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糾結

林花枝隻是靜靜看着嚴少白,她的手心裏是一手冷汗。

他認出她是誰了嗎?

壓制住心底的那股酸楚,她反問:“老爺,你以爲我是誰?”他以爲她是陳素月嗎?她是陳素月,可是今時今日,嚴少白又怎麽可能認出她來。

嚴少白并沒有出聲,像第一次見到林花枝一樣,他看她的眼神是好奇而迷惑的。内心裏,嚴少白不知道該怎麽去回答她的問道,可是一個隻有十六歲的姑娘,能有這般見地,足以讓嚴少白對她産生濃厚的興趣與深深的不解。

此時,他眼前的林花枝是陌生的,可是隐隐又感覺到很熟悉。不由的,他想起了一個人。某些時刻,林花枝其實很像那人。

不知爲何,嚴少白在心裏輕歎了一聲,他沒再繼續糾結剛剛那個問題:“你的方法不錯,這應該是此時能想到最好的解決方法。我看,陸路水路都派人去接糧,争取在最快的時間内能把糧食運到江東府。”

林花枝嗯了一聲,到了這個時候,已經沒有她什麽事了。而接下來要做的事,自有嚴少白和陳家的管事們一一去處理。

嚴少白連夜吩咐把各處的管事都叫到書房裏,着人下去大量雇傭輕便的漁船,結隊去倉平府運糧;同時把目前能調集的糧食全部集中堆放在一起,并嚴令下去,陳家所有的米店每人每天最多限購一斤米二斤雜糧。這樣做的好處,一來可以保證所有人不會缺了吃食,二來也算是暗中控制局勢,不讓此次事件朝着最壞的方向發展。

林花枝隻聽了一會,便悄悄退出書房。

就在剛剛嚴少白問她是誰的時候,她在那一瞬間有一種沖動想要告訴他一切。可是,緊接而來的,卻是說不出來的悲傷。這個問題她曾在心裏無數次問過自己,把一切告訴嚴少白又能怎麽樣?有些東西,從陳素月死的那天就改變了,而那些被改變的東西永遠不可能再像從前一般。

從某一方向,林花枝認爲受到了傷害,所以她不打算原諒嚴少白。

回到屋裏,杏兒已經睡着了,林花枝爲她拉好被子,獨自一個人坐在窗戶邊,滿懷心事。

接下來,她該怎麽做?

嚴少白是個很聰明的人,林花枝隻是大體提了一下,有很多細節上的東西,嚴少白卻都考慮進去,江東府的糧荒問題在四天後,終于得到解決。當第一批從水路運回來的糧食安全抵達江東府時,所有人懸着的一顆心終于落地。

此次糧荒,江東府全城不僅沒人餓肚子,也沒出現暴亂,有陳府盡力保證有糧且物價不變的大前提下,有些不法商人縱是想借機發橫财,也無處下手,從這一方面上而言,由嚴少白提出的限購方法從很大程度上起到了安定民心的作用。知府大人對嚴少白的努力給予了一個高度的評價。

林花枝想,如果是陳素月來做這件事,也許會做的更好,可是一定不會像嚴少白那樣,得到城中衆人的稱贊。畢竟,陳素月在江東府就沒好名聲。不過,在陳府,林花枝的名字再次被衆人頻頻提及。在此次事件中,嚴少白對于她的信任,也着實讓下人們多了很多的談質。大夥看她的眼神,也從前些日子的憐憫到此時的稱贊。

杜映蓮更是難得的到處誇獎林花枝,說她出了好主意,是個聰明機靈的好姑娘。

可以這樣說,這次鬧糧荒,嚴少白、杜映蓮和林花枝都得到了好處。

林花枝再次被調回嚴少白身邊,可是她一點也不高興,她甚至有些擔心。

爲她擔心的人還有白姑,某天下午,白姑在側門遇到了林花枝,白姑看了她半晌,才重心長的道:“鋒芒外露,小心過猶不及。有一些東西不屬于你,就不必去強求,否則到頭來隻是一場空,圖留一片傷心。二個月後,老爺依然還是會娶崔小姐。”

林花枝覺得她明白白姑的意思,白姑擔心她表現的太過于強勢,雖能引得嚴少白對她青眼有加,比以前更重視,可是他還是要娶崔婷,林花枝其實對于嚴少白什麽也不是,白姑擔心到了那個時候,她會傷心難過。

白姑的話極其有理,隻要崔婷一旦進了陳府的大門,林花枝恐怕沒什麽好下場。何況,邊上還有杜映蓮在虎視眈眈。

杜映蓮把她推到台前,林花枝一點也沒感覺到奇怪。杜映蓮又不是傻子,把林花枝推給崔婷去對付,這種事何樂而不爲呢。

林花枝并沒有因爲杜映蓮的這點小心思而生氣,事實上,當她沖進嚴少白的書房,說出她的想法時,她就明白,早晚她都要站到最前面,去面對一切。雖然她此時無權無勢,可是最少有一件事她必須堅持,那就是原來屬于陳素月的一切,不能白白便宜了姓崔那個女人。

果然,當她再次在嚴少白房裏看到崔婷時,崔婷看她的眼神裏已經多了很多東西。林花枝心裏好笑,崔婷對她的敵意太明顯,就那麽怕她動搖嚴少白的心嗎?崔婷難道沒有看到關鍵處嗎?選擇權在嚴少白手裏,崔婷仇視她又有什麽好處?

