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浩愣一下是有原因的。
因爲老曹雖然吝啬,但是做生意規矩的很,賬目向來是一筆結清,很少拖欠。
而黃莺愣住是因爲藏寶軒家大業大,老曹居然連四萬七千塊錢都拿不出來,這有些太讓人不敢相信了。
“老曹最近生意不好。”郝老頭看見楊浩一臉疑惑,笑着解釋着。
楊浩點了點頭。
古玩這行就是這樣的,半年不開張,開張吃半年。
隻要賺了一筆,這半年就不算是什麽了。
正想着,藏寶軒的門頭處傳來一陣叮叮當當的門鈴聲。門頭挂了一隻風鈴,隻要客人推開門,就會響起。
楊浩往外看了一眼,那客人剛剛進門,就似乎被人給拽了出去。
“怎麽回事?”
楊浩聽着門外的吵鬧聲,疑惑的問道。
誰知道聽到這句話,老曹卻是重重的歎了口氣。
“還不是水行社惹得事情。”老曹捂住了臉。
這件事還得從半年前說起。
當初王宇和張繼元兩人還在六安的時候,他們當初不是找了一批人跟蹤楊浩麽。
也就是那一次,楊浩誤打誤撞進了藏寶軒。
那批人是張繼元從水行社找來的混混、痞子們。
那批人當初想要對楊浩碰瓷,被楊浩識破。然後呢,老曹、郝老頭出來作證,最後被帶到了警察局做筆錄。
也就是那一次,這些人惦記上了藏寶軒。
再加上吳浩在皖西賓館被楊浩整進局子裏面去,他老子吳橋作爲水行社的頭頭自然不會罷休。他們對付不了鄭胖子、劉彪幾人,當然要拿藏寶軒下手。
整整兩三個來月。
這批人幾乎是每天雷打不動的準時上門。
他們的把戲和當初張繼元對付鄭胖子的手段一個樣,就是找人守在你店門口,來一個趕一個。
老曹報過不少次的警,可是警察拿這些人沒轍。
因爲他們是老油條。
根本不怕蹬局子,吃牢房,就算拘留個幾天,對他們這種無業遊民來說也算不了什麽。
而且他們被放出來之後反倒是更變本加厲起來。
甚至有幾次,他們直接沖進了藏寶軒,砸掉了不少東西。
就算報警,這群沒有正當工作的混混們也賠不起錢,關個十天半個月,還得放出來。
老曹總共報了三次警,結果這三次足足讓他店裏的古玩被砸了大半。
“真是無法無天了!”
楊浩皺起了眉頭。“曹老,這事情是因我而起,包在我身上,交給我了。”
“楊浩,你的新意我領了。”老曹見到楊浩想要出門,連忙一把抓住了楊浩。“這群混混,天不怕,地不怕。你就算把他們給趕跑了又有什麽用呢,過了兩天,好了傷疤忘了疼,到時候還會過來。”
楊浩一愣。
這倒是事實。
“黃莺,這事情你能辦妥麽?”楊浩沉凝了一下,望着坐在一旁的黃莺。
黃莺點了點頭。
對付這樣的混混,要麽一次性把他們整好,要麽就躲着,不然這群家夥就像是狗皮膏藥一樣貼在你的身上,想要撕下來遲早要被褪掉一層皮。
黃莺是寒門的,這種事情對她來說應該不陌生。
既然黃莺說有辦法,那就是絕對有辦法。
可是老曹不這麽想。
水行社就是六安市的瘡疤、膿腫……以前張繼元一家獨大,水行社跟在張繼元的身後專門挑那些大商家們去找茬,收保護費。如今張繼元倒台,水行社沒了先前的本事,也隻能找這些小家小戶的麻煩。
“要說收保護費,寒門先前也有例子。”黃莺笑着說道。“自古以來,寒門都有這麽一種風俗:
每年舊曆二、八兩月,或者是端午、中秋、春節三節期間,乞丐頭會公然帶領着成群結隊的乞丐進入城中,向市面上的商戶們強打秋風,索讨規費。
但凡是給了錢的店鋪,丐頭就會給商店一張“葫蘆式”的紙,讓他們貼在門外。這被稱作“罩門”。
隻要有罩門的商店,乞丐們就不會再來。
葫蘆紙上寫着:“一應兄弟不準滋擾”的字樣,或者沒有文字,或者僅僅隻有符号。商店隻要有這張紙,乞丐們見到了,就會離開。要是在大門貼上了,就能管保平日裏不會再有叫花子登門勒索錢财,這就像是貼上門神驅鬼一樣有效。
要是遇到了一些不肯交納錢的人家,那麽乞丐頭就會支使大量的乞丐每天上門強索硬要,鬧得對方家宅不安、雞犬不甯,直到對方非妥協爲止。
爲了避免他們搗亂滋事,所以官府對這種行動通常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因爲他們非但人數衆多,而且還一點都不怕被抓進牢裏去吃公家飯。”
對于這類事請,黃莺自然比誰都熟悉。
聽到黃莺說起這檔子事情,老曹和郝老頭的目光都齊刷刷的掃了過來。“小姑娘,難道你有什麽辦法麽?”
“是啊,小姑娘,你要有什麽辦法趕緊說出來,我們老人家可禁不住他們那些人這麽耗下去。”老曹忍不住喊道。
黃莺豎起了兩根手指。“對付這種人隻有兩種方法,妥協或者是一次性把對方整治到什麽叫做害怕。”
“可是這些人根本就不知道什麽叫做怕!”老曹一陣唉聲歎氣。
“這個包在我身上了。”黃莺拍了拍胸脯。
楊浩望着黃莺胸前那處高聳有些走神。
還沒有來得及感歎黃莺才十七八歲,就爲什麽發育如此良好,腦袋上就被拍了一下。“愣什麽,咱倆出去一趟。”
楊浩連連點頭。
黃莺讓老曹和郝老頭倆人窩在内屋,不管聽到什麽都不要出來。
窗簾一掀,倆人先後走了出去。
正好十來個混混迎面魚貫而入鑽進了藏寶軒,門頭上的風鈴被撞的叮叮當當響個不停。
“死老頭,收保護費了。趕緊給老子滾出來。”一進門,就有個赤膊,紋着青龍的混混大聲的叫喊了起來。“不相關的人趕緊給老子滾蛋。”
“說你們兩個呢,沒聽見麽?”
楊浩望向黃莺。
“這些大哥,這間古玩鋪子已經被我買下來了。請問各位有什麽事情?”黃莺笑着說道。
聽到這話,這些個混混頓時笑了起來。
笑聲中充滿淫穢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