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傷的地方太多,不宜穿衣服。”
眼中有着遺憾,人醒了,就不能正大光明的吃豆腐了。
“扔、了?”顧靈之近乎是用牙縫裏蹦出這兩個字,她不信她問那句話的意思他沒聽懂。
“我的意思是,你怎麽可以不經過我同意就……就……”後面的話,實在是讓她難以啓齒。
這跟上一次被聞卿捉弄強扒衣服不同,那一次是沒有實質性傷害的捉弄,這一次,容淵可是實打實地把她給扒了,看樣子,也沒少看。
“急事從權,你昏迷了我沒辦法征求你的意見,而且你的傷口又一直在出血。”
“出血還不是因爲你!”顧靈之氣得想吐血。身上的傷口她明明之前已經做過簡單處理過了,如果不是容淵那麽用力地抱緊她,何至于把她的傷口崩開,造成二次出血?
面對顧靈之的質疑,容淵心虛地垂下了眼皮。
在将顧靈之的衣服脫下的時候,他就發現傷口被簡單處理過。可由于自己的過失使得心上人傷口二次裂開這種事,是絕對不能在當事人心情不好的時候提起的。于是轉移話題道:“之前到底是怎麽回事?你遇到誰了?他爲什麽對你下這麽重的狠手?”
“不知道。”提起這個,顧靈之就更氣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據我所知,我好像沒有得罪什麽人。”
就算得罪,也不至于讓對方派出人手來殺她。還是皇家學院的優秀學生。她今天是爲誰受累,不言而喻了。
他好像……問了不該問的問題。
容淵一瞬間就意識到自己想要轉移話題的行爲弄巧成拙了。尴尬地咳了兩聲:“你放心,遠征已經去查今晚的事了。不論是誰傷了你,我都不會讓他好過的。”
說到最後一句,容淵的聲音裏已帶了殺機。
“查出來告訴我就行了。”顧靈之不想接受他的好意:“我自己會讨回。”
“這怎麽行?”容淵不贊同地看着她:“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怎麽能讓你自己面對?”
顧靈之抿唇:“三皇子,你我的關系好像并沒有好到這種地步。”
容淵張了張嘴,覺得喜歡上一個太有個性的姑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兒。幾句話的功夫,又把他對的無話可說了。
好在這時遠征回來了,聽到敲門聲,容淵坐在床前揚聲問道:“誰?”
“是我,殿下。”
聞言,容淵下意識看向顧靈之,發現對方已經躺回床上将自己包的嚴嚴實實,眼中下着明明白白的逐客令,容淵牙龈沒來由的一疼,霍地站起,在顧靈之詫異的目光中,将床邊的窗幔拉下,然後起身爲遠征開門。
要是這麽容易就被她氣走,他就不是容淵了。
“查到了麽?”将遠征放入房間,容淵問道。
“還沒。”遠征側着身子,盡量讓自己的的目光避開床的方向:“不過已經有些眉目了,襲擊小黑姑娘的人,似乎跟皇家學院有些關系。”
聞言,顧靈之開口道:“的确,攻擊我那人使用的是皇家學院教授的武技技巧,并且實戰能力很強。”
從顧靈之口中得到這麽有力的線索,遠征又跟容淵交代了幾句,就離開了。
房内頓時又隻剩下兩人。一時間,屋内安靜的隻能聽見兩人的呼吸聲。趁着柔和的燭光,顯得暧昧異常。
“三皇子,我已經沒什麽大礙,你可以回去了。”察覺容淵似乎沒有離開的意思,顧靈之不得不出聲趕人。
可容淵是什麽人啊?既然都跟母妃攤牌了,那更是不能退縮了,聞言笑眯眯道:“不急,這段時間我都沒事,可以照顧到你傷好爲止。”
顧靈之一窒:“不用了,都是小傷,養幾天就行了。”
“說不定你今晚遇刺的事就是因我而起,你就别跟我客氣了。”容淵語氣不能再誠懇道:“如果你不讓我照顧你的話,我會良心不安的。”
“……”知道容淵是打定主意不離開了,顧靈之也不再多話,閉上眼睛打算來個眼不見爲淨。
可是疲憊異常的神經一想到容淵就坐在她床邊不遠的地方,就怎麽都睡不着。特别是她還在沒穿衣服的情況下。
對了,她的衣服!
混蛋!沒想到被稱爲帝國戰神的三皇子,竟然是個下流的無賴!
在心中将容淵罵了一遍,顧靈之的心裏總算是好受了些。
容淵這段時間表現出來的意圖她不是不明白,可是對方已經有了個未婚妻卻還要來招惹她,跟當初的薛淩燦有何不同?隻不過身份比較高貴罷了,就能這樣玩弄别人的感情麽?兩世爲人,她不想再成爲任何人的玩物。
容淵在一旁坐着,一隻手搭在桌上撐着下巴看向挂着窗幔的大床。發愁何時顧靈之才能不再拒絕他的示好。
一間房兩個人,懷着兩種截然不同的心思沉默到天亮。
直到遠征再一次回來,帶來了昨天晚上查到的消息,容淵才輕手輕腳地離開房間。
由于都城愛慕三皇子的女子太多,昨天晚上刺殺顧靈之的到底是哪一邊派出的,消息靈通的三皇子殿下也是查不出的。在臉色陰沉了一刻鍾後,一隻手敲了敲桌子,冷笑道:“既然查不出具體是誰幹的,就上門挨個警告一遍吧。”
“啥?”挨個警告一遍?遠征以爲自己聽錯了。
卻對上了容淵冷冷的目光,當即不敢再遲疑,連忙應了一聲退了出去。心中卻無限委屈。
将都城所有愛慕三皇子并且有能力派出人手來擊殺顧靈之的人全都警告一遍,這可是一場浩大的工程啊。也不知是哪個不長眼的幹出的這樣的蠢事。忘了三皇子戰神的名号是怎麽得來的麽?
在遠征抱怨的同一時間,都城裏也傳出了一個極具爆炸性的傳言。
就在今天早上,三皇子的母妃容妃娘娘,親自去了天風家在都城的駐地,将三皇子和天風薇的婚事給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