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這麽有用,那就随我一同入内吧。”反正天風儀的作用已經用完,留在那裏也是個禍害。既然他自己找死地還想東山再起,就别怪他将他拍死在妄想裏了。
天風儀聞言大喜,連忙跟在辛熠的身後繳納了一塊上品靈石,跟着進了秘境。
而顧靈之這裏,看到辛熠轉身就走,容淵的臉色立時就陰沉了下來,丁柔眸光閃了閃,在容淵開口叫住辛熠之前阻止了他:“算了,他也是爲了靈之好。我不會生氣的。”
“可這樣太委屈你了。”容淵立刻順勢就沒管辛熠了,轉身歉意地看着丁柔。
“不要緊的,他說的對。我隻是大殷的公主,他沒必要對我禮遇。”
“小柔……”容淵做出愧疚難言的樣子,其實是懶得跟她再演下去了。
顧靈之見狀适時地哼了一聲,一直相連的兩隻手猛地拽了拽,語帶薄怒道:“還進不進去了?不進去就松開我的手,跟你的公主在這裏慢慢談情說愛吧!”
“進去,當然進去!”容淵連忙轉身安撫。臉上賠笑道:“我怎麽可能讓你自己去這麽危險的地方?小柔,你也跟我們一起吧?讓你單獨走,我不放心。”
容淵這話一出,除了丁柔心中一甜以外,其他人都覺得牙酸的不行。
不說丁柔走到哪裏,身後都跟随這一溜的侍衛了,就他的兄長丁韫,就不可能讓她一個人行動的。容淵這話,明顯是将丁柔劃到了自己人的範圍,将她當成是自己的責任了。
“花言巧語!”閻良很中肯地給出了評價,就陰沉着臉詢問顧靈之:“要不要跟我走?”
“……安全起見,大家還是一起走吧。”不可能真的讓容淵和丁柔單獨相處,顧靈之委婉地拒絕了閻良的示好。
丁柔心中暗罵了顧靈之一聲厚臉皮,就笑着道:“靈之說的是,有我這群侍衛在,不會讓你們遇到危險的。”
這話明裏是贊成顧靈之的話,可暗裏卻在嘲諷顧靈之借用她的力量自保。讓容淵下意識地皺了下眉。要不是還不是翻臉的時候,他早就讓遠征将丁柔那張挑事的嘴縫起來了。
于是一行人從原來的十幾個,變成了二十幾個,還有随後跟來的丁韫,加在一起,竟然達到了将近三十的數量。一大群人十分引人側目地來到了繳納靈石的地方,分别繳納了各自的費用,就一同步下了通往地下的金色台階。
當步下最後一節台階的時候,眼前驟然開朗。
于從上面往下看的完全不同,當步下最後一節台階的時候,台階盡頭的乳白色牆壁就自動消失,牆壁後的景色也盡入衆人眼中。
“這是……宮殿麽?”
眼前的景色,赫然就是一片輝煌磅礴的宮殿群。一眼望去,雕梁棟華,建造精美的一座座宮殿連綿道遠方,給人一種*,華貴之感。
隻看這宮殿群的規模,就能猜到他的原主人擁有多麽崇高的地位。
帶着驚歎,一群人邁開腳步,沿着玉石鋪就的道路往前走。不時能夠聽見身旁路過的靈武者的驚歎。
走了一段距離後,連成一片的道路分成了幾條小道。一片片散發着濃郁靈氣的靈植随意地栽種在小道兩旁。其中已經有不少靈武者在裏面瘋狂收割,将眼前能看到的靈植都收入儲物戒中。
“容淵,我們要不要先停下來一會兒,讓大家摘些靈植在繼續深入?”瞧出了跟随自己的侍衛中有人眼中露出了渴望的神情,丁柔詢問道。
容淵掃了眼幾個面有意動的侍衛,又看了眼身後從皇家學院跟來參加交流賽的兩個靈徒級學員随意道:“誰願意留下自可離去。進入秘境,大家盡可以自尋機緣。”這裏的靈植雖多,可都是些尋常的東西。真正寶貴的東西,是不會留在外面這麽輕易讓人得到的。可對于皇家學院來的這兩個靈徒級學生來說,在這外圍撿寶要安全許多。
略微遲疑了一下,兩個皇家學院的學生就離開了容淵的隊伍。
跟随容淵固然能夠得到的好處比這外圍多的多,可裏面到底是個什麽情況誰都不知道。他們來這一趟的目的也隻是來探探風,确定裏面真的有不出世的寶貝,就會各自回去通知家裏的長輩。實在沒必要跟着他們犯險。
容淵也知道他們的想法,囑咐了他們不要貪心,就帶着剩下的人随意找了條看起來順眼的小道繼續往裏深入。
丁韫一路上不知在想什麽,一直都沉默不語。眼睛不時從一旁的魏韓子身上掃過。惹得天風薇忍不住拿眼睛瞪了丁韫一眼,他才察覺自己的小動作已經被發現了,幹脆指着魏韓子臉上的面具道:“黑姑娘,不知你臉上的面具是什麽材質制成的?怎麽看不透你面具下的真容?”
