,就會主動要求進殿。那勤快的程度,都有些讓人懷疑她是不是在殿内養了個野男人,才會每次都這麽積極。
這一回圍觀群衆玩笑似的猜測還真對了。主殿内可不就養了容淵這麽個“野”男人麽?
“潘立文來了。”一進入主殿,顧靈之就對着坐在茶幾前跟柳逸言小酌的容淵道。
潘立文是北丘皇室一千多年前出的一個半神,是潘路明的堂弟,早就不問世事多年,一直隐居在北丘皇宮之内。沒想到爲了獵殺來聖地尋寶的頂尖靈武者,連他都出動了。
容淵聞言執杯的手微微一頓,随後輕抿了一口杯中瓊漿,淡笑道:“連楚煥都來了,潘立文出現也不奇怪。”
楚煥,楚國的老祖宗。活了也有近兩千年了,是跟潘立文同一時期的天驕。兩人從上學期就互看不順眼,将對方當作自己平生的對手。要不是當時還有個讓他們仰望的法神存在,起到了制衡的效果。這兩人就算是進階了半神,恐怕見了面也說不到三句就開打。
現在楚煥都爲了尋寶來了聖地,一直視他爲大敵的潘立文怎能放過?
隻是略一沉吟,容淵就下了決定:“可以動手了。”
将近半年的時間,足夠讓聖地的消息傳遍整個大陸。顧靈之從主殿之中帶出的那些足以讓人瘋狂的寶物也收到了成效。吸引了足夠多的頂尖高手前來。
而潘立文的動身,也說明了這一點。北丘打算開始向進入主殿的頂尖高手動手了。
“總算是可以行動了,我早就看北丘那些人不順眼了。”吱吱在顧靈之說話之前,就從她的儲物戒中自動鑽出。飄在她身前張牙舞爪道。
這是顧靈之這幾天才發現的吱吱的特異之處。身爲多寶靈鼠,不但天生對寶物有着強烈的感知力。更是隻要是放寶物的地方就能自由進出,包括儲物戒。
如此逆天的天賦所相對應的弱點,就是多寶靈鼠的戰鬥力都很差。幾乎沒有什麽自保的靈力。這也是它們一族那麽快滅絕的原因。懷璧其罪,沒有自保的能力,隻能等待滅亡。就跟靈族一樣。因爲莫須有的一個傳言,就引來了滅族之禍,就算過了這麽多年,也還不放過。
想到了靈族那無數枉送性命的先祖們,顧靈之眼中寒光一閃。就摸上了套在左手食指上的戒指。頓時。整個聖地就全在掌控之中。
“幹,你們到底是什麽人?都說我們根本沒找到寶物,儲物戒也可以全交給你們的,怎麽還死追着不放?”聖地一處比較偏僻的地方傳來這樣的叫罵。
這是一行三人的探險隊伍。他們是聽到了風聲,從鄰國趕來聖地尋寶的。進來已經十幾天了。傳言中的逆天寶物沒看到一件,倒是碰上了這麽幾個行事詭異,一上來就要人性命的瘋子。
“媽的,這群人到底要怎樣?難道老子這次真的要栽在這裏了?”之前叫罵的大漢王武在逃命中吼着。如果知道這一趟尋寶非但沒有一點收獲,還會葬身在此處,他說什麽也不會來這裏的。
可現在說什麽都晚了。原本他們一行有五人的,可就在半個時辰前,被這幾個突然出現的人殺死的其中兩個。而他們三人,也隻是強弩之末了。随時都有被追上的可能。
“嗚……我還不想死,我還沒娶媳婦呢,我家還靠我傳宗接代呢。”其中一個年歲最小,看起來隻有十八九歲的少年也忍不住哭道。可再悲戚的哭聲,也換不回身後追殺之人額心軟,一道泛着冷光的劍芒從一個追殺者手中之劍射出,呼嘯着向少年後心刺來。尖銳的破空聲,似乎是死神愉悅的歎息般劃過這片區域。也讓少年的臉色瞬間蒼白,一直挂在眼眶不肯落下的淚也蓦地奪眶而出。
“叮!”少年一個趔趄撲倒在地上,臉色慘白地回頭看向身後。
就見原本要刺向他後心的劍芒,竟然詭異地消失了。發出劍芒的男人愣神了一瞬,就重新凝聚起靈力再次發出一擊。
“一飛!”少年的另兩位同伴驚呼一聲,想要回身救援已經來不及,更何況他們自己也是泥菩薩過江。就這麽會兒的功夫,在他們前進的方向,竟然有兩個男子已經等在那裏了。看着他們的眼神就像在看死人。
“老子今天真的要栽在這裏了。”王武慘笑一聲,看着逃無可逃的包圍,猛地吐了口唾沫在手心,攥緊了手中的靈錘吼了一聲:“來啊!有本事就殺了我!老子活不成,也要帶一個墊背的走!”
他的話音才落,就被眼前的一幕驚住了。
隻見将他們團團圍住的十幾人揮舞着各式靈器向他們攻擊而來,可不知爲何,那些攻擊在距離他們身前一米左右,就跟入了泥潭一樣悄無聲息,就連人也如同被一堵牆擋住了一般。在奔到攻擊消失的地方時齊齊飛了出去。
不等他爲這次的死裏逃生驚喜,眼前白光一閃,眼前的景物就變了副模樣。赫然是他們曾經走過的,距離聖地入口不遠處的一條小道。
“這……難道是踩到了傳送陣?”聽說上古以前,靈族發明了一種能夠瞬間将人從一個地方轉移到另一個地方的陣法。隻不過随着靈族的消失,這種神奇的陣法也消失了。沒想到在生死存亡之際,竟然讓他們狗屎運地激活了傳送陣?
被傳送到入口附近的三人對視一眼,沒時間去想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就毫不猶豫地向着入口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