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情越發不好。
下意識向一旁看去,張子卿陰沉着臉沒有笑容,像有什麽東西突然哽在她的胸口,喘不上氣。
玄方大師又看向她,久久之後才道:“姑娘,切記,切記。”
林花枝一言不發的轉身向外走去,老太爺什麽的關她什麽事?她什麽也不想管。張家的人是死是活都好,她不願再被人當猴耍。
有人從身後一把拉住她,回頭看去,林花枝心情極度不好的低喝道:“放手。”
張子爲卻很堅持,他緊拉住林花枝不松手,然後微微俯下身在她耳邊輕輕說了一句:“你不是要找春白嗎?她此時就在西院那邊,我帶你去。”
擡頭看着張子爲,林花枝奇怪,他怎麽知道她要找白姑娘,難道……
她眼睛看向了老太爺。
皺起眉頭,林花枝有些猶豫,是離開還是留下?她突然感覺自己很沒有用。
“花枝。”張子卿走了過來,立在她身前,“花枝,你不高興?”
林花枝并不想否認,可是看到張子卿眼裏的擔憂,她卻什麽也說不出口。見張子卿盯着她的手,她輕輕掙開了張子爲。
“大少爺,我……”
“子卿,過來。”老太爺打斷她的話,似乎不想讓張子卿與她說話。
林花枝勉強在臉上擠出一笑,然後看着張子卿:“大少爺,老太爺叫你,你去忙吧。”
張子卿哦了一聲,看看張子爲,又看了看林花枝,似有話想說,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沒說,最後看了一眼林花枝後,他才轉身慢騰騰向老太爺走去。
擡頭,林花枝見老太爺陰沉着臉緊緊盯着她。這隻老狐狸,她一點也不示弱,惡狠狠的瞪了回去。
回頭看着張子爲,林花枝微微一歎:“麻煩二少爺了。”
張子爲嘴角邊挂着不明深意的輕笑:“花枝,我們馬上就是一家人了,你何必這麽見外?”
林花枝強忍心中的那口怒火,什麽也不說,當先走了出去。直到行至僻靜處,林花枝才冷笑的問了一句:“二少爺,我一定要嫁你嗎?”
“你還有選擇嗎?今天你也看到了,大哥的情況并不好。”
“縱是老太爺有意外,我也不會成爲大少爺的救星,更何況,老太爺不可能對大少爺沒有安排。”林花枝想,張子爲是指把張子卿推到台前,什麽陽年陰月的童男童女,全是胡扯,不過是尋個借口罷了。
“那我換個說法,你不是想報複嚴少白嗎?昨天你回去後,我聽說嚴少白一個月後就要迎娶崔府的小姐。崔府雖不及陳府有錢,可也是江東府當地的土豪,這樣的背景下,你想報複那個男人又從何說起?”
“二少爺對我挺了解的,那麽你是否可以告訴我,我與嚴少白有什麽仇?我爲什麽要報複他?他要娶誰是他的事,與我有什麽關系?二少爺你可真會說笑。”
“林花枝,你真的什麽都不在乎?”見不論拿張子卿還是嚴少白,林花枝都是一副事不關已的神色,張子爲大爲不解,這和老太爺告訴他的事實相差的太多。
“二少爺是想問我到底害怕什麽吧?二少爺,當一個人什麽都不在乎時,也就什麽都不害怕了。我又能在乎什麽呢?”想把她當傻子嗎?老太爺應該從以前就知道她不是善茬;而如今,眼前的張家二少,爲免把她想的太簡單了。
“所以……”張子爲看着林花枝,“所以你想說,你絕不會嫁我,對不對?可是,誰又說得清以後的事呢?保不準,你明天就想明白了。”
林花枝一笑:“二少爺,你就真在乎那個位置?你明明不喜歡我,又何必委屈自己呢?”
“像我這樣的男人,能對你如此,你說我在乎不在乎呢?再者,你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無趣,其實林花枝你知道嗎?你是一個很有意思的女人,你身上總有一種很神秘的東西,越是疏遠,卻又越發吸引人去探究真相。成親後,我想我們的生活不會太枯燥。”也不知道該說張子爲臉皮太厚還是他真的比任何人還在乎家主之位,在被林花枝幾番拒絕後,他依然堅信,林花枝會嫁給他。
張家二少呀,不僅是個腹黑的男人,還是一個固執的男人,他是看不起林花枝還是對自己太自信了呢?林花枝是怒極反笑:“那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想讓我嫁給你,呸。做夢。
……
張家在西院搭了一個戲台子,林花枝實在想不明白,做法事就做法事,怎麽又會想着起堂會?林花枝真的猜不明白老太爺的想法或者說猜不透張家人的心思。
林花枝沒想到張子爲會知道她要找春白,這讓她有些不安,不,是深深的不安,仿佛她的一切都被人暗中窺視,這讓她倍感不舒服。
“二少爺,你派了多少人跟在我身後?好像我在京裏發生的一切,你都知道。”林花枝也沒繞圈子,直接開口就問。
“你一個女子住在城西魚龍混雜之地,着實讓人擔心,我是不放心你。”張子爲今天是遇到什麽開心事了吧,臉上一直帶笑。
“呵呵!”林花枝笑了起來,“二少爺,老太爺一定不知道你很無恥吧?看來,你以前裝深沉挺成功的,老太爺把你想簡單了。”
“花枝,你這是在誇我嗎?雖不是太動聽,不過這恐怕是你進到張家後第一次正眼看我,我很高興呀。”
嗯,再補充一點,張子爲臉皮真厚。
不再理會張子爲,林花枝在西院戲班裏打聽了一,知道白姑娘在側院休息,便走了過去。好在,張子爲還算識趣,叮囑林花枝諸事小心,他便退出西院去了别的地。
側院是張家提供給戲班休息的地方,從角門那過去,林花枝來到一間隔間外,見房門輕掩,林花枝擡手輕輕拍了下,揚聲問:“請問春白小姐可在?”
隐隐聽到裏面傳來細微的動響,不一會,是細碎的腳步聲,房門“吱啞”一聲,被人從裏打開,擡眼之間,是一張芙蓉粉面,似水雙眼裏眼波流轉,然後是嬌媚的聲音:“我是春白,這位姑娘是?”
“我姓林,我想拜托姑娘一件事。”林花枝低聲道,同時擡起手,将手一攤,在她掌心裏有一樣東西。
春白低頭一看,眼眉微揚,再擡頭,她問道:“林姑娘是從江東府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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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枝妞嫁誰呢?HOHO,不告訴你們。
又是星期一,依例求票求收求愛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