“怎麽?太子殿下這是看上我們家小黑了?”沒想到丁韫會有此一問的顧靈之未免魏韓子回答錯誤,搶先反問道。
“顧小姐誤會了。”丁韫笑道:“隻是本殿下對小黑姑娘的容貌有些好奇罷了。聽說還從沒有見過黑姑娘的真容呢,難道顧小姐就不好奇麽?”
“不好奇。”顧靈之幹脆利落地回了一句。
每天洗臉都能看到自己的模樣,有什麽好好奇的?
被顧靈之這一句怼的臉色有些難看。丁韫哼了一聲,也不再出言。心裏卻計較着,這黑荊棘到底是什麽來頭,爲什麽那邊的人這麽在意她?在進入秘境之前,就派人來傳話,務必要在進入秘境之後看好她。一旦發覺她有什麽不對的舉動,就将消息傳到外面,到時候再有人來告訴他下一步該怎麽做。
如果不是如此,他和丁柔也不會再明知道不受歡迎的情況下還要跟着容淵一起行動了。
而另一邊,看到自己兄長受氣的丁柔心裏也有一團火在燒,特别是在看到容淵和顧靈之依然牽在一起的手的時候,那把火就燒得更旺了,指着遠處驚呼道:“容淵,你看那是什麽?”
容淵下意識地擡頭看了過去,就看到他們選擇的這條小道盡頭的一座足有十幾米高,幾十米寬的巨大拱門。
“那後面好像有座花園,我們快過去看看!”說完,丁柔很自然就拉起了容淵的另一隻手往前跑,笑得像個孩子似的。
容淵被迫跟着丁柔跑了幾步就停下了,本以爲丁柔會就此松開他的手自己向前。沒想到丁柔将他的手握得很緊,竟強硬地帶着他一直向前。而另一邊的丁韫也很有默契地靠了上來,嘴裏跟着催促道:“看小柔這麽開心的樣子,我們快點過去吧。”
說話的時候故意插在了容淵和顧靈之中間,很有技巧地一擋,兩人相連的手掌就分開了。
不等容淵重新去找顧靈之的手,丁韫就推着他的後背,将他往前推了幾步,隔開了他和顧靈之的距離,笑眯眯道:“快去吧,我們馬上就來。”
丁柔趁勢再次一拉,臉上做出可憐兮兮的表情:“你都陪了靈之一個晚上了,就不能陪陪我麽?”
這句話,成功地讓容淵還想打太極的話咽回了肚子裏。若是丁柔說别的,容淵還能想辦法拒絕了,可她明明白白地表達自己是吃醋了,容淵就算再不情願,也不能在這種情況下不給丁柔的面子。
左了就是跑上幾步罷了,權當是鍛煉了。
想罷,歉意地反握住丁柔的手道:“是我疏忽了,我這就陪你過去。”
丁柔一喜,也就沒有注意到容淵反握住她的時候,手掌一個巧妙的反轉,再握住她的時候,掌心已經墊上了一片衣袖。跟她的肌膚分隔開來,就像兩人的心一般,從來就沒到過一起去。
來到丁柔看到的巨大拱門下,邁過拱門,門的另一邊又是另一種景象了。滿園花香,沁人心脾。無數的靈植奇花栽種兩邊,隻餘下中間幾丈寬的地方建造了一座涼亭。
“可惜,這麽多的奇花異草美則美矣,卻都不是靈植。”看清了這些植物的形狀,丁柔遺憾地歎息了一聲。
“也不盡然,至少……飽了一把眼福。”容淵笑道,順勢不着痕迹地松開了握着丁柔的手,走到一株開着各色花朵的樹下,兩手夾住一朵垂下枝頭的紫色花朵放在鼻下嗅聞;“年份至少上萬的紛蘭本殿下還是第一次看見,如這花香,竟已經有了絲靈力。”
丁柔學着他的動作也夾了一朵粉色花朵嗅聞,失望道:“就算如此,它也隻是一朵帶着微弱靈力普通植物。”
真是愚蠢。
剛邁入拱門的顧靈之聽到這句,心裏暗罵了一聲。
世人隻道紛蘭是一種除了能夠開出不同顔色花朵的奇樹,沒有任何作用。可擁有靈族傳承的顧靈之卻知道。擁有十萬年份往上的紛蘭就不算是普通的植物了。
因爲能夠活到這麽久的普通植物,一定是被人用特殊的手法蘊養的。如果不出意外,這株不知在此處生存了多久的紛蘭,早已經産生了變異,變成了另一種早已消失在天元大陸許久的花朵……永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