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淵的想法一說出來,就收到了其他人的同意。閻良第一個亮出了顧靈之之前送他的靈槍道:“正好今夜借這些人的血爲我的噬魂開光。”
辛熠笑了一聲,也拿出顧靈之送他的靈劍附和:“還有我,我的千瀾已經饑渴難耐地叫嚣了。”
兩人說完,天風謹和聶放也随後取出自己的靈器。無一例外都是顧靈之拜托黑荊棘煉制出來送給他們的。
看着幾人氣勢高昂的模樣,容淵卻郁悶了,眼神哀怨地看了眼顧靈之:爲什麽他們都有靈器就我沒有?
讀出了容淵眼神的意思,顧靈之聳了聳肩,眼底帶着嫌棄:你在外面拈花惹草,還想我做牛做馬?更何況在比賽在即,她自然要先滿足其他人的需求才行。
容淵眼神立馬變成了深情款款:我才是牛馬,隻喜歡吃你這顆嫩草。
一邊也想表達出對此事不滿,想要求顧靈之爲他煉制一炳靈器的遠征看到兩人這翻無聲的眼神交流。默默咽下了這口狗糧。
随後的一個晚上,是充滿殺戮的一夜。
一行以容淵爲首的獵人,将碰到的蒙面人屠戮殆盡。及至天色快亮,蒙面人的首領才察覺了不對勁兒,猛地發覺他的人手……似乎一直在減少。
“想不到這夏國的三皇子還真有些本事。”帶着銀制面具的男子低吟了一句,随後吩咐身後的守衛将派出去的人手全部召回。
“那容淵敢這麽肆無忌憚地屠戮我的人,想來是找到那顧靈之了。将人都叫回吧。有容淵在旁護着,沒有聖級強者出手,是奈何不了他的。”
“是,主上。”守衛應了一聲轉身傳達命令。屋内隻剩下戴着銀制面具的男子一人,面具下的眼神看向第一學院的方向喃喃着:“顧靈之除不除掉無所謂,這黑荊棘看來是不能留了。情況有變,她竟然已經是靈君境強者了,若是等她入了聖級,想要再殺她就千難萬難了……”
這邊蒙面人頭目的低語顧靈之等人自然是不知道的。在又滅了一隊七八人的隊伍後,幾人迎來了風塵仆仆的丁柔。原本一臉憔悴的丁柔一看到幾人就露出欣喜的笑容,眉飛色舞地搖着手臂:“容淵,我可總算是找到你們了!”
話音落下,人也到了近前。身後跟着幾名侍衛。
“靈之你沒事真的太好了!若是有個萬一,容淵可不得難過死了?”
顧靈之淡笑着回了一句:“就怕我不死,難過的就換成别人了。”
丁柔身後的一個侍衛當即不忿道:“你這是什麽意思?我家公主好心找你一個晚上都沒有好好休息,你不知感恩也就罷了,竟還懷疑她的用心?真是什麽樣的人,揣測别人的想法都是肮髒的!”
等他說完,丁柔立刻訓斥了一句:“住嘴!怎麽可以這麽說靈之?她那句,也并不意味着說我,你說是吧?靈之?”
她喜歡裝大度,顧靈之可不喜歡,甩開她故意拉上來的手,冷漠道:“難道我說的不對麽?看到我還活着,一定很失望吧?”
“就是,若真不想你的手下罵靈之,何必等他說完才訓斥?虛僞。”辛熠附和了一句,讓丁柔的臉色難看到極點:“本公主雖然心悅于容淵,可還沒堕落到使那些下三濫的手段來博取歡心。”
“是麽?”顧靈之不置可否,可那輕蔑的語氣,足以說明了她的不信。
“好了,都别說了。小柔,你傷還未痊愈,不在房内好好修養來這裏做什麽?還不快回去休息?”
未免顧靈之等人把丁柔惹毛徒生枝節,容淵隻得站出來做和事老,語氣盡量和緩地表達對丁柔出現在這裏的不滿。
丁柔聞言,前一秒盛怒的臉色,一瞬變得嬌柔孱弱:“容淵,我也隻是擔心靈之的安危,沒确定她的安全,我睡不着。”
這話說的,若是旁人在場,一定會大罵顧靈之的不識好歹,被人這麽關心竟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可惜,在場的不是她的人,就是向着顧靈之的,她這番做态是全都表演給瞎子看了。唯一捧場的容淵,還是别有用心的。
“小柔……”容淵欲言又止,看着丁柔的表情既心疼又愧疚:“我知道你的心思,既然靈之已經安然無事,你就好好回去休息吧。”
“不,我要和你一起回去。”丁柔堅定道。随後心疼道:“爲了找靈之,你也一夜未睡,就一起回去吧。”
說完似乎想起什麽般疑惑道:“難道你不回去麽?忙了一夜了,靈之也累了吧?”
