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靈之在一旁笑了笑,跟着誇贊了一句:“丁柔的确是個很好的女子,連我都有些心動了。”
“那可不行。”容淵戲谑地回身看她:“你的心,隻能爲我一人動。”
“又來了!”丁柔叫了一聲,捂了捂額頭:“你們兩個夠了哇,在兩個單身人士面前這麽秀恩愛,就不會覺得愧疚麽?”
“不會。”容淵幹脆利落地回了句,得到了丁韫和丁柔兩兄妹的白眼一枚。顧靈之狀似羞澀地垂眸,掩去了眼底的澀意。
不知爲何,看着容淵與丁柔如此熟悉地相互打趣,顧靈之總覺得如鲠在喉,有種微妙的緊迫感。似乎眼前對另一個女子大加贊賞的男子,随時都會棄他而去,與對方共鑄良緣。讓她對丁柔怎麽都喜歡不起來。
或許……是因爲對方曾是天風薇的好友吧?從容淵的講述中,丁柔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跟天風薇成爲好友的。自從她和天風薇解除婚約以後,她們也沒再怎麽聯系了。可心底那股隐約的威脅感,又是從何而來?
忽然,一直跟容淵說笑的丁柔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飛揚的眉眼勾起一個挑釁的弧度。對着丁韫道:“大哥,我聽說你前不久達到了靈君巅峰,要不要再跟容淵打上一場?讓我看看你進步了沒?”
丁韫聞言笑罵了一聲:“你這丫頭,淨知道幫着容淵擠兌我。也不知誰才是你哥哥。”雖是這麽說的,可他的眼中分明寫着躍躍欲試。
“好啊,就怕你哥不敢應戰呐。”容淵也笑了一聲,随後站起,揉了揉顧靈之的頭,就帶着丁柔兄妹去了宿舍樓後的空地。
顧靈之看着隻有負責貼身保護她的遠征在一旁候着,心底的澀意愈加濃重。
似乎有丁柔在的時候,她總是插不進他們的談話。而容淵也總會下意識地忽略她。
盡管心底一直在告訴自己,不要多想。容淵和丁柔隻是普通的互相欣賞,并沒有其他的男女之情,可心中的澀意卻不減反增。難道陷入愛戀中的女子,都會這麽患得患失,疑神疑鬼麽?
“顧小姐,您不去後院兒看看麽?”見顧靈之坐在原地沒有動,遠征忍不住問道。絲毫沒有看出顧靈之心情的變化。反而有些奇怪她今天怎麽這麽沉默?難道是連日的比試讓她有壓力了?那他可要好好跟殿下禀報不可,顧靈之的身心健康重于一切。
“不了,我想出去走走。”不想再去看容淵和其他女人交談甚歡的樣子,顧靈之決定随意走走。
出了住處,外面是偶爾路過的從其他國家來的靈武者。顧靈之本想去去找天風謹和魏韓子一同看其他人的比賽的,可走到她們的住處才發現,兩人并不在房内。略微失望了下,顧靈之就轉身去了賽場。
被改造成比賽場地的第一學院比武場内,九個被保護罩籠罩的比試台上,二十個從各個國家挑選出來的精英正在比試。
其中一、二、三号比試台,是靈徒賽區。四、五、六則是靈者賽區。七、八、九爲靈師賽區。
顧靈之剛進入比武場,耳邊就傳來一陣驚呼。下意識地看過去,就看到正中間的五号比試台上,一名穿着黑衣的陰鹫男子遺憾地看着腳下。一名少年躺在地上,比試台的四周都是腥紅的血液。場面看起來詭異而血腥。
“一百三十二号,勝。”站在看台上的裁判低頭看了眼輸掉的少年,眼底有着憤怒。
輸掉的那個少年,是他們第一學院的一名選手。前途很被人看好,可今天卻被宋澤以近乎是虐殺的方式打敗,也不知會不會對他的心境造成什麽影響。
想到之前的場景,自認已經見過不少風浪的裁判也微微心驚。平心而論,在這幾天的比試中,少年的傷勢隻能算是中等。可讓人心驚的,是宋澤取勝的方式。
宋澤明明可以在短時間内将少年打敗,卻偏偏貓戲老鼠般捉弄着玩兒。一柄長劍幽靈一般飄忽莫測,在少年的身上割出無數道血痕。
看着少年身上漸漸染滿鮮血,更是興奮得雙眼通紅,頻頻舔着嘴角,似乎在欣賞什麽美味一般,讓觀戰的人都不寒而栗。直到少年因失血過多和羞憤過重暈倒在地,這場比試才結束。
作爲第一學院的一名老師,看到自己的學生這麽被人糟蹋,他怎能不怒?如果不是少年的傷勢不算很重,故意淩虐對手又不在違反比賽規則的範圍,他早就沖上去将那個放肆的小子給趕出賽場了!
