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
空氣中不一會便傳來混着雨水的土腥味,林花枝感覺越發冷了,返身進屋,将窗子關好,加了件衣服在身上,想想又跑回床上,扯過被子蓋住,不一會便睡着了。
隐隐中,聽到有人在叫她,臉上也傳來輕輕的觸碰,好一會,林花枝才掙紮的睜開了眼。
“唔,娘!”
話一出口,便覺得不對,聲音啞了許多,感覺喘不上氣,身上也不知爲何,有些重。
林氏探手覆上她的額頭,然後略有擔心的道:“有些燙手,花枝,你生病了。”
林花枝有些迷糊,可是還是聽得清楚,早上還好好的,怎麽就生病了?
扭頭看看窗外天色,雨還在下,似比早上還急了些,雨滴打在屋頂上,發出細碎的聲音。
林花枝有氣無力的問道:“現在什麽時辰?”
“近午時了。”林氏将林花枝小心扶起,倒了一碗水給她潤喉。
沒想到就這麽一會的功夫,她就睡了三個時辰,林花枝喝了水,身上有些不舒服,也覺得更冷了,裹緊被子,林花枝才費力的開口:“娘,麻煩幫我把錦侯姑娘請來,我看,我真是病了。”
不用她說,林氏原也是這個打算,幫林花枝蓋好被子,林氏匆匆去了正屋。
林花枝有些昏暈,不一會的功夫聽到屋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然後便聽到張子卿緊張的在問:“花枝病了嗎?很嚴重嗎?花枝,我來了,你别怕呀。”
門被人粗暴的推開,一團冷風撲面而來,林花枝忍不住抖了下,睜開眼,正好對上張子卿着急擔心的眼睛。
“花枝,你生病了,很難過嗎?”張子卿似想摸摸她,可是看他臉上的神色,似乎又怕會傷到林花枝。
“大公子,你别急,讓我看看。”緊接着林花枝便聽到錦侯的聲音從張子卿身後傳來。
張子卿乖乖退到一旁,錦侯上前坐在床沿邊上,仔細看了看林花枝的臉色,又握着她的手腕凝神把脈,最後伸手在林花枝兩旁颚下摸了摸,才道:“熱毒攻心,又見了涼,着病了。”
聽是發熱,林花枝也沒什麽奇怪的,昨天晚上想起了一些事,到了後半夜她才睡着,恐怕是早上下雨,她開門透氣時受了涼。
“真的不要緊嗎?”張子卿很緊張,隻聽得他連連問道,“花枝真的沒事嗎?她的臉色看上去很不好,隻是一般的發熱嗎?錦侯,你可看仔細了?”
錦侯擡頭快速的看了張子卿一眼,然後柔聲道:“大少爺,林姑娘隻要吃幾副藥便會好的,你不用擔心。”說完,錦侯起身走到桌邊攤開筆墨寫了藥方。
其間,奶娘、陳大叔、林雨陽和春白前後腳進了屋,團團圍在床邊,擔心的問林花枝這是怎麽了。
許是生病,林花枝一來嫌人多說話聲有些吵,二來她身上乏力,什麽又沒說,隻是精神有些萎頓。
張子卿突然低聲道:“花枝難過,都别說了,出去,出去。”他聲音裏全是不高興,黑着一張臉有些吓人。
見到張子卿生氣,奶娘也深知林花枝此時最需要的就是靜休,拉着衆人退出了屋,錦侯看了張子卿一眼,也跟在衆人身後退了出去。
林花枝有些累,說了這麽一會話,倒有些想睡,沒想張子卿突然緊緊拉住她的手,半趴在她的床頭邊上,他輕聲道:“花枝,不要生病,不要丢下我。”
林花枝本是恍惚的神情,聽得他這話,不由一怔,随後便明白張子卿爲何這般想,恐怕是看着她想到了京裏的老太爺。
握住張子卿的手,林花枝輕聲道:“我這是小病,最多五天就好,你不要擔心。”
張子卿沒應聲,隻是看着她,眼裏全是擔心。最後,他伸手輕輕蓋住林花枝的眼睛:“花枝,你睡一會,我守着你。”
莫名是安心,林花枝這病來的太突然,沒一會她便睡沉了,而她的手一直被張子卿握着,不曾松開。
……
林花枝這一病,隔了好幾天才好轉,按錦侯的說法,隻是耗損了些精神沒什麽大事。
張子卿卻不滿的嘀咕:“不是說五天就好嗎?不是說五天嗎?騙我。”林花枝聽了,頓時哭笑不得。
錦侯送藥進來時,林花枝見到她身後的青淩,立馬想起生病前林氏說的那番話。
林花枝這幾天本來喝藥喝的有些煩,可今天卻急急喝了藥,尋了個借口,便打發張子卿和錦侯出去,然後她似笑非笑的看着青淩,問:“我都病了這些天,怎麽你這個時候才想着來看我?”
青淩一笑,扯過一把椅子坐在她床前,沉默了好一會才道:“花枝,我那邊出事了。”
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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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