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想到一夕之間楊家會栽了跟頭,段氏被朝陽公主帶回了宮,第二日便帶去了皇上面前,而關于段氏與楊廣易之間的事情也徹底敗露了。
楊家據理力争不願承認,皇後娘娘現身宣明殿,将楊廣易與段氏相識相知的點點滴滴挖的一幹二淨。
而朝陽公主那送去她手中的小葫蘆,很可惜小葫蘆裏并沒有查出什麽藥物的殘餘,朝陽公主中招的藥應該并不是存在于酒壺之中,或許是在酒杯上。
楊家在這件事上藏匿的很深,便是司甯池也未能查出什麽來。
段氏有孕是太醫當着皇上的面親自診斷出來的,楊家如此欺瞞,乃是大罪,皇上可謂是勃然大怒,直接剝奪了楊廣易入朝爲官的權利,又打了楊爍三十大闆,克扣三年的俸祿丢出了宮外。
饒是如此還覺得氣憤不已,若沒有此番事情,朝陽公主當真選了楊廣易爲驸馬,這女人再領着個孩子上門,皇家的顔面何存?
楊家此舉實在太過可惡,那段氏也沒想到自己的存在竟會引發如此大的變故,原以爲此事最後降罪會到自己身上,卻未曾想到皇上非但沒有責罰,甚至還要讓楊家給她一個名分。
這若是換做以前,段氏大抵會爲此欣喜若狂,但經受了此等事情她竟是猶豫了……
司甯池并不關心楊廣易與段氏的未來如何,她所關心的是:“朝陽公主指了誰爲驸馬!?”
“秦淮,秦侍衛……”素雲急吼吼的将這消息告知司甯池,這可是剛剛羅錦親自傳來的,熱乎着呢!
朝陽公主此刻正跪在禦前,堂堂一國公主竟要爲自己請旨賜婚,若是賜婚的是門當戶對的世家公子倒也就罷了,她請旨要嫁的竟是宮中一個小小的侍衛。
趙宗珩看着那跪在下首的朝陽公主太陽穴突突的跳,他從未想過在國事政務上未曾出現過如此讓他頭疼的事,而在這個不甚親近的皇妹身上,卻能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讓他暴怒。
“你說什麽?”趙宗珩眸色幽深,眼眸之中像是承載着沉沉怒氣。
“臣妹已是秦侍衛的人,這輩子非他不可。”
“……”
殿内的氣息像是都跟着寂靜了,過了良久之後王成祥便聽到皇上的話語傳來:“來人!”
那一聲隐含怒火的喝聲叫朝陽公主心都跟着顫了顫,擡頭看向趙宗珩,似乎從他這語氣之中聽出了幾分殺意,當即便是慌了神了,趕忙開口說道:“皇兄!是我勾引的秦侍衛,與他毫無關系!”
趙宗珩蹭的一下站起了身:“閉上你的嘴。”
身爲皇室公主竟做出此等不知廉恥的事,她竟還要爲一個侍衛攬下罪責。
眼看着這殿内氣氛已是要達到頂峰了,一聲皇後娘娘駕到讓殿内所有人都狠狠的松了一口氣,膽顫心驚的看着那暴怒不已的皇上,真怕皇上一個控制不住,把朝陽公主也給砍了。
司甯池在來的路上便已經設想過,朝陽公主會如此着急的向皇上請旨,多半是存有難言之隐的。
這換做别人她可不稀得去管。
但,是秦淮啊……
若秦淮能做了這驸馬,不管是對她還是對朝陽公主,亦或者是對整個大業而言絕對都是好事。
别人不知道秦淮的本事,司甯池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她正苦于找不到機會讓秦淮光明正大的旁聽朝務,發揮自己的本事呢。
這朝陽公主這一求,那不是送上門來的好事?
也不枉費她如此幫她解決楊家,司甯池得了消息便第一時間趕過來了,瞧着那滿面怒容的趙宗珩,心知這事想要說服皇上怕是沒那麽容易。
“皇上怎麽發這麽大的火。”司甯池目光從朝陽公主身上劃過,随即邁步吵着趙宗珩走去,面上帶着幾分笑,語調安撫道:“别氣壞了身子。”
“……”趙宗珩看着司甯池頓了頓沒說話,明明憋着一肚子氣,但看着司甯池在他硬是憋着沒吼出來,悶聲說道:“你怎麽過來了。”
“出了這麽大的事,臣妾怎能不來?”司甯池走上前在趙宗珩身邊坐下,伸手拉了拉他的手輕聲說道:“朝陽公主許是有什麽難言之隐,皇上不妨先聽一聽?”
趙宗珩繃着臉沒說話,司甯池便權當他是默認了,随即扭頭看向下首跪着的朝陽公主道:“公主既一心要嫁秦侍衛,總得說說緣由,皇上是公主的兄長,有什麽話說說清楚皇上不會不聽。”
朝陽公主沒吭聲,看着司甯池有些不知道她這是想要自己說什麽,畢竟楊家下的藥查不出證據,便是說了皇兄也不會信……
朝陽公主咬着唇不說話,司甯池看着她差點要翻白眼了,仿佛已經看透了她心中所想,就是因爲存有這樣的想法,才會導緻出現什麽誤會啊之類的情節發生。
你不說,怎知他會不會信?
“公主連惹怒皇上都不怕,卻不敢對皇上如實相告。”司甯池微微挑眉看着朝陽公主道:“公主是覺得皇上不可信?”
“我并無此意……”朝陽公主咬了咬唇,帶着幾分糾結,看着那端坐在高位之上注視着她的趙宗珩和司甯池二人,忽然覺得這話好像有點道理,她連與秦淮那什麽的事都告訴給皇兄了,這原因有什麽不能說的。
朝陽公主深吸一口氣,将自己去楊家爲楊廣易慶賀生辰宴會回來之後察覺身體有異的情況如實相告,她重點言說了自己是從楊家出來發覺的異樣,而與秦淮隻是偶然相遇。
最後發生那樣的事情……
朝陽公主低頭說道:“臣妹雖說是情非得已,但請求秦侍衛之時尚且清醒,而今日前來請旨也确實是覺得秦侍衛是個值得托付的人。”
趙宗珩起初認真聽着,等到聽到後面之後臉色便是一點點凝重了起來,特别是在朝陽公主表露出這其中是楊家從中作亂的時候,他徹底沉下了眼。
朝陽公主擡起頭道:“所有事情的經過便是如此,請皇兄恕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