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突然之間被張子卿這般緊緊抱在懷裏,唇齒間全是他的味道,對于林花枝而言,沖擊力還是很強的。
嘴唇是麻麻的,心也是麻麻的,林花枝此時看到的想到的,隻是眼前這個緊緊抱住她的人。
不知過了多久,林花枝猛的一把推開了張子卿。
後退兩步,張子卿站在一旁不聲不語,低垂着頭像做錯事的孩子,他的神色略有些緊張而不安,别扭的站在那不知所措,不時偷眼看着林花枝,似有話想說可又不敢說。
林花枝又何嘗不尴尬,輕咳一聲,林花枝吱唔了半天,才喃喃開口:“那個……你以後别看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對身體不好。”說完,她緊緊手中捏着的那本春.宮冊子,末了,也不等張子卿說話,紅着臉轉頭就往外走。
猛的,張子卿從身後扯住她,林花枝回頭,張子卿直直看着她,半晌才低聲道:“花枝,你不要生氣。我……我……我以後不對你那樣了。”
林花枝不由的在心裏微微一歎,縱是心智不高,到底張子卿是個成年男子。
半天等不到林花枝開口說話,張子卿有些急了,握着她的手又緊了緊:“花枝,你不要生氣,好不好?”那語氣生怕林花枝轉身就把他給丢了。
回過神,林花枝掙開張子卿的手,在臉上擠出一個笑,才道:“我沒生氣,你和月餅玩一會。”話一出口,她逃一般的沖出屋。
院井裏空無一人,杏兒和張二寶也不知道跑哪玩去,林花枝是想回屋,可又覺得要是遇到張子卿,免不得又是尴尬。
輕抿嘴唇,猶豫了片刻,林花枝出了門往巷口慢慢走去。
此時,剛過未時,天氣還很悶熱,林花枝走得幾步,就覺得氣悶喘不上氣,尋得一個蔭涼處站了一會,她尋思着等過了中秋節,天氣變涼,周身自要舒服許多。還有,那個時候,林雨陽也要大考了,是不是也該上京一趟?
一想到上京,不知爲何又想到張子卿,而一想到張子卿,不由的又想起剛剛那個生澀的吻。
是的,那是一個生澀而兇猛的親吻,此時,嘴唇上隐隐還有些痛,一想起來剛剛發生的事,林花枝是又羞又氣。全怪林雨陽,要不是他藏了那樣一本書在書房裏,她又怎麽會被張子卿占了便宜。
張子卿是喜歡她的,可她呢?
林花枝一直不願去想這個問題,與張子卿在一起,很舒服很自在,仿佛不用擔心什麽。她也知道張子卿很喜歡她,所以有的時候,她甚至是很刻意的去忽視去保持所謂的距離,而所謂的男女之防,起初還會被她提及,可是随着時間的流逝,她早就忘了那檔事。
知道有一個人在那,知道有一個人喜歡着自己,那種感覺微妙而甜蜜。
長長吐出一口氣,林花枝突然不知道,打今天起,打以後起,又該怎麽和張子卿相處。
而那個吻……
一想這個,林花枝忙擡手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臉,心裏不住道——那隻是一個失誤,對,隻是一個失誤,不要想,不要想,絕對不要多想。
再次長長吐出一口氣,林花枝打起精神,看看日頭,今天這麽悶,晚上會不會下雨?天熱沒胃口,要不晚上叫上張子卿一起去吃涼面?
等下,怎麽又想起張子卿?
林花枝感覺她全亂了,真的亂了。
不要想,不要想了。
……
林花枝爲了防止自己不住亂想,決定去找春白,都這個時辰了,想來,春白應該打聽到一些關于崔元的消息了。
到了古玩店,前腳才跨進店門,林花枝一擡頭,就有些後悔。
這個時候,怎麽嚴少白和崔婷會來古玩店?還有,怎麽崔元也在?
打張子卿這家古玩店開起來,嚴少白是第一次來,林花枝看到他雖然感覺奇怪,可也遠比不上看到崔元時的震驚。
按理說,崔元早上才進的城,論理應該在知府府裏和衆位官老爺在說話。怎麽也不該換了便裝拎着一把紙扇像個公子哥一樣無所事事溜鳥逛街。
古玩店裏的衆人也向林花枝看來,嚴少白臉上有着震驚和驚喜,崔婷自然是一臉厭惡,有趣的是崔元,看到林花枝,他面無表情。
林花枝現在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這當口,做爲一店之主的春白立馬反應過來,笑呵呵的迎上來:“姑娘,你要看什麽嗎?”邊說邊猛向林花枝打眼色。
林花枝靜默片刻,然後搖搖頭:“嗯,我沒什麽事。”說完,轉身就欲離開。
“等下。”
身後突然傳來一道聲音,林花枝回身看去,眼睛看着嚴少白,有幾分不滿。
可是嚴少白卻一臉驚訝的側頭看着他身旁的崔元。
林花枝猛的才反應過來,剛剛是崔元在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