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花枝嘴角揚起一個詭異的弧度:“是,按理說,以崔婷的能力,她也沒法子對陳素月下黑手,崔婷膽子太小,也不太像能狠下心的女人,否則她也不會把心思動到大肚子上了。那麽……陳素月到底怎麽死的?我在陳府時,曾聽得陳素月出事之前,有一段時日裏,她精神有些恍惚,一個正值風華壯年的女人莫名其妙死了,說出去都沒有人信;再有,都說她是被失手打碎在地上的瓷片紮破了後腦死的,我記得你讓我和杏兒去打掃主屋時,屋裏基本不見有瓷器,總感覺陳素月死的太意外。”
嚴少白此時也沒了之前的慌亂,他擡眼看着林花枝:“你想知道什麽?”
“我想知道真相。”
“那你是不是認爲素月是我殺死的?按你剛剛的說法,崔婷沒膽,能對素月下毒手的人,隻有她身邊最親近的人?這般看來,除了我還能是誰害了素月?”
林花枝譏諷的一笑:“所以,你承認了?陳素月是你害死的?”
“你信嗎?”
林花枝長時間的看着嚴少白,他臉上雖沒什麽血色,可是眼底卻不見一絲波動,甚至很坦然的面對林花枝探究的打量。
過了好一會,林花枝道:“可你知道是誰傷了她。”陳素月不是嚴少白害死的,可是林花枝還是堅持嚴少白知道什麽。
嚴少白沒出聲,本來波瀾不驚的眼底快速的閃過一絲迷惑,不過很快他就恢複平靜,慢慢開口道:“素月死的的确不正常,在你眼裏誰都有可能是兇手,可是兇手是誰又有誰知道?也許根本就沒有兇手。”
林花枝冷笑一聲,這點嚴少白就說錯了,兇手的确存在,隻是隐藏的太深,暫時她找不到罷了。
“花枝,你和素月到底是什麽關系?”
“她?”心底泛起一絲隐隐的痛,那種痛無法用語言去形容,甚至沒法去碰觸,可就在那,泛着痛,讓人喘不上氣。
半晌,林花枝輕吐一口氣,才道:“她曾是我最親近的一個人,在沒認識你之前,我就認識她。”
嚴少白皺起了眉頭:“可是……”
隻能用這麽一個借口去解釋,她知道嚴少白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可是不論怎麽去說都隻是一個謊言。她其實就是陳素月,可是又不再是從前的那個陳素月。林花枝暗地裏苦笑一聲,再看嚴少白時,她語氣又多了幾分冷淡:“如今你與陳素月再沒什麽關系了,我們……我們以後也不必再見面了。”說完,她輕輕掙開嚴少白握着她的手,慢慢走出了面館。
天色不知從什麽時候起黑了下來,有人在房橼下挂起了燈籠,月亮還不曾升起,暧暧的燈光灑在青石路面上,照亮回家的路。
她回過頭,依窗的桌旁,嚴少白還坐在那,許是燈光太暗,許是她與他離的太遠,已經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林花枝心情很沉重,橫隔在她與嚴少白之間除了愛情、親情、背叛與不相信外,此時又多了一種寂廖。
有些東西從此刻起,再也不存在了。
再見,小溪旁,微笑着的嚴少白。
……
回到城南,才進院子,林花枝就見春白正站在院井中和毛小毛在說着什麽,也不知道毛小毛說了什麽,惹得春白一陣嬌笑,而毛小毛漲紅了臉,兩眼亮晶晶的。
“春姑娘,回來了呀。”林花枝走上前去,看了一眼毛小毛,似開玩笑的道,“毛小毛,你還不準備回家嗎?再晚些就禁夜了,你再不回去,毛老爺可是會很擔心的。”
毛小毛唉呀了一聲,匆匆忙忙就往外走:“大姐,我走了,明天……明天我再來了。”說到後面,毛小毛特意看了春白一眼,才趕着出院門。
若有所思的看着毛小毛消失在院門外,過了好一會,林花枝才回身笑道:“春姑娘,吃過飯了嗎?”
“在青淩大哥那用過飯了。林姑娘,你吃飯了沒有?”
“我也在外面吃過了,這兩天一直見春姑娘往青淩大哥那邊跑,姑娘對染布也有興趣?”
春白頗有深意的看了林花枝一眼,然後搖頭輕笑:“我對染布可沒有興趣,我對人有興趣。林姑娘也同我一般嗎?”
林花枝是啞口無言,春白這話擺明是針對青淩呀。
林花枝沒敢應春白的話,正巧見林雨陽的身影在後院現了一下,林花枝擡腳就往後院走去,可才走了兩步,林花枝像是想起什麽一樣,猛的回頭,問道:“春姑娘,敢問鬼見愁回京了沒?”
春白一怔,随即抿嘴一笑:“姑娘不是見過鬼見愁了嗎?怎麽又問這樣的話?”
這下論到林花枝不明白了,什麽時候她見過鬼見愁了?
春白大大的杏眼裏全是笑意,瞅着林花枝像是在看什麽新奇的東西一般,最後春白嬌媚的笑道:“林姑娘,難道我不曾對你說起嗎?錦侯就是鬼見愁,鬼見愁就是錦侯。”
啊????
林花枝可真冤,春白明明不曾說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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