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信皇上當真毫無察覺!
賢妃确實設計了那一場法會,也确實故意說的那些什麽妖邪禍亂的言語,但是在多方查證之下,其實賢妃也察覺到了幾分古怪之處,皇後的身份當真毫無異樣?
賢妃曾不止一次的命人查了西武候府交集之處,明明司甯池身份存在異端,可一切又那麽的合乎情理。
更沒有什麽替身,易容之說。
也正是因爲如此,賢妃才會那般笃定,設計出了這麽一場妖邪禍亂的戲碼,在賢妃看來這是她唯一的勝場所在,她覺得自己的勝算必定高于一切。
可她什麽都算到了,唯獨沒算到趙宗珩對司甯池的情意。
“她是與不是,重要嗎?”趙宗珩緩緩放下了捂着口鼻的手,帝王那清冷凜冽的面容,一雙漆黑的眼眸靜靜的盯着賢妃說道:“妖邪也好,鬼怪也罷。”
“朕隻要她。”
“這一生一世,她是朕的皇後,無人可欺。”
趙宗珩輕輕斂下眼眸,他什麽都知道。
賢妃驟然睜圓了眼眸,呼吸急促的望向趙宗珩,在這一瞬間突然覺得自己所作所爲簡直就像是個天大的笑話,她趴在低聲想質問想痛哭,卻又驟然發笑。
“原來皇上您并非無情無愛之人,您也會這般用情至深……”
“可爲什麽,爲什麽是她不是我!?”
“爲什麽啊?明明是我先來到皇上身邊,是我!!!”
賢妃怒聲吼着,久未用水她的嗓子已經嘶啞的不成樣子了,這喊出來的話語如此痛苦萬分。
她或許自己已經知道答案了,自顧自的叫喊痛哭整個人陷入了瘋癫之狀,趙宗珩再度後退一步,皺了皺眉道:“你的家人,朕會好好安頓。”
言罷便打算轉身離去。
身後賢妃猛地噤聲,突然爬到了牢門口邊笑邊喊道:“皇上,你以爲皇後當真愛你!?不過是逢場作戲!”
“哈哈哈哈,她比你更加無情。”
“可憐,可憐……”
“哈哈哈……”
趙宗珩腳步一頓,短暫的停留片刻突然極其快步離開了囚牢。
也就在趙宗珩離去後不久,賢妃便在牢内上吊自盡了。
這一場腥風血雨的争鬥終于是落下了帷幕,凡涉事人員一律查辦。
深冬已至,年關将近。
趙宗珩許久未曾踏足後宮,鳳梧宮裏似是一日比一日冷清,司甯池的身體養的也是一日比一日好,瞧着圓潤了許多,隻是面上的笑顔卻不多見。
積雪壓彎了松枝,殿外庭院之中,司甯池喝着初雪煮的茶,身邊沈庭跪在軟墊上細緻的爲司甯池修剪指甲,那眉眼蕩開的笑意日漸濃郁,他擡起頭來道:“娘娘,奴才學會了如何染指甲。”
“不必了。”司甯池興緻不高,垂眸看着自己這青蔥白嫩的手指,收回手道:“如此就好。”
沈庭低眉,眼底似有幾分郁色。
無論他怎麽讨好,總不見她笑,她不愛笑了。
沈庭心口攥緊,有些控制不住的情緒一絲絲的往外溢,他見不得她這般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