這句話成功地讓還想繼續伏殺蒙面人的容淵打消了主意,略一遲疑就命遠征放出了角馬獸。
“也殺得差不多了,估計再等下去也不會碰到幾個人,都回去休息吧。”
其他人聞言雖然不爽是因爲丁柔的出現才提前回去的,可也知道容淵說得是事實。他們一個晚上反殺蒙面人,從一開始的半個時辰就能碰到一隊人,到現在的一個時辰過去了,隻迎來了丁柔這群不速之客,再等下去也不會有什麽大收獲。戰鬥了一個晚上,他們也确實需要休息了。
幾人還想同來時那樣兩人共乘一騎,可多出了顧靈之和魏韓子,這三匹角馬獸就嚴重不夠了。最直接的體現就是聶放和閻良分别被容淵和遠征抛棄了。角馬獸背上的另一個位置,給了顧靈之和魏韓子。
“要不讓靈之跟我共乘一騎吧?我這裏還可以再坐一個人。”不等閻良和聶放表達抗議,丁柔就先開口了。爽朗的笑容下,是陰郁的心情。
看到容淵和顧靈之共乘一騎那麽親密,比她想象中還要難以忍受。
“不用了,這附近環境不錯,我跟閻良走路回去就行。”在閻良開口前,聶放就表示道。
在必要的時候爲主子分憂解勞,是一個合格下屬的基本修養。遠征也随後開口道:“既然如此,那屬下就先謝過公主了。跟一個大姑娘同騎,還真有些羞澀。”
魏韓子聞言也很機靈地從角馬獸背上躍下,來到了丁柔的角馬獸前,面具下的臉龐是嘲諷的笑容:“那就有勞公主載我一程了。”
閻良也很默契地在魏韓子躍下角馬獸的時候就坐了上去,讓丁柔想要反悔的話卡在喉嚨裏吐不出來,皮笑肉不笑地讓出了一點位置,讓魏韓子可以坐在她後面。
郁悶的心情還未平複,就聽容淵的聲音也響了起來。
“你不說我倒是忘了,小柔,找個人也載上聶放吧。留他一人上路太過危險。”
丁柔聞言強笑道:“即便你不說,我也正有此意。”
随即轉身随意指了一名侍衛,就讓他帶着聶放同行。心裏将多事的遠征罵了個底朝天。一個大男人有便宜不占,居然放魏韓子跟她同乘,絕對是某方面不行!
被丁柔暗中鄙夷的遠征莫名下身一涼,以爲是夜風吹的 ,下意識向後挪了挪,貼近了身後的閻良,這才覺得暖和了不少。
看到他這一動作的丁柔一愣,一個極爲謊缪的想法浮現腦中。這遠征……不會是個斷袖吧?
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不然爲何這麽多年來,遠征一直作爲貼身侍衛跟在容淵身邊,從未對任何一個女人有過興趣呢?
一路上衆人的想法各異不提,等其餘人都回到各自的住處,隻剩顧靈之和容淵的時候。看到還跟在容淵身邊的丁柔,顧靈之冷笑一聲:“三皇子不回去伺候你的公主,往我這裏走什麽?我這裏地方小,可容不下你這座大佛。”
說完這句,顧靈之含怨地瞪了眼丁柔,就徑自進了閣樓。
容淵下意識地追了兩步又停下了,一臉歉意地看着丁柔:“我昨天才跟她提及了我們的事,今天就遭到好友的背叛,她心情不好是難免的。你不要多想。”
“不會的。”心裏恨不得将顧靈之抽筋扒皮,丁柔臉上的笑卻真摯的如同驕陽:“畢竟是我介入了你們之間,她排擠我也是難免的。你放心,我會好好跟她相處,盡量讓她接受我的。”
“你能這樣想就好。”容淵露出一個如釋重負的笑容。憐惜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也忙了一晚上了,快回去休息吧,我稍後去看你。”
“嗯。”丁柔乖巧地點點頭。此刻身上哪還有一點面對旁人的恣意灑脫?完全就是一個被愛情俘虜的小女人。
容淵低笑一聲,又寵溺地寬慰了她幾句,直到看不到她的身影,才轉身進了閣樓。将一個在兩個女人間兩難的男人形象展現得淋漓盡緻。也讓藏在暗中觀察的丁韫滿意地點了點頭。
容淵兩難才好 若是真的在丁柔的刻意誘惑下,完全不顧顧靈之,那他才要懷疑容淵感情的真實性。現在這樣看來,容淵是真的對他妹妹上了心,才會表現得那樣爲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