在在這裏參觀比賽的,大多數都是第一學院的人,自然也是認識少年的。看到自己學院的同學被人這樣惡意羞辱,他們也又同仇敵忾的想法,看着宋澤的眼神仿若吃人。
“啧,一群沒牙的老虎?”宋澤嗤了一聲,投注在他身上的惡意眼神絲毫沒有澆滅他的氣勢。那雙隐約透着腥紅的眼睛,變得反而更爲興奮。腥紅的舌尖在唇上舔了一圈,讓人怒視他的人齊齊打了個冷顫,暗忖他根本就不是人。
“你不要得意,若是碰上*師兄,看你怎麽死的都不知道!”眼見他就要離開,一個少年鼓起勇氣道。
*是這一次學員交流賽中第一學院靈者境的種子選手,經過這幾天的比賽,幾乎所有人都認爲今年交流賽靈者級别的第一名非*莫屬。因爲對方實在是太強了,遭遇的對手不論強弱,在他手下都走不過三招,就連幾個國家選出來的最強選手遇到他也隻能飲恨,讓他得冠的呼聲,成爲今年最高。
“哦?我倒是很想看看,他是怎麽讓我死的。”宋澤邪笑道。眼神跟剛踏進比賽場的一名男子相遇。
那是一個長相平凡,卻沉穩異常的青年,十八九歲的模樣,卻有着長者才有的沉穩,跟宋澤陰鹫的目光對上,沒有絲毫的退讓和怯意。反而微微颔首打了個招呼。
“是莊學長!”有人驚呼。随後一大批的第一學院學生向他湧去,争先恐後地将剛才發生的事跟他講述了一遍。臉上都帶着憤滿。*好脾氣地聽着,臉上沉穩的笑容沒有變過,很容易就将衆人的情緒就安撫住了。
這是個很危險的對手……
顧靈之有種預感,若是碰到*,會是一場苦戰。
顧靈之的這種擔心并沒有白費,在複賽的最後一場,就碰上了這個靈者級的熱門奪冠人選。
“*,有禮了。”站在比試台上的轉眼看到飛身上來的人是顧靈之的時候也吃了一驚,沒想到在決賽之前就碰到了被他重視的對手。
不同于顧靈之偶爾才來賽場一次,*這幾天以來每有時間,就會來賽場觀察他的對手。對這個容淵的未婚妻自然也沒少觀察。
或許旁人沒有發現,但他這個經常在賽場觀看比賽的人卻發現,顧靈之除了第一場以外,其他每場比賽,都在二十到三十招之間将對手打敗。
這代表了什麽?*不會愚蠢的認爲這隻是個巧合。最有可能的,就是顧靈之有意将比試的進度定格在這個時間内。如此遊刃有餘的控制力,絕不是泛泛之輩。
“顧靈之,還請賜教。”顧靈之微微颔首。心中暗歎自己的不走運,還沒到決賽,就碰到了這麽個硬茬子。看來不使出全力,想要晉級難了。
兩人互報了姓名,就開始了比試。
*就如同他的名字般,爲人嚴謹而莊重。這一點在他的身手中也能看得出來。一招一式如教科書般嚴謹标準。這要是換成旁人的身上,隻能淪爲不知變通的庸人。可放在*這裏,原本死闆的找事,竟然有了生命般。招還是一樣的招,可威力卻比旁人大上許多。
招式變換見的靈活度,也讓人歎爲觀止。仿若他所用的招數,天生就是爲他創出般契合度大到驚人。從交手開始,就隻能看到他的動作,将顧靈之逼得步步後退。
“這夏國的顧靈之看來要不了二十招就要落敗了。還皇家學院的優秀生呢,不過爾爾。”一名觀戰的第一學院學生道。
從兩人交手到現在,顧靈之一直處在被動防禦的位置,也難怪他會這樣說了。
“我看這顧靈之應該還有後招,怎麽說都是容淵的未婚妻,不可能這麽沒用的。”他身旁一人道。
“啧,這你可就有所不知了,這夏國三皇子的未婚妻,在兩年前,可不就是個沒什麽用的廢物麽?”
突然一道聲音插入了他們的談話,言談中盡是對顧靈之的不屑。讓周圍站着的幾個人都對他投去詢問的目光, 眼裏全是不明就裏的探尋。
說話的男子撇了撇嘴:“這顧靈之可不簡單,兩年前奪了妹妹的心上人不說,還逼得夏國三皇子跟前未婚妻退了婚。這才有了現在的地位。不但如此,爲了一勞永逸,還設計了自己的親妹妹,讓她生死不知。前未婚妻天風家的大小姐,更是家破人亡,不得已下嫁避災,還有一些暗戀三皇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