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剛剛解放的那幾年間,出來幾個貪污犯。
劉青山和張子善!
說起這兩個人,八十後和九十後的後生恐怕不太熟,别忘了他們——這兩人是新中國成立後第一個被處死的高級幹部貪污犯。
倆人利用職權,盜用飛機場建築款,克扣地方糧、以及幹部家屬的救濟糧、民工供應糧等公款總計達171.6億多元。用于經營他們秘密掌握的所謂“機關生産”。
勾結奸商,投機倒把,從事倒買倒賣的非法活動,勾結奸商以49億元巨款倒賣鋼材,使國家财産損失達21億元。
另外還爲了從東北套購木材,他們不顧災民疾苦,占用4億元救災款,還派人冒充軍官倒買倒賣。
倆人生活腐化堕落,拒不悔改,他們從盜取的國家資财中貪污揮霍共達3.78億多元。
其中劉青山還吸毒成瘾,張子善甚至爲隐瞞罪證,一次銷毀單據300餘張。
他們以高薪誘聘國營企業的31名工程技術人員,成立非法的“建築公司”,從事投機活動。
盤剝民工,将國家發給民工的好糧換成壞糧,擡高賣給民工的食品價格,從中漁利達22億元。
雖然當時的一萬元,隻等同于現今的一塊錢,這些也都是巨款。
絕對是該被槍斃的家夥。
他們的事迹甚至都出現在課本中作爲反面教材。
現在知曉他們的人不多,但是老爺子卻知道的清清楚楚。
這倆人在戰争中立下戰功,又曾經在敵人的監獄中甯死不屈。他們曾經是老爺子的戰友……所以,老爺子更加痛恨這樣的事情。所以他不可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兒子也走上同樣的道路。
“爸,你們知不知道明天是什麽日子?”陳興沒答話,反而又問了一句。
本來想訓斥陳興的老爺子愣了一下。
他知道自己兒子的脾性,以陳興這種性格不可能大搞鋪張浪費,腐敗受賄的事情。
再加上陳興一再強調,明天是什麽日子……這就不得不讓老爺子奇怪了起來。
“明天是什麽日子?”
“誰的生日?”
衆人頓時七嘴八舌的談論了起來。
要說這一大家子,誰誰的生日,也不應該搞這麽隆重。
猜了片刻,也沒人說出個所以然來。
“明天是楊浩的生日!”陳興笑了起來。
屋内衆人頓時一愣。
楊浩他們不是不知道,連續兩次把老爺子從鬼門關救回來的大恩人,可是他的生日和自己家有什麽關系。
“明天也是我小孫子的生日!”老爺子悠悠的歎了一口氣。
是啊,失蹤了十幾年的小孫子,他已經成了老爺子心裏的一根刺了。
這倒不是衆人不關心走失的楊浩。
而是這段時間老爺子連續兩場重病把他們鬧的筋疲力竭,如今猛然之間肯定是想不起來。
“老爺子,你也别難過。”陳秀說道。
一提到小孫子,衆人的臉色都有些沉重。
父母雙亡,再加上至今下落不明。
陳家的人一提到他,心裏就隐隐作痛。
老爺子紅着眼瞅着陳興。“他和我小孫子有什麽聯系?”
陳興嘿嘿一笑,從懷裏掏出三張DNA的鑒定對比。“陳達才之前不是在山西受了傷麽,楊浩這小子的血型也是Rh型。我當時心裏就納悶,怎麽會有這麽巧的事情。反正當時有軍醫,我就讓他們把楊浩的血拿去和我、陳達才倆人的DNA做了比對。然後你們猜怎麽着……”
“他就是失蹤的陳浩!”
陳興語出驚人。
一桌子人齊刷刷的吓的站了起來,因爲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怎可能這麽巧?
隻是容不得衆人不信,這DNA比對出來的結果可是做不了假的。除了這種答案,還能怎麽樣?
“你是說真的?”老爺子撐着身體,直勾勾的望着陳興。
“老爺子,這種事情我自然不會拿來開玩笑。要不然我也不會大張旗鼓的通知所有的親朋好友過來了,這場宴會免不了。楊浩……不,陳浩失蹤了十多年,今天好不容易回來了,咱們難道不能歡迎一下麽?”
衆人紛紛七嘴八舌的應聲下來。
陳家虧欠楊浩的太多了,不管怎麽樣,今天要補償楊浩。
這一場宴會還算是太普通了。
老爺子倒也沒有再反對,隻是沉凝不語。片刻之後,這才點頭說道。“不過這樣也太過于鋪張浪費了,節儉一些,其他沒有什麽。對了,楊浩……不,陳浩現在知道了麽?”
“我還沒有來得及說,打算明天宴會的時候再和他說。”陳興說道。
“也好,既然已經找到了陳浩。這輩子我就沒有什麽遺憾了,我也老了,以後什麽都歸你管了。”
這是自然,一切準備就緒,就等着第二天的宴會了。
對于陳家,這種宴會并不算什麽。
尤其是老爺子還特地吩咐過不許鋪張浪費,隻是在這軍區大院裏面舉行,有資格參加的人自然都是重中之重的人物。
頭爺和海東青倆人也在邀請之列。
估計這會正在趕來的路上。
陳達才拖着楊浩參加了個黑市,這才匆匆的趕來。
大老遠一看,這裏是人山人海。
得到邀請的,沒有得到邀請的,不少人都前來湊熱鬧來了,隻是沒有一般的身份根本進不去這個大門。
庭院裏面的人挺多,大多都三三兩兩的聚着聊着。
這是晚宴,和外國人那種架勢不同,純屬中國風大家擱在一起吃頓飯就這麽簡單。開飯之前,菜還沒有上桌,庭院裏面點着燈,大長條的木頭馬劄擺着是一條接一條,上面坐滿了人。
雖然看起來像是普通的聚會,甚至和農村的婚宴都沒啥倆樣,但是坐在這裏的人可都是響當當的大人物。
以馬胖子、黃小姐、杜先生這三人的身份爲水平線,今天來到這裏的兩百多人之中至少有一半人的身家不亞于他們。剩下的有些即便是比不了他們,也都相差無幾。除了商人,剩下的自然都是各地的官。
要說官,這還真少。
大部分都是老爺子的舊部下,連陳興這樣的一個中将看到都要敬禮踢正步的角色。
這些人當然都在裏屋。
其他人自然是沒有資格和老爺子近面相談的。
這客人之中其中有一位最爲怪異,坐在輪椅上,雙手雙腳都打上了繃帶。
不少人都在感歎,這麽年輕的孩子居然出了這樣的慘狀……不過以他父親的身家,自然也不用愁。他的父親正坐在身後,右耳帶着金耳環,正半眯着眼睛攥着手中的麻核桃。
突然這位中年人睜開了眼睛,目光投向了門外正緩緩走來的年輕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