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玲珑被這麽一下,也不敢再做戲了,直接一股腦地說了出來:“我看姐姐不舒服就想找個藥師給她看看,沒想到半路看到閻學長,我就帶他過去了。誰知道……誰知道他進了房間就沒出來,後來房内還傳出不堪的聲音,我又打不過他,就來找你了……”
“他們在哪?”聽顧玲珑說完,容淵立刻詢問顧靈之的地點,心中開始思考顧玲珑話中的可信度有多少,當得知顧靈之就在錦繡樓時,容淵立刻翻臉不認人地命遠征将顧玲珑給抓住。
“三、三皇子,你這是什麽意思?我好心來找你求救,你抓我幹嘛?”顧玲珑慌道。
容淵沒有理會顧玲珑的叫嚷,他當然不相信顧玲珑說的,顧靈之會無緣無故就不舒服。
靈武者很少生病,除非是受傷的并發症或是中毒。顧靈之沒有受傷,那顯然就是後一個結果。作爲跟顧靈之同行的顧玲珑,自然是最有可能下毒之人。
用了平生最快的速度趕到錦繡樓,容淵不顧侍者的阻攔直接從大廳沖入後院的客房。當看到守在一座房前的陶淺時,容淵頓了一下,随後就擡腳對着房門踹去。
嘭!
一聲巨響,客房的門闆被容淵踹倒,殘破地躺在地上,而屋内的情形也映入眼簾。
“怎麽會這樣?”被遠征拎着的顧玲珑驚呼一聲。
隻見布置精美舒适的客房内,顧靈之和閻良各坐一方。原本想象中的旖旎景象一點都沒有。整個畫面就是兩個異性友人矜持的會面。隐秘而守禮。
眼睛快速在顧靈之身上掃了一遍,确定對方衣着完整,沒有什麽不該露出的地方,容淵緊繃着的心這才放下。
别看他一路看起來鎮定自如,可天知道他有多怕顧玲珑的話是真的。他雖然信得過閻良的人品,可終究是怕那個萬一。作爲男人的他,當然知道要有多大的意志力,才能拒絕得了心愛的女人。索性一切都是虛驚,最壞的情景并沒有發生。
大步走過去将震驚中的顧靈之攬入懷中,容淵埋下頭,深吸了口顧靈之發間的香味,平複慌亂的心跳。
容淵抱得很用力,顧靈之不得不用力捶他幾下才讓他稍微放松了力道,使自己得以喘息。
眼角瞥見四周的衆人,顧靈之推了容淵兩把沒有推開,轉移話題道:“我跟閻學長剛剛還在猜測你什麽時候才會來,沒想到這麽快就到了。”
容淵沒理會顧靈之的話,反倒是一個低頭攫住了對方的雙唇輾轉碾磨。似乎隻有汲由肌膚的相親,才能撫慰他的驚吓。
這個無恥之徒!
顧靈之氣得想吐血,被設計的人是她吧?怎麽容淵表現得比她還委屈的樣子?可容淵攬住她手臂那微顫的胳膊,卻讓她心裏微顫。
這個人……是真的很擔心她。
“三皇子,我覺得現在最重要的是怎麽處置這兩個人吧?”
被兩人親密的舉動刺的眼痛心痛,閻良難得說了句略帶嘲諷的話,手上也不客氣地劈出自己的佩劍,迫使三皇子放開了顧靈之的唇,不得不正視對方。
“……”親吻到一半被打斷,真的很不爽。
看在對方沒有趁人之危地對顧靈之做什麽,容淵忍下了這口氣,轉向顧玲珑:“現在,能好好跟我交代,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了麽?”
“交、交代什麽?”顧玲珑被容淵的冰寒的眼神所震懾住,諾諾地說不出話。
容淵低頭将顧靈之攬得更緊些,揉了揉她的發鬓,對着顧玲珑道:“就來說說,靈之是怎麽着了你的道。被你設計。你這麽做又有什麽目的吧?”
商量的語氣,卻帶着森寒的殺氣,似乎隻要顧玲珑回答的一個不好,就能取她性命一樣。
閻良同樣釋放自己的威壓鎮壓到顧玲珑身上,逼迫對方做出回應。
“我、我什麽,什麽都不知道!”即便是頭腦簡單,顧玲珑也知道這時候自己絕不能承認。
“不知道?很好。”容淵也沒有強迫顧玲珑回答。而是轉向遠征。
“去找來兩份強力情藥給她們服下,再扒光她們的衣服丢到街上。”
以牙還牙,容淵覺得認識顧靈之之後,自己變得仁慈了不少。
“不!你不可以這樣!”顧玲珑尖叫。她無法想象真那樣做自己的後果:“我可是顧家二小姐,你不能這樣對我!”
容淵冷笑:“這夏國内,還沒有我不能做的事。”
說完這句,容淵就攬着顧靈之,想要離開。閻良眼中閃過一絲不忍,可想到如果顧靈之沒有察到異常,說不定現在的下場比顧玲珑好不到哪去,那一絲不忍就消失了。
三人将要踏出房門的時候,陶淺忽然攔住了三人的去路,在容淵挑眉詢問的同時,連聲道:“我知道這是怎麽回事。昨天晚上一個蒙面女子找上我們,給我們的藥,讓我們這樣做的。她還說事成之後,顧靈之一定會被顧家舍棄,玲珑就是顧家唯一的嫡女。到時候林氏在顧家的危機也能一并解決。”
陶淺一股腦地将實情全部講出。她可不像顧玲珑那麽沒腦子,自然知道什麽叫明哲保身。這時候可不是拿身份逞威風的時候。
聞言,容淵的臉色稍微好看了一點:“喔?蒙面女子?在不清楚對方是什麽身份,又是什麽人的時候,你就敢照對方的話做,就不怕惹禍上身?”
陶淺定了定神,廢了好大的力才讓自己在容淵的威壓下将話說清:“我知道對方是誰?”
“是誰?”沒等容淵詢問,閻良就追問道。
顧玲珑和陶淺固然可惡,可背後的兇手才是真正的惡毒。
陶淺沒有回話,隻是看着容淵默不作聲。
容淵幾乎是瞬間就明白了對方的想法,嗤笑:“設計陷害未來的皇子妃,還想全身而退麽?”
陶淺搖頭:“我願意将功贖罪,換取另一種懲罰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