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呢?”徐夢瑤指着李志。
“毛料原封不動的話,那就是全賭。但是他們,我估計是被騙了。”楊浩嘿嘿一笑。
他可沒有忘記當初李志怎麽嘲笑自己的。身價不過千萬,根本就沒有資格玩賭石。
話雖然是這麽說的,但是李志他自己也隻是半桶水……
“那塊石頭好臭!”徐夢瑤捏住鼻子。
“好像是豬屎的味道……”楊浩有些哭笑不得。“我估計,賣毛料給他們的人肯定随便從豬圈裏面搬了幾塊石頭就拿了過來。”
李志把所有的石頭都挨個敲了一遍,還把耳朵拍了拍貼在毛料上聽着。
看見他的動作,楊浩噗嗤笑了出來。這家夥還真逗人,不知道的還以爲李志在買西瓜呢。
“就這塊了!”
李志嘿嘿一笑,挑了塊最大的毛料抱了過來。
楊浩接過手,好家夥,還挺沉,起碼得有五六十斤重。
“這毛料能出綠吧?”徐夢瑤小聲的問道。“這麽大的塊頭,我估計少說也能挖出個十來斤的翡翠。”
聽到這話,楊浩直翻白眼。
他剛才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了——一刀生,一刀死。說直白點就是一刀富,一刀窮。
并不是毛料越大,裏面就一定會出翡翠。
加入按照徐夢瑤的話來說,翡翠遲早會成了爛大街的白菜,怎麽可能還會年年水漲船高。
更何況這毛料的塊頭雖然大,裏面卻一丁點的綠都沒有出。儀器測不出來的東西,可不代表楊浩不知道。用這雙手一摸,毛料内部的畫面頓時就印在了腦海中。
“怎麽切?”雖然如此,但楊浩還是要問下李志,畢竟對方才是這些毛料的主人。
李志比劃了個一刀兩半的動作。
這塊足球大小的毛料被固定在機械上,随着砂輪轉動所發出的“呲呲”聲,石頭被當成西瓜一樣直接破開。
兩個半圓的石頭躺在機器上,内部全都是刺手的石茬。
“還切不切?”楊浩停下機器望向了李志。
“切!”
李志擦了一把腦門上的汗,果斷的喊道。“等下,還是我自己來吧。”
看來李志不太相信楊浩的技術,準備自己動手。
楊浩也樂于悠閑,讓開位置和徐夢瑤坐在一邊看着李志解石。
對于賭石,楊浩和徐夢瑤一樣也好奇得很。
賭石這行當,雖然早從九十年代就已經開始興起了。不過也就是近些年來國際翡翠市場行情越來越熱之後,國内這才開始被炒了起來。一般不是珠寶行業或者專業炒家,根本就不知道賭石這個名詞的。
這裏面門道可大了。
早從清朝一直到民國年間,珠寶行業就有個行話叫“賭行”。而所謂“賭行”,也就是指的就是珠寶玩家到珠寶行尋覓翡翠的一雙慧眼。翡翠貿易尤其是原石貿易,成功全倚仗着運氣,就象賭博、彩票一樣對未來投資,這就是賭石。
陳達才也幹過賭石。
可是這玩意不像是古玩,憑借技術就能夠甄别真假。
他原來在平洲花了整整兩千萬,買了一塊毛料,結果也是一點綠也沒出。
要是出了綠,見了翡翠,這兩千萬的投資起碼得翻個十幾倍。但要是什麽都沒有,那就等于錢打了水漂。
賭石這行當比古玩還要兇險,一個不小心就會傾家蕩産。
一刀窮,一刀富也就是這麽來的。
原本楊浩對這玩意還不太感興趣,見李志切的那麽開心頓時也手癢了。
李志帶來的毛料轉眼間已經切掉了大半,剩下的八塊也都是歪瓜裂棗,賣相并不好。楊浩随意的挑了一塊滾圓的毛料,用手一摸,裏面依舊什麽都沒有。
“漲了,賭漲了!”
李志嗷的一聲怪叫了起來。
店裏壓抑的氣氛頓時全散,徐夢瑤好奇的湊了過去。
對半切開的石頭裏面盤繞着棉花形狀的綠絮,遠看有些翡翠的模樣。按照賭石的說法,這裏面一定能出翡翠。不過楊浩卻知道,那塊毛料也僅僅隻能出綠,見不着翡翠。
楊浩倒是沒有管李志,打量起這最後的一塊毛料。
剛剛一挨到,一抹綠色透過雙手,清晰的映入楊浩的腦海中,整塊毛料的構造也都無比的清晰。
當下楊浩來了精神,也不顧毛料上的一股怪味,當場把石頭給捧了起來。
不過他并沒有直接透視,而是打量起這塊石頭的外表。
這毛料算是這批原石中最小的一塊,約莫隻有七八斤重。表面黑乎乎的,握在手裏有些冰涼。而且表面也不像其他毛料那樣平整,上面有不少的花紋,還有一些黑色的石藓。
不仔細看的話,就像是蚯蚓,滿是溝壑,令人頭皮發麻。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楊浩将精光緩緩的滲入到毛料中。
金光一直蔓延至到裏層大約四五厘米的地方,都和普通的石頭沒有什麽兩樣。但再往深處看的時候,一抹動人的綠色,頓時映入眼簾。
楊浩從來都沒有見到過這麽純正的顔色。
在毛料的中間,一顆足有雞蛋大小部位,那裏在閃爍着綠色的光芒,而且分布極其均勻。楊浩嘗試着用金光去分析那團綠色,剛剛一深入進去,立刻就蹿出一股綠芒隐入雙手中。
楊浩吓了一大跳,他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
金光和綠芒相互交融,就像是滴在牛奶中的黑墨水,很快就融合在了一起。不過它們似乎變了一種形态,就像是氣體一樣,而且比原先的金光更容易受楊浩控制……這倒是楊浩沒有料到的事情。
而且這股氣息比原先的金光更有靈性,而且能夠在體力儲存的更多,甚至超過原有金光的十倍以上。
楊浩心中暗喜,心裏給這産生了異變的特異功能叫做靈氣。
“嘭!”
重重的響聲打斷了楊浩的思緒。
李志滿臉通紅,腦門上青筋都崩了出來。砂輪還在嗚嗚的轉着,不過李志卻完全沒了解石的心思,他的雙眼死死的盯着那塊已經出了綠的毛料。
“不可能!”
李志頓時紅了眼,搶過機器上的半塊毛料又切成了兩半。
隻是在切面上僅僅隻是略帶一些白絲霧狀的石頭,絲毫不見翡翠的影蹤,有點急紅了眼的李志又從出綠的開窗處擦起石來。
半晌過後,李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神情頹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