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婷臉上是淡淡的笑,随意的看了看,才緩緩開口:“聽說你們這有一瓶流光胭脂膏,拿來我看看。”
林花枝站在一個不打眼的角落,時刻關注着崔婷,當她聽崔婷說到“流光胭脂膏”時,心裏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店小二也瞪大了眼睛,半天才斷斷續續擠出幾個字:“那個胭脂膏……不……不賣。”說完,是一頭冷汗,顯得有些不安。
“不賣?”崔婷身後的那女子突然拔高了聲音,“爲什麽不賣?你們開了門做生意,哪有不賣的道理。”
這話說的無理極了,林花枝認識這說話的女子,她叫明月,是崔婷的近身丫環,打小就跟着崔婷,可謂是崔婷的心腹。
崔婷雖沒啃氣,可是一聽店小二說胭脂膏不賣,臉色也沉了下去。
“崔小姐,您可冤枉小的了,那流光胭脂膏是大内貢品,芳香齋雖在江東府略有薄名,可一向沒資格從皇家貢商那得到好貨。這唯一的一瓶流光胭脂還是陳夫人生前專門托關系讓我們從京裏進的貨。雖說陳夫人現在人不在了,可這東西原是陳夫人下過定金的,名義上可是她的東西。所以……真的不能賣。”
店小二一邊陪着小心說話,一邊不住偷眼看着崔婷。他這話可說的明明白白,東西是有,可那是陳素月的,不是能随便賣的東西。
崔婷本來臉色就不太好,再聽了店小二這般說辭,心裏其名滋生出一股怒氣。隻見她冷哼一聲:“陳素月都死了,還霸着東西不成?再說了,她也隻付了定金,我出雙倍。”這流光胭脂膏今天她是一定要搞到手。
店小二聽了這話,哪敢再說什麽,看崔婷這架式,今天不賣流光胭脂膏給她,恐怕不能善了此事。店小二眼珠一轉:“崔小姐您看這事我一時半會也做不了主,您稍坐,我去請掌櫃的。”說完,一溜煙就向後院去了。
一直冷眼旁觀的林花枝看着崔婷,心裏是五味雜陳。那流光胭脂膏原屬大内貢品,其味幽香持久,其色自然飽滿,裏面含着少量的紫光蘭,聽說可随光線的不同,産生不同的紅色。陳素月也是托了京裏的熟人,才得以“賣買貨樣”的方式進了一瓶胭脂膏。
可今天,見崔婷是勢在必得,看着原來屬于自己的東西,一樣一樣變成她的,林花枝這心裏又是氣又是悲,可是她也知道,不管她再生氣再難過,此時也隻能靜靜站在一旁,什麽也做不了。
不一會的功夫,掌櫃從後院走了出來,一臉客氣的笑道:“崔小姐,請坐,請喝茶。”
崔婷卻直接開口道:“掌櫃的,想來剛剛那小二已經把我的意思都告訴你了,我要買流光胭脂膏。”
掌櫃忙道:“崔小姐,這胭脂膏真不能賣給你。想來你也知道,那胭脂膏是陳素月陳夫人生前就訂下的,再者說,當時我們能進到這瓶流光胭脂也是仗着陳夫人的名頭,要不是陳家在本府沒有水粉胭脂鋪,也輪不到我們芳得齋。把話再說直白一些,流光胭脂是陳夫人暫時放在我們這的,等陳家的胭脂鋪張羅起來,我還要把胭脂膏親自送到嚴老爺那。崔小姐,本店新進了一批胭脂水粉,也不比流光胭脂差,你要不再看看?”
掌櫃把話挑明了說,就是想着斷了崔婷的想念。
崔婷臉上此時陰沉的可怕,好半天後,她卻突然一笑:“掌櫃的意思我明白了,意思是隻有陳家的人才能動這東西。是不是?”
掌櫃神色一怔,臉上閃過遲疑,顯然是沒聽明白崔婷的意思,隔了一會,才嗯了一聲:“崔小姐這說法,是不錯。可是……”
崔婷揮手打斷掌櫃的話:“即是隻能陳家的人才能得到這流光胭脂膏,那麽掌櫃的也不用爲難了,把東西直接給我吧。”掌櫃的“啊”了一聲,崔婷這是哪跟哪呀?
他清咳一聲,臉上堆着笑:“崔小姐,可能……可能我剛剛說的太亂,你還沒完全聽明白我的話,我是說……”
“我聽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這流光胭脂是陳素月的,隻有陳家的人才能有,如果不是陳家的人,就不能要這東西。掌櫃的,你說的可是這意思?”崔婷臉上的笑更深了。
掌櫃的頭上已經冒出了冷汗,崔婷這話雖說的拗口,可是一點也沒錯。
見掌櫃的點頭,崔婷一拍手:“那就對了,我是陳家人,那麽流光胭脂就是我的。掌櫃的,把東西拿來吧。”
“可是……”掌櫃的還是沒明白呀。
這時,明月上前一步,冷笑道:“掌櫃的,還沒聽明白呀?我家小姐說了她是陳家人,這東西自然就是她的。說的再白一些,我家小姐馬上就要嫁給陳府的嚴老爺了,流光胭脂既然是陳家的東西,就是嚴老爺的東西,那也就是我家小姐的。”
芳香齋的掌櫃現在終于完全明白了,趕情還有這事?崔婷要嫁給嚴少白了?下意識的,掌櫃的看向了一直站在店門旁的林花枝,似乎想從她這得到準确的答案。
崔婷與明月也順着掌櫃的眼光看了過去,然後隻見崔婷皺起了眉頭。
“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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