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文房四寶,古玩中很多是整套的器具。
先說最有名的曾候乙墓編鍾,總共六十五枚,稱得上是編鍾之王。要随便缺了一枚,那麽價值就會大打折扣。也有些是茶具,茶海(大茶盤)、茶壺、公道杯、茶漏、茶杯若幹、茶洗,也是缺一不可。
還有之前拍賣的幹将莫邪,還有楊浩撿漏得來的龍鳳白玉佩都算是一套。
這兩支玉筆既然紋飾、造型都是一樣,應該也屬于一套。要是能夠湊齊的話,那麽價格應該要超出十數倍之多。
“這可不容易!”黃小姐搖了搖頭。
黃小姐最擅長的就是文房四寶,筆墨紙硯。所以她手中像是這類青白玉筆的散件多的簡直是數不勝數。“我至少有兩千多件這種散件,能夠湊成一套的不超過八套。這就像是茫茫大海撈針,說不定還會打眼。”
楊浩笑着點了點頭,卻也沒有反駁。
對别人來說确實有打眼的可能,但楊浩卻不會。
“我也沒指望把它給湊成套,也就是個喜好而已。”楊浩說道。
在場的,除了靠運作古玩賺錢,剩下的誰不是喜好這一行,楊浩這麽說也對,當然符合衆人的口味。
“小楊老弟既然這麽說,那姐姐我也就遂了你這個願。如果哪天有機會,你去上海一定要來找我。到時候我帶你參觀一下我的藏品,如果要遇到了和這筆是一套的器件,你就隻管拿。”黃小姐豪爽的說道。
“黃小姐,你不是看上小楊老弟了吧。是啊,畢竟年輕人比咱們有精力。”馬胖子嘿嘿一笑,說着隐晦的葷話。
呸!
黃小姐搞了個滿臉通紅,啐了一口馬胖子吐沫。
楊浩一邊樂呵呵的答應下來,一邊收起玉筆,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
張繼元臉色陰沉。
能夠在拍賣會一直坐到最後的可都是些大人物,張繼元老早就想和黃小姐攀上關系。畢竟對方掌控着很大一部分的拍賣資源,如果能夠打好關系的話,那麽這就是有利可圖。
但遺憾的是,黃小姐一直對張繼元不理不睬,甚至可以用愛答不理來形容。
如今看見了自己拼命巴結的人物居然對楊浩示好,這讓張繼元不能忍。
“馬胖子真會開玩笑!”陳達才笑呵呵的說道。“沒有問題,我就替老弟答應你了。等哪天他去上海,我就讓他去拜訪一下黃小姐。”
楊浩也點了點頭。
非但黃小姐對楊浩示好,就連馬胖子和杜先生也是一樣。
遞交了名片,互相留了号碼。
這當然是沾了陳達才的光,論勢力、比家底,楊浩和張繼元相差的實在是太遠。連張繼元都巴結不到的大人物,如今卻主動和楊浩示好,這不得不說多半和陳達才有關系。
不過這也是靠楊浩自己的實力。
陳達才以前的鑒定師傅老蘇,跟着他來這種黑市少說也有十來次了,但老蘇隻和馬胖子他們打個照面,有些臉熟罷了。
黃小姐肯主動邀請楊浩,這就已經證明他們認可了楊浩。
這些楊浩心裏也明白,當然他也沒有被這種突如其來的歡喜給沖暈了腦袋。
各自打了聲招呼,也就各自離去了。
回去的途中,陳達才把徐夢瑤趕到了副駕駛座,自個和楊浩坐在一排。他幾乎是愛不釋手的把玩着買到的幹将莫邪,對于男人來說除了豪車,就是刀槍劍戟最吸引他們。
更何況這雙劍握在手中更讓人有種回到春秋年間的那種熱血沸騰的感覺。
戀戀不舍的蓋上石匣子,陳達才這才望向楊浩。“老弟,你肯定有事情瞞着我。既然你不說,我也不問。如果你要是遇到了困難,隻管和我說。我喊你一聲老弟,你就是我的弟弟,什麽事情也别客氣!”
楊浩張了張嘴巴,想了想,還是沒有把王宇對付他的事情給說出來。
不得不說,楊浩他這人脾氣就是有些倔。
想當初一無所有的時候,他都敢和地頭蛇的張繼元對着幹。這得需要多大的膽量和氣魄,對方就算是個官,楊浩也不怕——還是那句話,别讓我抓到把柄,否則我遲早會把你給拽下馬!
“不說算了。”陳達才笑着搖了搖頭。“對着,老弟。我估計你買的那支青白玉筆絕對不簡單……”
楊浩沒說話,掏出兩隻玉筆遞給了陳達才。
陳達才接過手,打量了一陣子,他沒發現什麽倪端。“難道我猜錯了?”
“老哥,你可沒有猜錯。”
楊浩挑出玉筆,輕輕一擰,拿下末端,玉筆中空的内部頓時暴露了出來。又在手心輕輕磕了磕,一張卷起來的皮軸落在了手上。楊浩把皮軸遞給了陳達才,又拿出剛剛買下的那支玉筆,做着同樣的動作,在陳達才驚訝的目光中又取下一卷皮軸。
“這是什麽?”陳達才看着這兩張沒有巴掌大小,被仔細卷起來的皮軸不解的問向楊浩。
随後陳達才便皺起了眉頭,自言自語道:“這不像是幅畫,很有可能是地圖。這質地也不是紙張,應該是動物的皮毛,而且很有可能是人皮!老弟,你怎麽發現的。”
楊浩略去了自己在拘留所裏的經過,隻是簡單的說了下自己遇到瘦子,花了兩萬,買下了這隻青白玉筆。
“我也是意外的發現這玉筆居然是中空的。”楊浩說道。“本來打算隻是買來随便玩玩,沒有想到今天居然能夠在黑市裏遇到第二支玉筆。”
陳達才咂着嘴,不由得感歎事情的巧合。
“老哥,這兩支玉筆你留着。你人脈比我廣,說不定能夠把這張地圖給完整的湊齊!”
“我可沒有這心情,你還是自己拿着吧!”陳達才直搖頭。“我就在琢磨,究竟什麽東西,需要把它裁成數份,放進毛筆中。要不是你發現,估計這份地圖可能永無重見天日的時候!”
“說不定是藏寶圖!”小萬笑呵呵的插了句嘴。
“是陵墓也說不準!”徐夢瑤也說得。
楊浩搖了搖頭,沒有湊齊這份地圖,誰也沒有辦法猜到這地圖到底隐瞞了什麽。但毫無疑問的是,這份地圖所畫的絕對不會簡單。不知道爲什麽,楊浩就是有這種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