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的學院交流賽前三甲幾乎都是北丘的學院獲得,猶以北丘皇家資助的第一學院最多。光聽名字,就能看出對方的自負。而第一學院也不愧它的名聲,其中的妖孽衆多,比之皇家學院隻多不少。更别說還有其他兩個跟皇家學院不相上下的其他學院,北丘實力比其他國家強大不是沒有原因的。
近百年來,也就隻有十年前容淵參加的那次學員交流賽取得了第一名,着實讓人驚豔了一把。其他時候,大多是躊躇滿志而去,铩羽而歸。被北丘的學員虐個死死的。
“不過今年北丘想要再給其他國家一個下馬威就沒這個機會了。”容淵看着顧靈之,眼角眉梢都帶着自豪:“有了你跟聶桑那個妖孽,北丘的師資再怎麽豐厚,也要拜倒在你們的天資之下。”
“我?”顧靈之眨了眨眼:“不是說每個等級隻能有三個名額麽?難道不需要選拔?”
容淵不屑地哼了哼:“本殿下的人,哪還需要選拔?”
好吧,大樹底下好乘涼。找了一個背景強大的未婚夫,在某些時候還是很管用的。
在沒知道這件事之前,顧靈之還從未發覺,在得知有學員交流賽後,似乎整個學院都是關于這件事的傳聞。沒過兩天,關于交流賽名額的比試也應運而出。
經過七天的選拔,天風謹和辛熠兩人成爲了這一趟去北丘參加學員交流賽靈者級别的選手。
在選拔結束的當天,顧靈之去了一趟暌違了幾個月的試煉塔,用了三個時辰的時間,通過了靈者級别的全部試煉,将名字印在了靈者級别試煉石碑的第一名。将對她不用選拔就擁有去北丘比賽資格的反對聲音,以絕對的實力壓了下去。
值得一提的是,在參加交流賽的學員的名單上,顧靈之還看到了幾個眼熟的名字。
在靈徒級别的名單上,顧靈之看到了蘇念。而在靈師級别上,則分别是聶桑、閻良和郎景晨。
還真是人生處處是緣分呐。看着那幾個熟悉的名字,顧靈之摸了一把不存在的冷汗。想到自願帶隊的容淵,對這一趟之行充滿了擔憂。真的不會……在比賽之前他們内部就打起來麽?
“放心,他們不敢亂來的。”看出了顧靈之的無語,容淵悠悠道:“事關夏國的榮譽,他們要是敢在比賽期間内讧,就是有叛國之心。”
顧靈之原本不存在的冷汗聽到這句滴了下來。隻是内讧就上升到叛國這種政治問題了,這公報私仇還能更明顯點麽?
至于北丘國派來擊殺她的人,在三皇子人手的保護下,有驚無險地躲過了幾次襲擊。顧靈之也就幹脆不出面了。找了個人代替自己黑荊棘的身份呆在宿舍,就以顧靈之的身份行動。
上次襲擊她的那幾個黑衣人的事情,容淵早就告知了她。遺憾沒能問到什麽實質性的東西之外,顧靈之也有些後怕。若不是有潘越的提前報警,她又有了防範,是否被襲擊了之後還覺得隻是一場意外,繼續以黑荊棘的身份走動,直到自己是靈族的身份徹底曝光,或者是幹脆就死在某一次的暗殺中?
“一個月的交流生時間到了吧?小五應該要回去了吧?”
拜這段時間的接觸所賜,顧靈之現在私下裏稱呼潘越都是叫小五。
聽她問起這話,容淵的眼角猛地跳了一下,表情也變得相當詭異。
“……怎麽了?難道那家夥又弄出了什麽笑話?”對潘越的花樣作死,顧靈之也是大開眼界的。
“我正要跟你說呢,北丘國的二皇子來了,明面上的說辭,是接小五回去。”
“北丘的二皇子?”顧靈之略微詫異:“小五還有這麽大的面子,要同爲皇子的二皇子來接他?”
“所以說,是明面上的說辭。”容淵的臉色正了正:“我懷疑他來此的真實目的,就是爲了你。”
“爲了我?”顧靈之愣了一下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你是說,上次襲擊我的人,是二皇子派來的?”
“不錯,據探子查到的消息,北丘的二皇子潘恩在大半個月前就到了都城,卻在今天才出現。你之前遇襲的事,都是他安排的。”說到這裏,容淵的眼底蒙了一層陰霾。
早在那幾個黑衣人自盡的時候,他就得到了潘恩也到了都城的消息。随後跟蹤他的手下傳來的消息,更是證實了他的想法。若不是一早就鎖定了禍首,他的人,又怎會在顧靈之每次遇襲的時候恰到好處地出現爲她解圍?
