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夜痕眸色微閃:“那便讓飛影自己跟着。”
文青羽挑了挑眉,上次也是讓飛影跟着,這次還是讓飛影跟着?
這人讓飛影跟着她,實際上不是爲了她安危着想吧。她的本事還不如一個飛影麽?
“飛影的父親是蜀國右丞相,飛翩身後有上,将軍。這兩個人代表了蜀國文武兩派的勢力。”
好吧,文青羽默了默心裏很是慚愧。
自己原來是小肚雞腸會錯意了,洛夜痕實際上完全是爲了她考慮。有飛影和飛翩跟着,快速的融入蜀國還是很有保障的。
“飛鸾和飛玄呢?”
說起飛翩和飛影,她倒是想起了另外兩個人。從德溪分手之後,這兩個人便如憑空消失了一般,再不曾出現過。
“他們有其他的事情要辦。”
文青羽挑了挑眉,總覺得提起飛玄和飛鸾的時候,洛夜痕的表情似乎有片刻的不自然。但仔細一看,卻還是如往昔一般的淡漠。
剛才那大約是自己看花眼了。
“爺送你的夜鷹也必須跟着,天天要給爺寫一封信。”
“好。”
“上了路就直接去錦榮,不可随意繞道。”
“好。”
“不可以随便跟别的男人說話。”
文青羽嘴角抽了一抽:“好。”
“不可以對除了爺意外所有的男人笑,不可以……”
“洛夜痕!”文青羽磨了磨牙:“我已經是你的妻子,這一輩子便隻會是你的妻子。”
洛夜痕聲音頓了一頓,終于淡淡說了一聲:“好。”
文青羽長出了一口氣,幸好洛大美人今天的智商還算過的去,沒有到了往常一般的令人難以忍受。
“葉七現在在天塹山,我還是讓她易容成我的樣子來榮王府吧。”
洛夜痕卻搖了搖頭:“不用,如今在燕京城你不是最顯眼的人物。爺答應了葉七要還她自由,這一次随便她去哪裏吧。”
文青羽點了點頭,洛夜痕一向不是個失信于人的。這一回與上次德溪武林大會不同。
那一次是洛夜痕離開,作爲牽制洛夜痕的人質,她自然必須在燕京。
這一次洛夜痕卻是在連睿和連胤兩人的眼皮子底下,自然不會受到太多的關注。
“這兩日風華軒的密道大約就能挖通了,你可要去看一看?”
文青羽愣了一愣:“明日葉七便要出殡,蜀國的戰事刻不容緩。等葉七出殡以後我就走,密道的事情等我回來再處理吧。”
洛夜痕點了點頭,也并不堅持。
“若是遇見了危險不必勉強自己,你要知道在爺心裏,萬事都沒有你重要。”
文青羽勾唇一笑:“我知道。”
“青青。”洛夜痕的聲音突然柔和了下來:“這幾日,爺在宮裏日日都想念你的緊,你知道麽?”
文青羽一愣,這話鋒是不是轉的太快了些?
他向着她走進了幾分:”莫非,你都不想念爺的麽?”
那一雙潋滟的鳳眸中立刻便是一暗,隐隐竟似有水光盈盈,顯然極是委屈。
文青羽心中暗歎,死妖孽這又是唱的哪一出?
“誰說不想,我也很想你。”
“真的?”
眼看着洛夜痕眸色一亮:“那,不如将這幾日沒顧得上做的事情,一起給做了吧。”
文青羽臉色一黑:”洛夜痕,現在是白天。”
”無妨。“他勾唇一笑,鳳眸中光華潋滟:“沒有人敢來打擾爺。”
文青羽默了,什麽叫沒有人敢來打擾?她的意思是怕人打擾麽?是麽?
“我不是怕人打擾。”
"既然不怕,那我們就開始吧。"
某人言出必行,還沒等文青羽反應過來怎麽回事,腳下突然一空,整個人已經被洛夜痕給打橫抱了起來。前進的目标明顯就是床榻。
“洛夜痕!”文青羽聲音陡然一曆,這是什麽情況?
明明說話說的好好的。妖孽這突然發情是想鬧哪樣?
“你放我下來!”
洛夜痕勾唇,邪肆一笑:“爺很快就放青青下來。”
下一刻,她的身子便給輕柔放在了床榻之上。身邊一暗,洛夜痕颀長的身軀也順勢躺了上來。
文青羽臉色一變:“别鬧了,天還沒黑呢。”
“可是爺等不及了。”洛夜痕看着她,眼底分明有一絲委屈:“誰知道宮裏什麽時候又會将爺給找過去,你明日又要離開。”
洛夜痕本來就是個絕世無雙的絕美男子,如今這樣子委曲求全的樣子,看的人心尖都軟了半分。
這瞬間的迷蒙,便叫文青羽身上的衣衫迅速給解開了。下一刻,床榻上的帳子就給放了下來。
文青羽歎了口氣。罷了,洛夜痕初嘗情事,正是食髓知味的時候。明日一别也不知什麽時候才能再見,便由着他吧。
這一心軟,便是一番徹底的沉淪。
夜色漸濃,文青羽終于覺出了後悔。
洛夜痕今日不知是怎麽了,異常的勇猛,如同一隻不知餍足的狼,反反複複折騰了她好幾回。
她覺得自己此刻就像是一塊砧闆上的肉,大有要被他吞吃入腹的架勢。
“洛夜痕。”終于在又一次雲收雨歇之後,她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你就是個混蛋。”
聲音春水一般的柔軟,沒有半點力道。聽在人耳朵裏,隻覺得連骨頭都酥了半邊。
“怎麽?”與床榻上仿佛沒了骨頭一般的小人不同,洛夜痕卻猶如得了新生一般的神采奕奕。
“青青這是對爺今日的表現不滿意?”
