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那麽多人坐在一起吃飯,這是董傾城前所未有過的全新感覺。
“盛太太,是不是已經喜歡上這種感覺了?”
盛天淩看着董傾城一臉陶醉的看着周圍的村民和小孩子這種感覺,不隻是董傾城,盛天淩也是很享受的。
慢節奏的生活,笑語歡歌,萦繞耳邊。
身邊,是民風淳樸的村民,不用想着利益,不用想着,誰是間諜,誰會害了自己。
董傾城閉上眼睛,自由的呼吸着這裏的新鮮空氣,然後對盛天淩說:“喜歡,盛先生,早知道,還真是應該帶上外公一起。
他一定也會喜歡這裏的一切的,不知道現在打電話叫他過來,來不來得及呢?”
董傾城一臉真誠的看着盛天淩。
盛天淩的臉色,漸漸黑了下去。
“盛太太啊,不是我說你,你爲什麽現在對那個糟老頭子比對我還好呢?
這裏雖然舒服,可是,他來了,誰知道他會怎麽樣啊?”
盛天淩十分不滿,在這個時候,盛太太怎麽能不想着他一個人,還要想着那個糟老頭呢。
“盛先生,你這樣就不對了,他是你外公,不叫糟老頭子。”
董傾城認真的糾正盛天淩的錯誤。
下一刻,盛天淩搖搖頭說:“你真的要他來嗎?你确定,他來了之後,不會吃光村民們送來的東西?那個老頭子,飯量大如牛,你又不是沒見過。
村民們很不容易的,他那個人,不止吃,走的時候,說不定還要帶走呢。”
董傾城聽到這裏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
“盛先生,你這是在擔心老爺子能吃嗎?你這根本就是怕他來了,繼續影響你的地位。”
董傾城說完,别過頭,吃着自己碗裏面的東西。
盛先生也忒小氣了一點,别的人他都能忍受。好歹老爺子也是他的親人嘛。
吃着飯,那邊已經有村民過來向盛天淩和董傾城敬酒了。
劉大叔領着一些男女,端着酒碗,朝着董傾城和盛天淩舉杯。
“這個,劉大叔,我不能喝。”董傾城呵呵一笑,她哪兒能喝酒啊,她還懷着寶寶呢。
“這個,董姑娘不能喝,讓盛先生喝嘛。”
“他也不能喝的太多的,之前受了傷,不能喝太多的。”
盛天淩身上的傷口雖然恢複的差不多了,但是,爲了保險起見,董傾城都不允許他喝酒的。
一看村民們都有些興緻缺缺的,董傾城身邊坐着的晴子卻站了起來。
“董小姐的酒,我來替她喝吧。”
“哦,這位姑娘怎麽稱呼呢,平日看你,話最少,跟在董姑娘身邊,形影不離,又長得這麽漂亮,是董姑娘的妹妹吧?”
劉大叔雖然留董傾城和盛天淩在家住呢,可是,對董傾城她們一行的保镖卻并不多問的。
那麽些個大老爺們,個個看上去年輕力壯。卻一個個都聽從董傾城和盛天淩的吩咐做事兒,可見,這是跟班兒随從加保镖了。
“我是董小姐身邊的保镖,大家叫我晴子就行。”
晴子說着,也給自己的酒碗裏面倒滿了酒。
幾個大老爺們看着晴子倒酒的那份豪氣,興緻就更高了。
于是,晴子替董傾城喝大家喝,一樣讓大家喝的十分暢快。
再落座的時候,董傾城悄悄問:“我都不知道,原來你的酒量也這麽好。”
晴子臉色微微發紅,有些不好意思。
她說:“以前訓練的時候,酒是必須要喝的。大多數時候,訓練的太累,倒在床上爬都爬不起來的時候。就隻能多喝一些酒。也是那個時候,酒量就這麽練了出來。”
晴子說這話的時候,董傾城從她的臉上看到了一些羞怯。
可是,董傾城心裏面想着晴子訓練的非同一般的辛苦,倒是多出了些許同情。
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夠從訓練最開始,走到最後一步的。
殺手,要的就是冷漠嗜血。
也許一百個人去訓練,最後能夠走出訓練營的,也不足十人。
那些訓練的人,是不會有人性這種東西的。對于他們而言,隻有最冷漠的殺手,才能完成最出色的任務。
晴子能夠走出訓練營,還能夠走到最後,替自己找回了自由身。可見,冷漠嗜血的時候,是多麽的可怖。
其實,晴子到底做過多少出色的任務,董傾城一點兒也不關心。
她關心的,唯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她會忠心的跟在自己身邊,爲自己規避殺機。
“酒量不錯,以後,允許你少量的喝一些,但是要保持清醒。”
董傾城提醒了一句。
“是,我會的。”一個殺手,或者是一個保镖,保持清醒,這都是必須要的。
“嗯。”
董傾城應聲。
晚飯之後,董傾城和盛天淩在這個小鄉村之中,度過了第二個夜晚。
這裏的夜晚,是甯靜的,偶爾聽得到一些蟬鳴鳥叫的聲音。卻是怎麽都聽不到城市之中喧嚣的之聲的,在這裏,任誰,都能夠睡得很安穩很踏實。
隻是,這夜,仿佛又安靜的太過了。
安靜的,不似昨天晚上那樣讓人覺得安詳舒适。反而有些,安靜的瘆人。
董傾城輾轉反側,不能夠很容易就入睡。盛天淩在董傾城的身邊,也覺得這種氣息,有幾分熟悉。
隻是,兩人都沒有說話,盡力的去睡覺,想要快點進入夢鄉。
鄉村的生活,晚秋時節,天氣也漸漸的轉涼。窩在被窩裏面的感覺,就是很想入睡。
董傾城輾轉兩下,緊緊抱着盛天淩的腰,窩在盛天淩的懷中。
感覺倒那熟悉的強有力的心跳,才漸漸的安穩入眠。
可是盛天淩,卻再也睡不着。
不但是睡不着,反而越來越清醒。
忽然,隻聽,屋頂上,有些動靜。
仿佛,是有人踩上了屋頂上的瓦片發出的聲音。
盛天淩一驚,想要伸手去開燈,但是卻不知道屋頂到底是什麽情況,隻是下意識的伸手去摸了槍。
對,即便是出門在外,在這種偏遠貧困的南方小村莊。他也還是随手帶着槍的,目的很顯然,絕對不會給敵人機會。
然而,盛天淩沒有任何大動作,隻是手摸着枕頭下的槍支。完全沒有驚動到屋頂上的人,于是,屋頂上的人隻以爲,盛天淩和董傾城,都已經睡熟了。
隻聽‘咚’的發出一聲巨響,屋頂就破了一個大洞。
正對着盛天淩和董傾城睡得那張床,就有人跳了下來。
盛天淩一直警惕着,還沒有東西掉落到身上砸到她們的時候,他就一手握着槍,一手摟着董傾城。
一個翻滾,就滾到了地上。
“什麽人,這麽大膽?”