可惜……這個人殺不得。至少不能讓潘恩在夏國的土地上出事,不然對方一定會聯想到顧靈之的身上,将她靈族的身份坐實。現在他們唯一的優勢,就是對方根本就不确定顧靈之的身份,抱着甯錯殺不放過的心理才展開追殺的。
若是潘恩在夏國出事,不管确不确定,那必定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據說潘恩,可是北丘國主内定的下一任繼承人。
感覺到了容淵心情一瞬間的陰沉,顧靈之安撫地捏了捏對方的手,轉移話題道:“反正有你的人保護我,我出不了什麽事的。倒是潘越,他做了什麽,讓你臉色都變了?”
回握住顧靈之的手,容淵對她這難得的主動示好受用的不得了,也将潘恩的事暫時放到了一邊。想到之前看到的情形,容淵的嘴角就一陣抽動。
“今天你去煉藥區是沒看見,爲了不跟潘恩回去,潘越簡直将臉面丢的一點不剩,直接抱着潘越的大腿就在皇家學院的路上痛哭。求他讓他在這裏多玩幾天。跟皇家學院去北丘的學員一同過去。”
“……”除了無言,顧靈之已經不知道用什麽話來表達此刻的心情了。
不過顯然潘越這招是很管用的,潘恩深受皇恩,被内定爲下一任國主,自然是丢不起這個臉的。在潘越哭了不到半刻鍾,就黑着臉答應了他的請求,自己也順勢住在了盤的隔壁的宿舍樓。距離他們這棟,也隔不了多遠。
“希望他能把握機會,趁在皇家學院住宿的時候出手,我也可以正大光明地給他個教訓。”容淵陰恻恻道。
顧靈之默默望天。在皇家學院動手,以爲人家是傻子麽?這裏可是有半神坐鎮的。就算他是北丘二皇子,在半神面前搞小動作,那也要問半神肯不肯。
時間飛逝,轉眼就到了前往北丘的時候。
臨行前的一晚,潘越将顧靈之約了出來。一臉陰沉地質問她:“爲什麽去北丘比賽的人裏沒有你?”
顧靈之沒有急着回話,而是找了個位置坐下,才慢悠悠道:“你不是說我隻要到了北丘,就有辦法洗掉我身上關于靈族的懷疑?既然如此,有沒有參賽有什麽關系?隻要我過去不就行了?”
潘越一愣:“你是說,三皇子會帶你去參加比賽?”
對于顧靈之遇襲之後就突然歸順了容淵,并被對方保護。顧靈之給出的解釋,是自己曾對“顧靈之”有恩,将一枚洗靈丹贈與了對方,三皇子才會這麽厚待她。
但事實究竟是什麽,顧靈之不打算說,潘越就也沒有深究的打算,畢竟兩人相交不深,他沒有權利過多地詢問。況且在某種角度來說,能夠被容淵保護,他的壓力也會小點。
“自然,我可是已經效忠他了。”顧靈之似笑非笑:“倒是你,爲了繼續留在夏國,犧牲可真不小啊。”
别以爲她不知道,這個月以來,都城突然出現了一個年輕俊俏的公子哥,跟秦心然來了幾次的不期而遇,死纏爛打地追求對方。那人出現的時間,每次都恰好是潘越躲在宿舍不見人的時候。真是好巧啊。
聽到這句,潘越臉色瞬間僵硬了一下,一抹紅暈以極快地速度攀上了對方的耳朵,并迅速擴散到耳根,繼而是脖子。
“噗哈哈哈哈……”顧靈之不客氣地笑了出來。
潘越惱羞成怒地狠狠瞪了她一眼:“别以爲我不知道你跟三皇子之間的貓膩,若是顧家大小姐知道了此事,恐怕就不會再讓你住在宿舍了吧?”
“要不要打個賭?”顧靈之勾了勾手指:“若是靈之知曉了此事,我還跟他們住在一起,你就在心然面前跳段豔舞如何?”
威脅,絕對是威脅!
潘越一滞,知道對方發現了他隐瞞身份追求秦心然的事。恨得牙癢癢的。
“希望事迹敗漏的時候,你還能笑得出來!”
說完這句,潘越就頭也不回地大步離去,看那腳步,竟還有些淩亂。看來自己真身的所作所爲,在他自己看來,都是一場抹不去的污點。
翌日,皇家學院後山。一群整裝待發的學員,在容淵的一聲令下後,齊齊爬上了身旁三米多高的獅鹫獸,目标……北丘第一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