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1棋局勘破

片刻的沉吟後,驟然響起絕塵的聲音。

隻是,那一貫沉穩渾厚如同梵音鳴唱的聲音中夾雜着一絲,難以隐藏的激動。

“你果然是破局之人!”絕塵擡眸眨也不眨盯着文青羽,眼底極快略過一絲意味深長。

文青羽緩緩撫摸着冰魄柔軟的皮毛,有些興緻缺缺。

“白子死完了,棋局自然就破了。實際上無論是黑子白子,哪一方撤掉一顆,都會立刻輸掉,這一局棋自然就破了。這樣簡單的棋局,竟能困擾你們幾十年?隻能說明,人性太過自私。”

“娃娃。”絕塵聲音幽深:“你來看看棋盤,并不是你所說的那樣。這一局,赢的是白子。”

“什麽?”文青羽一愣,這怎麽可能?

她剛才心情不好,是以将白子當中處于将軍位置最核心一顆棋子給拿掉了。那無疑是自尋死路的自殺行爲,怎麽能赢?

她低下頭看着桌上棋盤。

絕塵輕聲說道:“白棋在失去主帥的情況下被逼至了這一個角落,剩下的棋子分散各處,看似全無聯系。很快便能被黑子蠶食。白子,敗局已定,你看的的可是這樣?”

文青羽點頭:“正是如此。”

絕塵從棋盒中拈起一顆棋子放上,正是她剛才拿掉那顆棋子的位置:“如今,你再看呢?”

文青羽不過看了一眼,眼底便難掩驚駭:“這……這。”

“隻需在這裏再放入一顆棋子,便可将散落各處的白子連起來,同時也爲龜縮的白棋打開了缺口。白子如同利刃早已插入到黑子心髒當中,接下來自然沒有還手之力。當年卦象果真沒有錯,破局當真靠的是一個雙子。”

絕塵慢慢捋了捋自己雪白的胡須:“你說的沒有錯,人的眼睛裏隻看到了欲望,誰也不肯退讓半步,以至被自己困死。唯有置之死地而後生,方能開創出一片新的天地。”

他擡頭望了望天,天空中星河璀璨。

“天下格局,果然是雙生卻不是……那個雙生。老衲錯了,老衲錯了!”

他的聲音漸漸凄婉,文青羽眸色一閃,絕塵這樣子是要瘋?

絕塵擡手,寬大袍袖掃過,撫亂了棋盤上的棋局。剛才那黑白子的厮殺再沒了半絲痕迹。

“娃娃。”他看着文青羽,眼底有着難掩的複雜:“你跟我來,我有話跟你說。”

說罷,便徑自往山頂上走去。

文青羽撇了撇嘴,老和尚剛才那樣子顯然是受了什麽刺激。這是憋得狠了,想找人說說話,談談心?

她可以說她沒有那個興趣麽?她一向對聽秘密不感興趣,喜歡秘密的人早晚自己也會成了秘密。

“大師。”所以,她沒有動:“你說過,破了局,我就可以走了。”

絕塵回身,眼中閃過絲意味不明的深沉:“你能破局是天意,如今要你留下也是天意。天意不可違。”

文青羽嘴角輕微的抽搐,神棍就是這點煩人。自己做點事情,非得大言不慚的說是什麽天意。

天意這東西什麽時候靠譜過?

“快走。”絕塵擡頭望了望天,突然一把扯住了文青羽:“時辰快到了。”

說着,不由分說便朝着山巅而去。

文青羽心下一惱,便要掙脫。無奈老和尚也不知用的什麽手法,竟叫她怎麽都掙脫不了。

“娃娃不要随便浪費内力,你的赤陽金蓮沒有突破第九重之前,是不可能掙脫老衲的鉗制的。”

文青羽心中一凜,絕塵一語便道破了她的内功心法,甚至還笃定她的内力并沒有突破第九重。

這能說明什麽?說明自己在人家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所以,便也不要再做無謂的反抗了。

文青羽撇嘴:“我不跑了,您松開吧。男女授受不親,何況大師你是出家人。拉着個女子更是不成體統。”

文青羽知道,絕塵定然明了她的真實身份。反正連睿也不再,便也沒什麽好藏着掖着的。

她的内力雖然不如老和尚,但是輕功麽,她自認爲還是很能搏一搏的。何況她身上一向帶着各種藥粉。

隻要老和尚松開了手,她不是沒有逃跑的機會。

“呵呵。”絕塵根本不上她的當:“正因爲老衲是出家人,出家人四大皆空。在老衲眼裏沒什麽男子女子,更沒什麽體統。娃娃太過着相了。”

文青羽狠狠噎了一噎,好吧,打打不過。如今,連耍無賴都不是人家對手,那就隻能乖乖跟着他走了。

話說,和尚什麽的不都是該沉穩的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麽?他也一貫如此,突然這麽火急火燎的是想鬧哪樣?

今夜的夜色很美,黑紗一般清透。銀月如弓,卻并不顯得孤寂寒涼,隻因繁星無數,天幕上勾勒出夢幻迷離的圖案。

如今,夜色朦胧,一男一女山巅并肩而立。男子将女子手腕緊緊攥住,共同舉頭遙望着天空閃爍的繁星。

身邊,幾許清風吹來,揚起女子一頭如墨青絲,袍角飄擺如棋,纏上那赭色潔淨的——僧衣。

文青羽腦後劃過一道黑線,心中很是腹诽。

一個和尚拉着一個女子這麽火急火燎的上山,就爲了看星星?

