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怕林花枝不信,忙把手袖一卷,指着手腕内側一塊紅斑道:“其實連輕傷都算不上,就是擦破了點皮,沒見血。”
林花枝扭頭看去,是,看得出林氏手上那傷疤并不嚴重,可是重點不是這個。
“誰砸的?”
林雨陽搖搖頭:“應該隻是一班小混混罷了。”說到後面,他也沒什麽底氣。
“小混混?”林花枝突然扯出一個笑,“小混混能看得上我家那生意?林雨陽,你是不是讀書讀傻了?”且不說林家豆腐坊開在城西,那是他們曾經很熟悉的地方,都是街裏街坊的,不存在被當地人欺負;再者,在知道林氏開了豆腐坊後,林花枝特意去找城西的地保,塞了不少好處,若是有個什麽風吹草地,地保也不會任着人欺負他們。
怎麽可能是小混混?
聽林花枝那話氣似乎不信他,林雨陽急了起來:“你既然不信,你又何必問我?再說,事情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樣,是你多心罷了。”
林氏也忙道:“是呀,花枝,沒什麽大事的。”
“不是大事,你何必寫信讓人專門帶去京城?林雨陽,你信裏可不是這樣說的。”也難怪林花枝不信,信裏林雨陽的意思,可是天大的事。
林雨陽臉一紅,半晌才喃喃道:“我這也不是急嘛。咱家可從來沒遇過這事,那個時候,我心裏真的很擔心,所以……”
林花枝可不管,在她看來,一切不過是林雨陽的借口,他們是不是瞞了她什麽事?
巧好奶娘這個時候進了屋,林氏忙道:“大姐,快來快來,同我說說京裏有啥稀奇事。”
見林氏是不願再把這事說下去,林花枝也沒出聲,斜眼看了林雨陽一眼,林花枝耐着性子陪坐了一會,才起身回屋。
前腳進門,她立馬把青鎖叫了進來。
“我不信林雨陽的話,青鎖,說實話,到底出了什麽事?”
青鎖想了好一會才掂量的開口:“林二哥沒說謊,大娘的确沒受傷,隻是吓到了,當時情況很亂,都沒看到是誰推了大娘,等反應過來後,那班壞人都跑沒影了。”
林花枝皺着眉頭:“地保人沒來嗎?就沒個說法?”林花枝還是不信是小混混所爲。
青鎖搖搖頭:“姐姐,你想要個什麽說法呀?地保人來了,可是看了後就一個說法,說不是大事,讓我們不要大驚小怪。”
“是嗎?”林花枝隐隐覺得有些不對勁,頓了下,“那豆腐坊損失怎麽樣?”
“還好,沒多大影響,收拾了兩天,就重新開門做生意了。”青鎖似乎想裝出一副很輕松的口氣。
林花枝打量了青鎖好一會,眼底有流光暗轉,久久之後,卻什麽也沒說。
不用猜也想的到,重新開門做生意,想必生意不好,否則林氏怎麽會在家裏不去城西?果然有事瞞着她。
“姐姐,趕了這麽遠的路,你一定累了吧,是先休息一會還是吃點東西?想吃什麽你和我說,我幫你準備。”青鎖笑着問道。
林花枝搖搖頭,表示不餓,她問青鎖:“你哥哥身子好些沒?”
“嗯,身子好了很多了,大夫說再繼續服藥,最多半年就可大好。”說起這事,青鎖很高興。
聽得青鎖她大哥情況不錯,林花枝也笑了起來,閑說了幾句話,便打發青鎖去前面張羅林氏,她合衣躺在了床上。
閉上眼沒一會,她聽到屋外的腳步聲。
“進來吧,門沒鎖。”過了半天,她突然揚聲道。
屋門“吱啞”一聲輕響,被人推開,然後她聽到林雨陽的聲音:“姐。”
坐床上坐起身,林花枝看到站在門口的林雨陽,陽光在他身後形成光暈,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
“坐下說話。”林花枝招招手,等林雨陽坐定,她才開口,“最近你有沒有在書院裏好好用功?夫子教你的東西要好生記住,不可大意。”
林雨陽哦了一聲,嘴巴抿緊,終于問:“姐,你今天回來,有沒有聽得一事?”
“什麽事?”
“……關于陳府的。”
好半天,林花枝眼角一揚:“你是說嚴少白成親的事?聽說了,打我進城,從街頭到街尾都在議論這事,想裝作不知道都不成。”
林雨陽擔心的看着她:“姐,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麽事?”林花枝反問一句,然後輕笑出聲,“你是怕我想不開?呵呵,那怎麽可能?嚴少白要成親是他的事,與我有什麽關系?你和娘不必擔心。”
“聽聞他要擺三天流水席,這陣式倒比當年陳素月成親時還要浩大,姐,其實那崔家小姐我曾遠遠見過,不過如此罷了,也不知道嚴少白怎麽想的。”
林花枝瞪了他一眼:“少給我說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我再說一次,我沒事,我很好。你有閑情來擔心我會不會難過,不如好好想想,到底豆腐坊出了什麽事,難道你還真信了地保的話?”
林雨陽神色一怔,半晌才扭捏着道:“姐,你怎麽知道?”怎麽知道他也不信隻是小混混所爲?
林花枝不由放柔了語氣:“你有一點挺好,就是不是傻子和笨蛋,受了欺負總是想着找回面子,雖然次次都做不好,可是有你這心氣性就成,剩下的事就交給我吧。”
林雨陽苦笑:“得,你這是誇我還是損我呀?”
林花枝笑了起來,在他頭上輕輕拍了拍,然後把林雨陽趕出了房。
她就知道沒那麽容易得個清靜,很好,很好,那個男人要擺三天流水席,拿着陳素月的錢擺三水流水席,爲了崔婷那女人?
嗯,她心裏着實不爽快,讓她不舒服的人也不應該讓他們爽快才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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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氣太熱,老感覺身上沒精神。
親親們,要注意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