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大世家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無論是家中兒子或者女兒被皇上看上都是絕佳的機會。
天慶國内世家無數,若非八王已死,如今的天慶不知該是何等模樣。
雖無王室,但世家的強大同樣危及皇室,趙宗珩似乎有意壯大氏族,而各大世家分庭抗禮又把控的相當精準,并未讓一家獨占權柄。
而現在司家出了一位皇後,隐隐像是要将這多年來世家之中的平衡打破了。
好在皇上雖說立了司家女兒爲後,卻對司家并無恩寵之意,繞鄉糧運之事絲毫未曾考慮司家,這也讓各大世家稍稍安心了些。
春獵選址,定在五陽山。
司衣局和司飾局趕在春獵前一天送來了鳳冠衣裙,碧玉琉璃寶珠制成的鳳冠,銀絲錦緞制成的鳳袍,皆擺在了司甯池的面前。
“明日娘娘穿戴着去獵場,定能豔壓全場。“素雲捧着鳳冠,也露出了贊歎之色。
“确實好看。”司甯池盯着那鳳冠頂上鑲嵌的寶珠露出了笑,側頭吩咐道:“司衣局和司飾局都賞。”
“是。”素雲連忙低頭應下。
五陽山,也稱之爲皇宮的後花園,是皇上禦用狩獵之地。
每年狩獵之前,都會有人先行入内排查,避免林中出現豺狼虎豹等過于兇猛的野獸。
司甯池第一次離開皇宮之外,一路上都在扒拉着車簾往外看,可惜車隊并不經過街區鬧市,行經之路早已經清空了,所能看到的隻有天子近衛随行在側。
司甯池有些失望收回了目光,撐着下巴晃晃悠悠的到了五陽山腳下。
“恭迎皇上、皇後娘娘——”那整齊劃一的聲調讓她側目望去,面前烏泱泱跪了一片人。
“嗯。”趙宗珩眸色掃過衆人,随意擡了擡手邁步走了過去。
“……”
司甯池看着趙宗珩的背影,原以爲他隻是對女人沒興趣,沒想到當着大臣的面,也是如此一副寡淡的神色,甚至都懶得多說兩句話。
這獵場準備簡直像是皇室下午茶,司甯池跟着皇上接見完大臣之後,就去了後營之中。
這裏是爲女眷準備的地方,今日宮中除了她這個皇後到場,一衆妃嫔幾乎也都來了,後營之中内臣家眷皆在此恭迎皇後。
“參見皇後娘娘。”司甯池端坐在主位之上,德妃與賢妃其次,淑妃尚在病中并未出宮,而後便是榮妃和元妃等人,下首夫人們的位置也極有講究。
“皇後娘娘這鳳冠上的寶珠瞧着真好看,不知是什麽珠子啊?”衆人規規矩矩的入了座,便有眼尖的瞧見了司甯池頭上戴着的鳳冠。
“章夫人這就不知道了吧?”旁邊婦人腆着臉笑道:“那可是碧玉琉璃寶珠,天底下獨一份的寶貝,也就咱們皇後娘娘戴得。”
“竟是這樣稀有的寶貝!?”章夫人心下微驚,連忙贊歎道:“皇後娘娘穿戴着可真好看,璀璨奪目真真是天底下第一份呢!”
“二位夫人倒是捧的賣力。”右手邊一夫人嗤笑一聲說道:“心裏頭怕是羨慕的很吧?”
“畢竟,司家那位夫人就是個鄉野出身的農婦,如今卻能占了當家主母的位置,成了皇後的嫡母。”這位夫人生的高大一些,說起話來也是直接。
這般話語出口,廳中不少人都變了臉色,匆匆擡眸瞄了一眼端坐在主位的皇後。
又看向那說話的婦人睜圓眼眸暗暗咬牙,平日裏說說也就是了,她怎麽敢拿到皇後娘娘跟前說的!?
李秀楠絲毫不怕那些個看來的目光,自顧自的扒拉着碗裏的吃食,一邊扯着嘴笑道:“臣婦蠢笨說不得好聽的話,皇後娘娘可切莫怪罪。”
“……”
司甯池好整以暇撐着下巴,聽八卦聽的正起勁呢。
廳内氣氛有那麽一瞬間的凝固,衆人都在打量着皇後的臉色,外頭總傳言皇後行事乖張,草菅人命的事都幹過,保不齊下一秒就把你砍了。
“說說家常話,不必如此拘束。”司甯池一副沒聽夠的樣子,環視了一圈發現司甯池這位繼母并未到來。
司甯池垂下眼簾笑了笑,原來司家也知臉面,一個繼室也配出席皇室盛宴?
經過這一鬧,夫人們都老實了不少,不敢再胡亂起話頭了。
前頭皇上正在與諸位大人商議狩獵之事,她也不想與這些婦人幹坐着,幹脆尋了個借口去營外走動去了。
營地外圍有将士駐守,嚴密的崗哨讓人格外安心,天子近衛護佑在營地之中,哪怕是司甯池随意走動,身後都烏泱泱跟着一大群人。
有了尊貴,卻也失去了自由。
一言一行似乎都在被人時刻關注着。
司甯池眺望遠處層層疊疊的山巒正失神,忽而聽聞耳邊似有幾分嘈雜聲響起,側目望去就看到那走下馬車的女子,穿着淺杏色的衣裙,展顔而笑如此明媚動人。
“不願坐本王的車駕,原是另有所圖。”高寒祁面上神色有些難看,盯着眼前女子像是有些羞惱。
“我與景王素不相識,怎好勞駕王爺相送。”那明媚貌美的女子不是别人,就是原著漫畫裏的女主角,司家才找回來的小女兒,司瓊憐。
說來可笑,司瓊憐與司甯池同歲,甚至出生都在前後腳出生的。
聽聞西武候府那日何等熱鬧,主母産子卻不見侯爺回府,傳話說是宮中有事絆住了腳,後來才知……
她的父親,是去陪柳氏産子了,他心心念念的寶貝女兒,從來不是她。
“你……”高寒祁面上有些挂不住,他遵從母親之意,想與司瓊憐拉近關系,卻不想她根本不當回事,今日狩獵出行他特地去接,卻發現她竟上了别人的車駕。
而這個人的車駕,高寒祁目光微凝,擡眼落在了那停下的馬車上,墨色的馬車透着幾分生人勿進的氣息。
在這天慶國,能用這樣如墨般黑色座駕的唯有一人,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皇叔大人。
尊爲,聖王。
先帝手足至親,所有人對聖王的記憶大約都停留在九王之亂那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