不過,看到崔婷本能的防備她,林花枝心裏多了一份很奇特的得意。爲什麽而得意她并不是很清楚,可是知道崔婷開始擔心,開始不安,她就是莫名的高興。

她看着崔婷,臉上漸漸有了笑容,就在這個時候,嚴少白卻突然道:“你下去吧。”

林花枝知道嚴少白在說她,不過,她并沒有急着立馬轉身退出屋,反而是看了一眼嚴少白後,又示威的瞅了瞅崔婷,才慢慢退了屋。

就在她跨出房門的那一刹那,她聽到身後的崔婷小聲嘀咕:“少白,你确定她隻是一個丫頭嗎?”

站在房門口,她笑的很開心。

……

秋分後,天氣漸漸轉涼,東院的寬葉樹上已經布滿深黃色的樹葉。

“花枝姐,你的信,門房剛剛送來的。”杏兒從外面回來,還沒等坐下歇息,從懷裏掏出一封信遞給了她。

林花枝好奇的接過,誰會給她寫信?

信封上并沒有特别的标注,等她拆開一看,卻不由樂了,随即也有一些小傷感。

信是遠在京城城的張子卿寄來的,林花枝怎麽也沒想到會接到他的信。張子卿把他這段日子裏做的事一一寫了下來,信裏的内容很鎖碎,字裏行間裏并沒有透露出什麽傷感,可是不知爲什麽,看着手中的信,林花枝似乎感覺她可以看到張子卿的每一個動作。

她想,她是懷念張子卿的,在他面前,她可以放下很多東西,做回她自己,不再是陳素月,也不是林花枝,隻是她。和張子卿在一起,甚至不會感覺到傷心與難過,從張子卿那,她得到的遠遠多過她的付出,她會開心、會快樂,而這些最初的快樂,卻是她最珍惜的東西。

杏兒在一旁看着林花枝,見她臉上神色一會高興一會傷心,眼裏有着眷戀,忍不住好奇,杏兒湊過來,問:“花枝姐,誰的信呀?”

林花枝呵呵一笑,随便應了杏兒一句,把張子卿的信仔細收好。

見她這般小心,杏兒眼睛一轉,好奇心加重了幾分:“花枝姐,看你這樣小心,難道是情哥哥寫來的?哇,是誰寫的?我認識嗎?”杏兒以爲她猜中了,興奮的叫了起來。

林花枝瞪了她一眼:“什麽情哥哥,這不是情書,隻是……隻是一般的信罷了。”

杏兒不信,纏着林花枝,反正就是一口咬定是情書。

林花枝笑罵:“原來是杏兒思春了,不然怎麽老想着情哥哥?”

杏兒一向說不過林花枝,沒套出是誰寫的信,還被林花枝說道,杏兒嘴一嘟:“哼,你越不說越是有問題,肯定是情書,看你笑的像在臉上開了花一樣,還說是一般的信,騙誰呀?”

林花枝下意識摸了摸臉,她有笑的像一朵花嗎?不過接過張子卿的信,真的很讓她高興。

和杏兒說笑了幾句,如意打發人來找她,說老爺有事要見她。

嚴少白現在是這樣的情況,一般沒事,他也不叫林花枝侍候,隻要一有事,他就會派人把林花枝叫來,不一定要她出主意,可是下意識裏又覺得林花枝在,再難的事都能有法子解決。

這種很奇怪的感覺一開始讓嚴少白感覺到不解,慢慢多出一絲恐慌。他不知道爲什麽會這樣,可是又解釋不清爲什麽會這樣。這樣反複在内心糾結着,可是卻始終也找不到答案。末了,嚴少白也隻能安慰自己,這叫三人行,必有我師。

林花枝并不知道嚴少白内心會有這樣大的起伏,她可以看出也能感覺到嚴少白看她的眼神越來越奇怪,也越來越小心,這讓她又高興又害怕。她說過要抽身而去,可是想的時候和做的進修往往是兩個極端。到了此時,她并不确定她是否真的說走就走,說離開就離開。

這也是一種很難說明白的感覺,反正知道嚴少白在那,知道嚴少白在看着她,她能感覺到内心的搖擺。

她,突然很想念張子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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