盛天淩出聲喝問。
這時候,住在隔壁房間的晴子,也聽到了動靜。趕緊跟了過來,她接着屋頂破洞透下來的月光。
手上靈活的一動,隻看見兩把柳葉刀急速飛了出去。
下一刻,就聽見有尖銳的刀鋒,刺穿了骨肉的聲音。董傾城早從睡夢之中驚醒,卻不知道,發生的這一切,是怎麽回事兒。
可是,手邊上還樓着盛天淩的腰,這讓她心中莫名的踏實了不少。
于是,盛天淩攬着董傾城,不等董傾城說什麽,就先捂住了她的嘴巴。
晴子本是專業的殺手,處理起這種事情來,自然是得心應手。
大家誰都沒有開槍,畢竟,不想驚動整個村子的人。
房間裏面,傳來了打鬥聲,很快,其他保镖也敏銳的感知到了這邊發生的一切,趕了過來。
于是,對方人手太少,打鬥起來,自然是不能夠得心應手的。
很快,對方就敗下陣去。
盛天淩拉了董傾城站起來,确定被抓住的兩個男子,再也沒有什麽殺傷力了。才肯讓董傾城上前,燈一打開,董傾城就上前查看。
那黃皮膚,黑眼珠一看就是本國人。
那跟晴子比起來算是撇腳的身上,也實在是寒碜了一些。
董傾城看着他們,斷定不是王後的人。
且不說董傾城這次出門,玉翦西知不知道,就算是知道。那玉翦西出手,也不可能要她的性命。
至少現在不可能。
所以,如果是玉翦西的話,這些人,是不會出手的。
再說了,玉翦西也不會派出這麽蠢的人。
她出手,怎麽說,也該是雇傭兵之類的。
而這些人,會是誰派來的呢?
董傾城一個個仔仔細細的看着,臉上的神色,越發凝重。
“誰派你們來的,自己老實交代了吧。”
董傾城問道。
兩個被保镖鉗制的死死的臨時殺手,頭偏向一邊,傲嬌的不理會董傾城,也不想回答她的問題。
董傾城正要發脾氣的時候,劉大叔和妻兒已經被驚醒了。
他們一看到屋子裏面,董傾城一行人都在,再看看地上趴在被制服的兩個青年男子。這腦子,一時間,有些轉不過來的感覺。
再一擡頭,看着那破掉的屋頂,更是……驚爲天人。
“董姑娘,盛先生,這是發生了什麽事了?這兩個,是什麽人?”
“劉大叔,實在是不好意思,這大約,是有人嫉恨我,派人來修理我呢。弄壞了你家的屋頂,明天,我出錢,找人一定給您修好。”
董傾城頗爲歉意的說道。
“哎,這是說的哪裏話啊。你爲我們幾個村子做了大善事,這種事情,你就不必放在心上了。
這屋頂啊,回頭我自己就能修好的,不礙事。隻是,你們都沒傷着吧?”
果然是樸實的人,董傾城微微一笑,回答說:“沒有,都好着呢。”這邊,董傾城跟劉大叔說着,那邊,盛天淩已經派了兩個保镖出去。
因爲,從屋頂上下來的,隻有兩個人。可是剛剛呆在屋頂上的,盛天淩要是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有三個人的。
這麽說來,還跑了一個呢。
所以,盛天淩立馬就吩咐了人,跟了過去。
事情關系到他和董傾城的生命安全。
盛天淩倒是想要知道,究竟是誰,這麽大的膽子,居然敢對他們夫妻,動了這個心思。
若是王後,也就罷了,除了王後,誰還有這樣的膽子?
董傾城跟劉大叔借了一個秋日窖藏紅薯的地窖,綁了那兩個人,就直接帶去了地窖。
董傾城的善心,是不會對每一個人都那麽善良的。特别是對待那些想要傷害她的人,她可是能比蛇蠍更加的毒辣!
不交代幕後主使,那就隻好吃點苦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