鳳眸中掠出的一絲危險終于叫文青羽狠狠打了個哆嗦:“你給我停手,你不餓麽?”
她快哭了,她與洛夜痕進房的時候明明還是下午,如今什麽時辰了她不知道。但是一定已經是深夜了。
她今天就用了一次午膳,到現在都還沒有吃東西,又被折騰的狠了。簡直餓的要死。
“哦?”洛夜痕鳳眸一眯:“爺剛才是沒有讓青青吃飽麽?看來,爺還得更努力。”
“洛夜痕,我不……”
她的話瞬間便給淹沒在洛夜痕下一輪的沖刺當中,所有是言語直接給撞成了支離破碎的吟哦。
昏暗的房間裏,再度一室旖旎……
這一覺文青羽覺得自己睡的很沉,完全沉淪到了黑暗當中,對于外界發生的任何事情都幾乎沒有了半點直覺。
等她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身邊的床榻已經空了。
動一動手指,難以言表的酸痛便充斥了全身,全身的骨頭都散架了一般,幾乎不是自己的了。
好在,這一次她的身上穿着嶄新一套裏衣,比上一次總歸是少了一些尴尬。
“來人。”
“小姐。”雨荞立刻冒出了一顆頭,大眼睛亮晶晶的全是笑意。
文青羽默了一默,她被洛夜痕吃掉了,這丫頭是有多高興?
“洛夜痕呢?”
“王爺進宮去了。”
文青羽愣了一愣,又進宮去了?
看來,連胤到底是不放心洛夜痕的,非得日日盯着他才行。
“什麽時辰了?”
“辰時。”雨荞笑眯眯說道:“王爺離開時跟我說過,他在香爐裏用了藥大約辰時小姐會醒,若是不醒就叫奴婢将小姐叫醒。”
文青羽撇了撇嘴,今日葉七出殡,怎麽都要早起的。
洛夜痕顯然是怕她起的太遲,才在香爐裏用了藥。既然怕她起的遲了,昨夜倒是叫她好好休息啊?
話說,辰時才起就不晚了麽?隻怕靈柩早就運出城去了吧,她還答應了葉老夫人今日要讓她和葉七見面。
想到此,她一激靈便坐了起來:“給我更衣,備車去丞相府。”
這一次起身卻并不如上次一般渾身的酸痛,文青羽擡了擡手,雖然有些乏力到底還是能動的。看來昨夜洛夜痕在自己睡着以後,給自己松了筋骨。
快速的梳洗打扮,她随意吃了幾口飯便登車朝着丞相府去了。
丞相府中門大開,卻是站了一院子的人。文青羽一下車,多少還是愣了一下,棺木竟然還停在院子裏?
文長封遠遠看見了她,神色很是冷淡,微微撇了撇嘴:“怎麽來的這麽遲?”
“起靈。”
一聲清喝,鋪天蓋地的哀樂聲便響了起來。文青羽眸色一閃,立刻看到人群中跟在棺木後面的孫媽媽,便向着雨荞使了個眼色。
功夫不大,雨荞便又再度回到了她的身邊:“孫媽媽說,是葉老夫人堅持要等小姐來了以後,才準出殡。”
文青羽點了點頭,葉老夫人這是怕錯過了與葉七的相會麽?
葉七是後輩,按理,葉老夫人是不應該來給她送葬的。
但是,她還是看到府門外遠遠停着一架馬車,車子用黑紗包了棚頂和窗紗。上面分明有葉家的标記,那該是老夫人的馬車。
她并沒有吩咐将馬車離的葉老夫人太近,隻如平日裏一般的保持着應有的距離。
送葬的隊伍出了城,便朝着文家的墳地一路去了。
文青羽吩咐馬車在後面遠遠跟着,眼看着那一具紫檀木的棺材葬入了文家的祖墳,她卻并沒有上前。
文長封這一輩子也是夠倒黴的,先是娶了姨母。如今,姨母的墳茔卻是空的。
如今又娶了葉七,棺木中裝的卻是個不知名的死囚。
唯一對他一心一意的鄧姨娘,還叫他親自下令弄死扔在了亂葬崗。
這人百年之後,竟是沒有一個女子能夠環繞在身邊的。這也算是對他醉心權勢,性情涼薄的懲罰。
”啊呀,不好了,老夫人暈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