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好了天珠,楊浩回頭瞅了一眼。
那商販正樂呵呵的數錢呢,他本以爲一千塊錢賣了個玻璃手镯,卻沒有想到自己卻把這價值連城的老天珠給賣了。要是讓商販知道的話,恐怕他連哭都沒有眼淚了。
掏出手機,楊浩打開電話簿。
正在陳達才的号碼,一個陌生電話打了進來。
号碼是北京的。
“喂?”楊浩按下接聽鍵。
“楊老闆是吧,您現在已經到了北京了吧?”電話那頭傳來個女人的聲音,嬌媚中帶着誘惑。
楊浩一愣,随後這才反應過來對方是秦爽。
不過他當然不能讓對方知道,自己已經猜出了他們的身份,現在隻能裝傻。
“你是?”楊浩故意問道。
“我是和你接頭的人。人皮地圖……你帶來了麽?”秦爽問道。
直奔主題。
楊浩有些頭疼了。
他沒有想到秦爽會在這個節骨眼上打來電話,小萬和陳達才回家去了,張華蘭還在賓館睡覺,就剩下自己一個人在逛大街,現在是孤立無援。
“帶來了!”楊浩猶豫了下,立刻應道。“你是秦爽吧?”
秦爽一愣,頓了頓,随即說道:“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麽現在請按照我說的辦。把三張人皮地圖放在一隻黑色的書包裏面,坐70路公交到角門南站。”
楊浩有些懵。
他想過對方可能會提出一些要求,但是沒有想到會這樣,讓自己把人皮地圖交出去三份。
不過對方要這三份地圖究竟有什麽意義呢?
難道趙宏就差這三份就湊齊了前往成吉思汗陵的地圖了麽,不大可能。這人皮地圖缺一不可,少了一份都找不到成吉思汗陵的地址。
“爲什麽?”楊浩實在是想不到答案了,這才開口問道。
“當然是爲了合作愉快,我首先要知道你手裏的地圖是不是真的,這樣我們才有合作的可能。如果你不相信我們的話,我也可以把我們手中的地圖給你,當然,僅僅隻是一份而已。”秦爽說道。
好精明的女人。
這是楊浩唯一的想法,怪不得秦爽能夠成爲趙宏這種人物的白紙扇。
做事情滴水不漏,更是小心謹慎到了極點。
一方面借口合作的問題,從自己手裏要來三張人皮地圖做交換,但這樣一來的話,自己和趙宏手裏的地圖數量也就相同了,沒有半點可以讨價還價的可能。
“好,我答應你。”
楊浩從一旁的商店買了個黑色書包,掏出三隻青白玉筆丢了進去,轉身上了公交。
剛剛坐了兩個站台,電話響了。
“下車,做66路公交。”
話剛說完,秦爽就挂了電話。
楊浩連忙背着書包上了公交,他發現一個細節,秦爽用的号碼又變了。
好狡猾的女人,她到底想幹什麽,最好還是當面問個清楚,楊浩這樣想的。
這一等,就是足足半個小時。
一直到了終點站,秦爽的電話還是沒有打來。
楊浩背着書包下了車,他也不知道這是哪個站台,這都到了半夜,烏漆麻黑的,除了靠站的66路公交,連個鬼影都沒有。
“師傅,下一班車是什麽時候?”楊浩望着準備開走的公交,扯起了嗓門。
“沒有下一班車了,我這趟車是末班車。”師傅應了一句,開着車隐入了黑暗中。
這裏應該是個郊區。
四處荒無人煙,鬧市區的燈光簡直遙不可及。
旁邊還有一座橋,河水嘩啦啦的響着。
楊浩攥着電話,按了好幾次的重播,那頭始終提示無法接通。不用說,肯定換了電話卡。
“該死的,被耍了!”楊浩攥緊了拳頭,這荒無人煙的地方,他都不知道怎麽回琉璃廠。
“叮鈴鈴”
電話刺耳的鈴聲突然響起。
楊浩連忙拿起電話。“喂?”
“你到站了麽?”秦爽問道。
“到了,你在哪?”楊浩扯着嗓門叫了起來。橋下的河水聲音太大,電話裏面的聲音聽的有些不太真切。
“别管我在哪,把你的書包從橋上甩下來吧。”電話那頭說道。
“嗯?”
楊浩愣了下,看了一眼伸手不見五指的大橋下。這包要是丢下去的話,那不就被水給沖走了麽?
“你不是在開玩笑吧?”楊浩回了一句。
“趕緊扔下來!”
電話那頭的秦爽幾乎是用盡全力再吼。
楊浩猶豫了下,把包丢了下去。
“嘭”。
沒有水聲,隻有書包和地面接觸的響聲。
正在疑惑的時候,橋下響起引擎發動的聲音。楊浩連忙朝下望去,這是一輛嘉陵摩托,摩托車已經被踩的發動了起來,車頭燈被耀眼的擰亮了。
車上坐的正是秦爽,她已經把書包背在了身後,擡起頭迎上楊浩的目光,得意的笑了起來。伸出手,放在嘴邊親了下,對着楊浩揚了揚手。
等楊浩追到橋下的時候連車尾燈都看不見了……
“該死!”
楊浩憤憤的罵道。
就在這個時候,電話又響了。
“喂,楊先生。”秦爽的話中充滿了笑意。“在橋頭下有一個白色的包裹,你仔細找一下,那是我們的地圖。當然,爲了表示今晚所做的歉意,如果成吉思汗陵裏面的東西可以任由你最先挑選一件。剩下來的,我們在平分。”
“喂……”
楊浩還沒有來得及發火,秦爽已經挂了電話。
這女人實在是太狡猾了。
走之後抛出這個消息,讓楊浩也不能去追她,簡直就是雙重保險。
點着手機,楊浩總算從草叢裏面找到了秦爽說的白色包裹,小心翼翼的打開一看,裏面折着一張人皮地圖,楊浩緩緩展開。
沒錯,地圖是真的。
人皮地圖的特性和質地是任何材料都無法假冒的,更何況這地圖中還存在着靈氣。
楊浩攥緊了地圖,小心翼翼的放進了口袋裏面。
低矮破敗的拆遷房中點着一盞微燈。
嘉陵摩托停在門外,雖然熄了火,但是鑰匙還沒有拔掉。對于其他人來說不是粗心,但對于秦爽來說這是謹慎。
一旦有動靜,她會第一時間跳上摩托逃走。
這裏的居民早就因爲拆遷搬走了,最後一戶人家也在半個月之前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