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靈之抿了抿唇,突然笑了出了,那豔麗的模樣,讓顧玲珑一時都失了神。結巴道:“你、你笑什麽?”
“笑你。”顧靈之給出幹脆地兩個字。
“笑我?”顧玲珑不明所以。
“嗯,笑你。”顧靈之點了點頭,在顧玲珑和林月娥疑惑的目光下,緩慢而清晰道:“被愛慕的男子嫌棄,卻隻能從欺辱别人來獲得滿足,真是可憐。”
說完這句,不管詫異的母女兩人,徑直去了後院自己暫住的院子。
許久,才聽到顧玲珑尖銳而憤怒的聲音傳來。
“顧靈之,你有什麽好得意?我告訴你,三皇子就算不喜歡我,也不會看上你的!”
“誰稀罕被三皇子看上一樣。”翻了個白眼,小聲地回了這麽一句,顧靈之放出了煉丹爐開始煉丹。在恢複顧靈之的身份下,她煉器的進度要緩一緩了。
再說将顧玲珑羞辱了一頓,并且掉了顧榮面子的容淵,帶着一臉蕩漾的笑意回到客棧,卻發現顧靈之根本就沒有回來,身上驟然散發的冷空氣,差點兒将離他最近的遠征給凍成了冰人。
“殿、殿下……”遠征整理了一下語言,盡量不刺激到他。
“說不定小黑姑娘隻是出去轉轉,等會兒就回來了。”
“她不會回來了。”容淵平複了心中的怒火,搖了搖頭:“把客房退了吧,我們回宮。”
回……回宮?
遠征傻眼了。
殿下這是受刺激過度了麽?
就算黑荊棘欺騙了他,悄悄走了,以他的勢力,想要找一個人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怎麽殿下放棄的這麽痛快?難道是他理解有誤,殿下對那個黑荊棘,并沒有他想象中的在意?
懷着遲疑,遠征也隻能聽命去退了客房。
站在原地的容淵,在恢複了冷靜後,臉上重新挂上輕佻的笑容:“想擺脫我,可沒那麽容易。”
如果沒有猜出對方的身份,或許容淵還會抓狂。可早就知曉黑荊棘真實身份的情況下,顧靈之這麽一走,他要是不好好捉弄對方一番,豈不是浪費了她這麽着急躲開他的心意?就不知,下次見面的時候,顧靈之會是什麽表情的……
在顧家商行住了幾天,就到了皇家學院開學的日子。顧靈之作爲皇家學院的老學員,自然要提前回校報名的。
離開讓她感覺壓抑的顧氏商行,顧靈之近乎是懷念地回到了皇家學院。兩層的宿舍樓裏,葉绯已經早早就到來,看到她回來,臉上露出一個大大笑容。
“靈之,你我就猜你會比小謹先來。聽說你之前遭到襲擊,差點回不來了,不要緊吧?”
“沒事,一點小傷,早就好了。”顧靈之知道她說的是自己對外沒在都城的理由。笑笑安撫道。
“小傷會休養了一個多月?聽說你回到都城的時候,傷還沒有好全呢。”葉绯才不信對方的說辭,說完就想上來檢查一下顧靈之受傷的地方,被顧靈之給攔住了。
“真的沒事了,那傷疤是我故意留下的,爲了掩人耳目。”
聽顧靈之這麽說,葉绯立刻就明白了顧靈之是真的沒什麽事兒。知道她的傷沒有大礙,體貼地沒有追問下去,笑着打賭道:“要不要賭上一局?就賭小謹什麽時候會到?”
回校報名一共有兩天的時間,之後便是新生的入學考。今天是報名的第一天,顧靈之想了想天風謹的個性笑着給出了一個日期:“明天晚上。”
“爲什麽?”葉绯蓦地瞪大了眼睛:“你怎麽猜到小謹不到最後時刻不會到校的?”
顧靈之眨了眨眼,抿唇而笑:“你說呢?”
在幾天之前,她就知道天風謹來到都城了。戰鬥狂屬性的她到了都城的第一件事就是鑽進了勇者之城。照顧靈之以往的經驗,要想三場打滿,一般都要等到天黑才行。就算運氣好到早早就打完三場,以天風謹那個性子,也會觀看比試到最後才舍得離開。
不知現在的她跟天風謹對上,會是誰輸誰赢呢?
時間很快就到了報名的最後幾個時辰,顧靈之和葉绯在宿舍裏沒有等到天風謹,倒是先等來了秦心然。一看到顧靈之,秦心然就自動變成了顧靈之的尾巴,眨巴着無辜的大眼睛跟在她身後,成爲皇家學院的一處風景。
等天風謹回來,四人稍微小聚了一下,就各自回宿舍休息了。随後的幾天,就是重新分配教室和學分清零等雜事。
三天後,顧靈之等人一早就從宿舍裏出來,趕往皇家學院的大門。
今天是皇家學院一年一度的招生日。全國大部分十五歲以下達到靈徒六級的天才少年都會前來參加考核。對大部分人來說,進入皇家學院就讀,就是一條通往強者的陽關道。
在鼎盛的人群中找到顧榮三人,顧靈之歎了口氣,向着三人的方向走去。
秦心然依舊挂着無害的笑容跟在顧靈之身後,葉绯和天風謹分别走在顧靈之兩側,看起來就像将顧靈之護在中心一樣。
事實上也的确如此,見過顧靈之和家人相處情形的三人,現在可是對顧榮等人警惕的不得了,生怕顧靈之再受到什麽委屈。畢竟傳言中,顧靈之可是爲了不回顧家,差點就把命交代在了來都城的路上。
對于自己随口扯出的借口造成這樣的效果,顧靈之也隻能哭笑不得。
“爹爹,母親。”跟顧榮和林月娥打了聲招呼,顧靈之就靜悄悄地站到了一旁。
今天她會來此,是得到了顧榮的通知,讓她在顧玲珑考核的時候從旁照應一下,免得顧玲珑怕生。
“靈之,這排隊的人怎麽這麽多?你不是在學校裏挺出名的麽?你去跟測驗的老師講一下,讓他通融一下,讓玲珑先測驗了吧。”
林月娥這句話才說完,葉绯就在一旁嗤了一聲:“夫人真會說笑。排隊測驗是皇家學院的規矩,就算皇室成員要入校就讀,也要遵守這個規矩。靈之又不是皇家學院的校長,怎麽有權利讓人通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