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塊毛料是我們挑出來。怎麽樣,誰先來解石?”楊浩笑着問道。
“咱們一對一個來吧,這樣也有些懸念,就怕到時候有人輸不起。”劉啓超冷笑道。“宋川,你先去解石吧。”
宋川點了點頭,抱起毛料走上了解石台。
解石台上有不少工具,除了切割機、電鋸、砂輪機還有一些電鑽和鑿子之類的玩意。
毛料被固定起來。
宋川拿了隻粉筆在毛料上畫了幾道線,然後抱起了打磨機。
轉動的砂輪嗚嗚的響着,宋川撸起袖子,側過砂輪貼近毛料使勁的擦了起來。随着一陣刺耳的摩擦聲,無數的石渣被打磨掉。看見有人解石,不少人都圍了過來。有些是路人,有些是玉石商人。
不過所有人都滿心期待的毛料切割出來後的結果。
“他那是幹什麽?”對于賭石,朱強可是一竅不通。
“這叫開天窗。毛料内的翡翠沒法用肉眼探測,所以用打磨機擦掉翡翠外表包裹的石層。如果毛料太大的話,直接用切割機切成兩半。”楊浩眯緊了眼睛,正說着眉頭一皺。“出綠了!”
“出綠了!”
“漲了,賭漲了!”
人群們一陣歡呼。
“小夥子,這塊毛料我花五十萬買下來了。”有人叫道。
“趙老闆你是在做夢呗,恐怕這塊毛料都不止五十萬。”人群中又冒出來個聲音,緊接着不少人都笑了起來。
“這是玻璃種的翡翠。”一直坐在旁邊的劉老頭看了一眼毛料,也點頭說道。
聽到周圍的歡呼聲,宋川似乎更來勁了。
放下打磨機,朝着雙手吐了兩口吐沫,使勁的擦了擦,又開始打磨起來。
朱強墊着腳尖,急的滿頭冒汗。
周圍各種評論一陣接着一陣,他也不知這些評論是好是壞,不過劉老頭的那句話卻還是吸引了他的注意。“楊浩,什麽叫做玻璃種?”
“這叫“種頭”,能夠判斷翡翠成色的一種依據。所指的是翡翠内部礦物質顆粒的大小,顆粒越小種頭也就越好。最好的是玻璃種、其次是冰種、糯種、芙蓉種、馬牙種和豆種……種頭越好,價格也就會越高。”楊浩點了點頭,指着宋川打磨的翡翠說道。“那是玻璃種,是種頭最好的翡翠。”
“那咱們是不是沒有可能赢了?”朱強緊張的問道。
楊浩搖了搖頭。“等着看吧。你的毛料也不錯,應該也能開出好種頭的翡翠。”
話雖這麽說,可朱強還是緊張。
他看了看呆在展示櫃内的藏獒,忍不住歎了口氣。“都怪我,要不是我的話,劉啓超也不會找你麻煩。你也不會攤上這種事情……”
“誰輸誰赢還不一定呢!”楊浩笑着說道。
很快宋川就已經把毛料給打磨出來了,這是一塊足有兩個巴掌大小的翡翠。
雖然還有一些邊角料還殘留在上面,但并不足以影響這塊翡翠的賣相。
“劉老,您來看看這塊翡翠值多少錢?”宋川得意洋洋捧着翡翠到了劉老頭的面前。
劉老頭接過手,拿出放大鏡和強光手電仔細的觀察起來。
足足好一會,這才把視線給挪開。
“雖然是玻璃種的翡翠,不過雜質含的比較多,影響了翡翠的内部。我估價應該在一千五百萬左右。這樣的翡翠可以做一個大的飾品,多出來的可以做不少戒指和挂件。”
聽到這,宋川頓時得意的笑了起來。
他身爲宋氏珠寶的總經理,對于這些他自然清楚,不過從劉老頭的嘴裏說出來,還是極大的滿足了宋川的虛榮心。
“好了,小子,該你了。”宋川手指一落,指在了楊浩鼻尖前。
切毛料的事情自然輪楊浩來做。
事實上誰也不會比楊浩更合适解石。由于石頭包裹着翡翠,解石的過程完全就是睜眼瞎,隻要手一抖,就會損壞翡翠,這些可都是錢啊。
宋川的那塊翡翠也是因爲切割的問題,至少損失了兩百萬左右,但這卻是無法避免的損失。
先切的是朱強選的毛料。
楊浩不在多話,先将這塊有足球大小的鵝蛋型毛料放到切石機下面,又裝模作樣的用粉筆花了幾道白色的痕迹,接通電源,帶上護目鏡,這就開始了。楊浩也沒猶豫,按下鋸齒直接向毛料的中間切去。
“這小子瘋了麽?”人群中發出一陣驚訝。
“哪有這麽蠻幹的人,一般解石都是先擦出天窗,避免損壞翡翠。要是翡翠在毛料最中間,這一刀下去起碼少了三四百萬。”
宋川和劉啓超望着楊浩頗爲激進的動作,不由得冷笑起來,就這種解石技術也想和他們對賭。
滾回家喝奶去吧!
伴随着一陣難聽的“呲啦……”的切割聲之後,這塊足球大小的毛料,已經是從中間被剖開了。
衆人一窩蜂的圍上前去,不分先後齊齊發出一聲歎息。
不用問,這塊毛料裏面是什麽都沒有。
朱強聽着這歎氣聲忍不住心裏一緊,攥緊了拳頭。
“哈哈,廢料,什麽玩意都沒有。”劉啓超笑了起來。“就憑你也想賭石,還不趕緊撒泡尿照照鏡子,滾回去玩你的古玩吧,賭石這行可不是你能參與的!”
劉老頭倒是什麽話也沒說,雖然惋惜毛料裏面什麽也沒有,但倒也對楊浩解石的手法點了點頭。
這解石和賭石都一樣,該出手的時候就一定要果斷,不能患得患失的。是個好苗子,如果再走幾年,說不定也是賭石界的大亨!
“怎麽樣?楊老闆是不是還是要繼續切?”宋川瞥了一眼切成兩半的毛料。“我勸你也别廢功夫,這毛料是切不出綠來了。得,趕緊下一塊。不過我看你這兩塊毛料都未必能夠切出綠。”
這切石有時候挺迷信的。
要是第一塊毛料切不出綠,後面的毛料出綠的機會就會變的很小。雖然這些事情都沒有根據,但是三人成虎,說的人多了信的人也就多了。
“你眼睛瞎了?”楊浩一腳踹開半塊毛料。
鵝蛋也似的毛料順着台階咕噜噜的滾了下去,直沖着宋川而去。要不是這小子躲的快,腳丫子都會被壓腫了。
另外半塊毛料就像是切了一半的西瓜,歪擺在解石台。
“混蛋!”宋川瞅着腳下的毛料咬緊了牙。
“出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