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胖子這麽一說,徐夢瑤和黃莺兩人終于猜到了整個事情的大概了。
也終于明白事情變的越發的複雜了起來。
憑借她倆人的力量,根本救不出來楊浩幾人。
“難道寒門都不行麽?”徐夢瑤問道。
黃莺苦笑着搖了搖頭。
雖然寒門勢大,但是有些方面也是他們不能插手的,因爲對方是官……
而且這件事情牽扯的也有些太大了。
“怎麽辦?”徐夢瑤問道。
“打電話求助。”黃莺歎了口氣。“目前隻有這最後一個辦法了。”
這邊急的像是沒頭蒼蠅一樣亂轉,那邊的陳達才和楊浩幾人也好不到哪裏去。
雖然汪勇琢磨着這事情不能讓太多的人知道,生怕到時候會惹出亂子,但是他還是叫上了人——包廂裏面的那個挨了楊浩一酒瓶的孫局長。幹這種事情,汪勇可不想要讓那些人袖手旁觀。
一起拖下水,這才是最好的策略。
其他人雖然沒有參與,都被汪勇強迫簽上了生死狀。
簽下了生死狀,這就意味着共同進退。誰也别想明哲保身——自然,不會有人不簽。
因爲汪勇和他們已經被逼到了絕路,如果不拼死一搏的話,說不定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所以他們隻有默認簽下生死狀了。
汪勇也想到了。
如果有人敢不簽,那麽下場自然很明顯,汪勇會把這些不長眼的全部送去一起種荷花。
對着盧廣天得意的晃了晃手中的生死狀。“看吧,還真的沒有人敢不簽。”
“好了,好了。咱們進去吧,把他們帶出去。”盧廣天笑道。說着,轉過了頭。“孫局長,這種小事情我們最好不要親自動手,要不然會引人懷疑。直接讓那些刑警們把他們送上車。”
“這倒是個好辦法!”汪勇點了點頭。
當下兩人下了車。
孫局長坐在駕駛座上,車還沒有熄火,準備随時開走。
三三倆倆的刑警押着楊浩幾人挨個上了車。
雖然衆位刑警們心中非常疑惑,汪勇不是說要親自審問他們麽,可是爲什麽要把這些人給帶出去。不過自然這種事情不需要他們這些人來操心,隻管聽從命令就可以了。
直待七人被押上了車,孫局這才發動起汽車來一路向着汾河前進。
汾河,是黃河的第二大支流。
處于介休市範圍的河流在最近這七八年的時間内被打沙的船隻撈走了不少的沙,所以導緻了這片河流的河床下面已經坑坑窪窪。
看上去是平整的河床,但是踩上去才曉得裏面是凹陷的地方。
雖然當地已經出台了不允許打沙船隻繼續工作的命令,但是河床的正題情況卻沒有怎麽改善過。每年夏天都有不少人的在這條河裏淹死,甚至連屍體都找不到。
這是因爲在河床上一腳踩下去,凹陷的地方形成了空洞,造成的水壓“吸住”了遊泳的人。
等溺水的人一旦被完全吸了進去之後,沙子又會重新蓋上去,于是造成了“查無此人”的效果。這就是之所以,沒有人能在河裏溺死還能夠找到屍體的原因。正是盧廣天的提議,所以汪勇這才打算把這些人在汾河裏面種荷花!
“嘶!”
伴随着一聲刺耳的刹車聲,大卡終于停了下來。
汾河的遠處還傳來陣陣的“突突聲”,這是打沙船趁夜工作,所謂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就是這個樣子。
汪勇一把跳下了車。
從一旁的車廂後面吃力的搬出一隻鐵皮大桶,足有一米多高。
“好家夥,真夠刺激的!”汪勇樂呵呵的說道。“盧廣天,說實話,不是你和我說“種荷花”,我還一直以爲就是普通的種荷花呢。”
盧廣天笑了笑。
他們這些當官的哪裏知道什麽黑話,除了種荷花、點天燈、栽蘿蔔……黑道上的手段簡直海了去了,還有各種不同的名稱,花裏胡繞的,不是同一條道上的根本聽不懂。
咱們就來說說這點天燈。
點天燈,首先就是把人的衣服扒光,裹上一層麻布,泡在油缸裏面。等到入夜後,把頭朝下,腳朝上的吊起來,從腳開始點燃。
還有一說就是在肚子裏面灌滿香油,然後從嘴巴裏面引出燈芯,點燃。
這就叫點天燈。
至于栽蘿蔔,就這好理解的多了。
挖個坑,把人埋進去,隻露出一個腦袋。用刀劃破頭皮,把裏面灌上水銀。到時候犯人覺得渾身發癢,人就從坑裏面跳出來,等于扒皮。
說起來都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據說這栽蘿蔔還是滿清十大酷刑呢。
“對了,盧廣天。你對這種荷花這麽熟,是不是以前沒少幹過?”孫局長斜着眼睛問道。
盧廣天一時愣神,他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倒是汪勇擺了擺手。“好了,小孫。咱們現在都是一條繩上面的螞蚱,我以前不也沒用種過荷花麽,今晚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一次種七朵荷花,想想覺得又害怕、又刺激。”
“對了,盧廣天,這法子真的管用麽?”孫局問道。
“肯定管用。咱們到時候把他們給放進這大桶裏面,灌上沙,上面再蓋上水泥。往汾河裏面一推,絕對沉到底。”
“再說了,這河又深,裏面魚又多。淹死之後,屍體都被魚給吃了。就算被人找到也隻是一副骨頭架子,再說了……這汾河裏面淹死的人沒有一兩千,也有七八百了。如今多了這七個人算什麽?”盧廣天笑着說道。
孫局和汪勇倆人對視了一眼,這倒也是。
隻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就沒人知道他們這幾個人死在這裏。
至于那些刑警、還有那些官員,那就更不要怕了。這一畝三分地姓汪,是他汪勇的地盤,沒人能做的了主。
“對了,帶家夥了沒有?”盧廣天問道。
“恩!”
孫局拍了拍腰間,他腰間那鼓鼓囊囊的。
掀開衣服,那裏别着三把槍。
他掏出兩把手槍,分别遞給了盧廣天和汪勇倆人,這才說道:“每把槍裏面有四顆子彈,槍頭都裝上消聲器了。這槍不是刑警隊的,沒有編号。子彈也沒有,要是他們敢鬧騰,管他這荷花能不能結出果子!”
汪勇和盧廣天倆人重重的點了點頭。
反正都已經決定要殺人滅口了,這時候自然也不會婆婆媽媽。
之所以要把他們給帶到這裏來,就是爲了不留下任何痕迹。
七個大鐵皮桶子都被搬了出來。
“走吧,他們帶出來。”汪勇咔嚓一下拉上了槍的保險。
孫局和盧廣天倆人攥緊了手槍,緩緩走到了車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