她扭頭看去,絕塵臉孔上一片鄭重,微眯的雙眸望着夜空眨也不眨。

文青羽的終于忍不住扯了扯嘴角。您真是僧人?是那個高貴神聖萬民敬仰的絕世神僧?

這樣子拉着大姑娘看星星的行徑,莫不是什麽人易容的吧。

“看清楚了麽?”絕塵突然回頭,與文青羽一雙清眸對了個正着。

“咳咳。”文青羽一聲輕咳,掩住眸中一絲尴尬:“我說,大師,您可以放手了吧。”

絕塵回眸,眸光中很是疑惑:“老衲早就放下了,怎的娃娃你還沒有放下?”

文青羽低頭一看,絕塵兩隻手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束在了身後。山風吹動他雪白的胡子和眉毛,寶相莊嚴,和藹可親的足以讓人膜拜。

文青羽臉色一黑,什麽時候放的?她居然沒有半點察覺,若是跟這人動手,該是打不過的吧。

“看清楚了麽?”絕塵一向灑脫,對她不斷變換的神色全然不在意。指着天上的繁星,又問了一遍。

文青羽朝着夜空翻了翻眼皮:“看到了,星星很多很亮很好看。但是,大師不覺得,您跟我在這裏看星星實際上是很不合适的事情麽?”

絕塵回頭,終于弄明白了她那不斷變換的臉色是爲了哪般。一張寶相莊嚴臉孔上恰到好處的微笑,終于綻開了一絲裂痕。

“娃娃,你想多了。老衲讓你看的是天下大勢。”

“額?”文青羽噎了一噎,自古以來,大小神棍經常會對着亂糟糟一團星星胡謅什麽天下大勢。但,她不認爲自己有這個本事。

絕塵手指一移,指向正東方一顆碩大的星星:“那一刻是帝星,在一個時辰前,帝星尚且是這星空中最亮的一顆。如今你再看呢?”

他聲音頓了一頓:“它的四周有四顆星星正在逼近,一顆位于它的前方,承守衛之勢。一顆隐在雲後,卻銳氣大盛。一顆離的不近不遠,晦暗不明。而那一顆......”

他看了看文青羽:“那一顆的位置最是玄妙,進可與隐星聯手直逼帝星。退則可以将隐星完全封死。明明是一顆星,卻又好似兩顆。但,它的光華卻是帝星減弱最直接的原因。”

文青羽眸色閃了一閃,經過絕塵這麽一說,看起來真的很是那麽回事。

“這副星雲圖中,最大的變數就在那顆雙子星。此星現世,色澤微紅,乃是浴血涅槃之像,天下必将大亂。”

文青羽清眸一眯,擡頭看着絕塵:“天命之說太過玄妙,大師跟我這個俗人似乎說不着吧。”

“呵呵。”絕塵微微一笑:“老衲相信,該懂的自然會懂。”

文青羽低頭,沒有說話。該懂的的确會懂,她卻并不想在絕塵面前表示自己很懂。

“大師說這些,不怕别人聽到?”

文青羽實際上很是爲絕塵捏了一把汗,臨谷山上除了他們之外,可是還有一個人在的。

那人若是沒有猜錯,該就是那個擋在帝星之前的人——連睿。對連胤一向忠誠的天下唯一的親王連睿。

絕塵淡然一笑:“無妨,這個山頭布置的有陣法,不該進來的人是絕迹進不來的。”

文青羽挑眉,這就是絕塵剛才一路都扯着她的原因?是因爲山頭上有陣法,而她并不知道進陣的方法?

那麽,洛夜痕那一日在臨谷山墜崖?大多數人都是在遠處看的,那麽遠的距離,又有多少做的真?

“星雲圖實際上是老衲自己想要看的。如今看到了,也證實了老衲的一些想法。老衲将你帶來,實際上是想要告訴你關于那個棋局的事情。”

文青羽挑眉,看這意思那個棋局還有什麽見不得人的秘密?夜黑風高的,絕塵還要拉着她到陣法中來說?

“擺下那個棋局的人其中一個是我,另一個你可知道是誰?”

“不知道。”文青羽語氣很不好。

神棍什麽的都有個毛病,說話就喜歡故弄玄虛。明知道自己是第一次見到這個棋局,還要問她知不知道布局的人是誰。

話說,知道别人不知道的秘密,很有成就感麽?

真是……不知所謂的惡趣味!

絕塵并不在意她眼中的不屑:“那人是你的外祖父,最後一代冥域的宗主。”

文青羽心中一凜,多少閃過一絲詫異。這棋局居然是她的外祖父和絕塵共同布下的?

那……又布下了多久,竟然到今天才被自己誤打誤撞的給解開了麽?

“老衲自幼體帶異能,能預知災禍,段宗主是老衲年輕時的好友。當年,天下已現紛亂之象。我們以棋局推演天下。後來便卡在了那個地方,進退維谷。後來,我們就各自回去。約好誰若想到破解之法,便來破局。”

他聲音頓了一頓:“這一等,便是數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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