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楊浩剛剛躺下來睡覺。
在野人山裏面待了五天,就算是鐵打的人也會軟下來。再加上他得時刻防備着野獸、甚至蚊蟲,精神得高度緊張,一刻也不敢放松。
如今回到了礦場,洗了個澡,頓時就有了些倦意。
剛準備睡覺,電話響了。
“喂。”楊浩打了個哈欠。
“老弟,最近怎麽樣?”
楊浩一愣,沒有想到是陳達才打來的電話。
他臨走的時候隻給衆人發了個信息,說自己要去雲南散散心,把甲波都交給了陳達才代爲看管一下。
“老哥,還行,就是有些累。”楊浩笑道。“你現在在哪?”
“我已經到了雲南,陪人辦一些事情。等事情結束之後,我去找你。”陳達才回道。
楊浩連連點頭。
挂了電話,一咕噜鑽進了被子裏準備睡覺。
雖然是大下午的天,但是礦場上都在休息。
工人們的房間和三層洋樓隔得比較遠,大多都在礦邊上,所以這邊也樂的清靜。
楊浩剛剛挂完電話躺上床,就聽見了動靜。
有人?
這棟樓房裏出了幾個苗族婦女之外不會有其他人,不過她們都已經被孫勝放了半天的假,明天上午才會來。
何老?
何老應該還在洗澡。
孫勝和他的那幾個保镖應該睡的連家都不知道在哪了。
楊浩翻起了身,鑽出了門。
這一看不要緊,正好看見了陶宇從何莉的屋子裏面出來。
“陶宇,你他媽還敢回來!”
楊浩當即咆哮了起來。
這一咋呼,何老慌慌張張的從浴室裏面鑽了出來,孫勝也醒了。
不過陶宇并不是一個人回來的,他的身後還跟了三個人。
領頭的是個刀疤臉。
“三爺,他就是從野人山裏面出來的那個男的。”陶宇指着楊浩陰笑了起來。
何莉已經被捆成了粽子,連帶着床單一裹,就像是清宮戲裏面太監扛着的嫔妃一樣。
“你們是誰?”孫勝喝問道。
“這是三爺。”陶宇昂起腦袋,介紹起身邊的男子。
三爺點了點頭,把何莉從肩頭上放了下來。“我們頭爺請這位小兄弟走一趟。”
頭爺?
孫勝一愣,他皺起眉頭,小心翼翼的問了句。“袍哥會?”
三爺點了點頭。
“頭爺請我兄弟幹什麽?”孫勝問道。
“頭爺有些問題,他想找這位小兄弟問一下。”三爺朗聲回答道。
得知是袍哥會,何老頓時也閉上了嘴巴。
沒人敢再這位刀疤臉前放肆。
楊浩上前一步,高聲說道。“三爺,放了她,我跟您一起去。”
“這可不行,頭爺話說的清楚,要抓他們倆人過去。”三爺直搖頭。
衆人一陣沉默。
反倒是陶宇笑了起來,他擺着一副谄媚的笑臉湊到了三爺的身邊。“三爺,按我說,把這些人都抓起來。”
三爺瞪了一眼陶宇。
孫勝和楊浩對陶宇也是一陣怒目相視。
何老當場就怒了,指着陶宇就罵了起來。“你這個犢子,我當初真是瞎了眼,怎麽會教你這樣的學生。滾,有多遠,你給我滾多遠!”
陶宇被罵了一通,臉不紅氣不喘,隻是嘿嘿直笑。反正也沒了前途,不如趁這個機會好好教訓一下這個老頑固。
想到這裏,陶宇咂了咂嘴。“老棺材,你敢罵我,今天我非扇你兩個大嘴巴。”
聽到這話,楊浩準備大步上前擋住何老。
不過孫勝卻按住了楊浩的胳膊,前者對着楊浩搖了搖頭。
就在楊浩疑惑間,三爺抓住了陶宇的胳膊。他問向陶宇。“小子,這老頭是你的老師?”
陶宇不知所以然,點了點頭。“這老棺材闆,我早就想要教訓他了。”
話音沒落,三爺照着陶宇就掃去了一巴掌。
陶宇被打了個踉跄,摔倒在地,他還不知道怎麽回事,怎麽好好的三爺說翻臉就翻臉了。
“三爺。”陶宇委屈的叫道。
三爺冷笑起來。“離經叛道,居然連自己的老師都罵。”
似乎是越說越氣,三爺擡起一腳就朝着陶宇的腦門上踹了過去。
四十六碼的軍靴帶着參差的齒紋,直直的印在了陶宇的臉上,頓時鼻血狂流。
“滾。”三爺喝道。“以後别讓我看見你,否則我割了你的舌頭。”
這吓的陶宇是連滾帶爬的逃了出去,連頭都沒敢回。
生怕跑慢了,被人給一槍崩了。
“請,”三爺右手一伸,做出了個請的姿态。
“要不這樣,我陪楊浩走一趟,你們把她給放了。”何老上前一步,指着何莉說道。“我是她的爺爺,出了什麽事情,自然由我這位長輩來擔着。”
孫勝連連搖頭。“何老,您年紀大了,不如讓我去吧。”
三爺當下點了點頭,對身後的示意了個眼色,他們當即甩出兩隻頭套。
三爺對着楊浩拱了拱手。
楊浩和孫勝兩人接過手,套在了腦袋上。
五人一行出了洋樓,上了車。
繞了幾條山路,偏出了水泥大道,小路上的坑坑窪窪颠的孫勝一個勁的叫喚。
也直到這個時候,三爺才摘下了兩人的頭套。
一左一右的架着,把楊浩和孫勝擠在後排座位的正中間。
楊浩對着三爺拱了拱手,學着電視上作揖的模樣。“三爺,剛才多謝你了。”
楊浩說的是剛才陶宇的事情。
三爺還沒有來的及說話,反倒是孫勝冷冷的開口了。“你不用謝他,這是他應該做的。”
楊浩還沒有反應過來。
孫勝又說話了。“袍哥會對于叛徒這類人從來就不心慈手軟。陶宇幸虧不是袍哥會的人,否則就是三刀六洞。”
楊浩點了點頭。
三爺笑了起來,他望了一眼孫勝。“沒想到你對袍哥會還挺了解的。”
“那是,我認識你們頭爺!”孫勝冷哼了一聲。“我倒要看看,你們頭爺非得把我這小兄弟請過去幹什麽。”
三爺随即閉上了嘴巴。
這是袍哥會内部的消息,沒人知道,就連他也不清楚。
孫勝瞪了一眼三爺,笑了起來。“袍哥會原本分爲十排,不過現在隻剩下五排。頭排、三排、五排、六排和十排,我實在想不通究竟是什麽樣的事情居然驚動的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