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大結局一

第九十七章大結局一

十月初一,孫韬率領大軍如約抵達京師。

謝崇華已經領着衆官等候在城外守候,離了五十餘丈,就聞馬蹄聲往這邊走來。衆人精神一凜,齊齊往那邊看去。

前面百官等候,人多就顯眼了。齊夫人撩開馬車簾子往那邊看去,低聲跟丈夫說道,“看來這将軍也是個厲害人,不知道女婿是不是也在那。”

齊老爺說道,“不會在吧,讓一品官來接,這人是骠騎将軍不成。”

兩人正說着話,孫韬已經騎馬退後,在馬車旁邊說道,“齊老爺齊夫人,京城到了。不便再随同,就此拜别。”

齊老爺連聲道謝,孫韬便領人輕騎,往前去和城門之下。

齊老爺的馬車伴着飛沙到了城門,又看了看那邊已在相迎的人。人太多,騎在馬上的謝家随從都尚且沒瞧見,更何況是在車裏的低矮地勢,也就不看了。讓車夫趕車去雲雀巷,找他女兒去。

到了城内一問路,百姓皆是熱情指路。不一會馬車就找到正确方向,倒讓齊夫人奇怪,“怎麽他們都好像争着搶着要送我們去似的,好像有些眼熟……”

齊老爺說道,“跟在太平縣時一樣呀。”

齊夫人這才想起來,女婿做知縣的時候,他們去探望他們,一問路百姓都搶着指,生怕他們找不到。後來才曉得,那是因爲女婿名聲好,是個好官,得人尊重。如今看來,也是同理了。

兩老感慨女兒不但嫁了個好丈夫,還嫁了個好官。齊老爺便略有得意的問道,“夫人,你後不後悔當初自己那樣攔着他們?”

齊夫人默了默,說道,“不會。”哪怕重來多少次,她還是不願意看着女兒嫁給窮小子,想她嫁個更好的人家。畢竟日後的事,誰也不知道。而且就算現在要她回答,她大概也是有些不願。女兒今日安逸,是用了豆蔻年華鋪墊而得的,前些年受的苦,她做娘的知道。

女兒過得好還好,要是不好,她定會恨死丈夫,也怪自己沒有拼死攔着。

齊老爺沒想到她答的這麽快又平靜,将近十年都無法理解妻子的他,忽然明白了什麽。握了她的手說道,“重來一次,若忘了如今,爲夫也不會再做那樣的事了。”

齊夫人聽見,終于露了笑顔,丈夫這句話,已能解她十年心結,“老爺好端端說這個做什麽,如今妙妙過得很好,如此就足夠了。人生哪裏能重來的,過好當下才對。妙妙過得不好,咱們幫她改。妙妙過得好,我們跟着享兒孫樂才對。”

齊老爺也坦然道,“夫人說的對。”

馬車駛到謝家大門,兩人下車看去,門匾的“丞相府”三個大字奪目,看得兩老心有安慰。

下人敲了門,不一會就有人來開。聽見是主子的嶽父嶽母,想着主子吩咐過老丈人也的确是這些日子道,忙請他們進去,進去禀報夫人說兩老來了。

齊妙正陪着兒女在院子裏做功課,聽見爹娘來了,喜色難掩,立刻往前廳走去。幾個孩子快她一步,已忘那邊跑了過去。見着外公外婆,歡喜不已。

齊老爺和齊夫人見了許久不見的外孫,也很是高興。片刻見女兒從那邊走來,容貌未變,比上一回見時氣色更是紅潤,眼裏都含了笑,更是歡喜,“妙妙。”

一聲妙妙聽入耳,惹得齊妙雙眼都濕了,“爹,娘。”

齊夫人喜極而泣,眼淚已止不住。齊妙快步上前,與母親相擁。刑嬷嬷在一旁也是直抹淚,見小姐安好,她也放心了。齊老爺看着很是鼻酸,說道,“這麽多人,别哭了,要讓孩子下人笑話了。”

齊夫人提帕給女兒抹淚,鼻尖泛紅,笑道,“不哭不哭,真是傻丫頭。”

刑嬷嬷也拭淚,“可不是,如今日子好過了,哭不得。”

齊妙這才收了淚,沖刑嬷嬷笑笑。她沒想到刑嬷嬷也來了,當初讓人送她回鄉,難過非常。現在見刑嬷嬷依舊精神,也安了心。她迎着爹娘進裏面喝茶休息,三個孩子也跟在一旁,和睦熱鬧。

齊妙見爹娘面上不見疲憊,才覺安心,又有愧疚,“二郎不得空,我們沒有去探望爹娘,倒是您們來瞧我們了。”

“這說的是什麽話,我們早就想來京城了,但人生地不熟,現在可算是不怕了。”齊老爺又道,“而且出門遇貴人,碰上個将軍入京,便說和我們同行,這一路連半個土匪都沒瞧見,路上十分安心。”

齊妙笑笑,轉念一想又覺不對,眨眨眼問道,“爹娘說的那将軍可是今日入城?”

“對,還在半裏地才分開,說不便同行了。爹還瞧見很多官在城門口等他,那将軍年紀輕輕,可是跟女婿一樣出息着呢。”

齊妙蕙質蘭心,立刻知道那将軍是誰了,抿唇笑笑。齊夫人瞧她這樣笑,便問,“莫非妙妙認識?”

“何止是認識,女兒剛才才剛去過他家,和他夫人說話呢。”齊妙笑盈盈道,“那将軍可是叫孫韬?”

齊老爺詫異,“對。”

“他本是利安府副将,後因韬略非常,二郎便力薦他做了将軍,也是大功臣,今日進京是去禦前聽封的。”

齊老爺愣了好一會,才笑道,“真是緣分啊。”

如此一想,那他那晚和孫韬說,認識一個字寫得極好的人,想必說的就是同一個人!

竟這樣有緣分,等那孫韬得空,定要好好和他喝一杯才行。

齊妙聽了兩人路上趣事,也覺神奇。等謝崇華和謝崇意傍晚回來,去拜見了兩老出來,齊妙也提了這事。聽得謝崇華笑道,“改天我請孫将軍來家裏喝酒。”

“可要先告訴他那老者就是爹爹?”

謝崇華想也沒想,笑道,“不說,吓唬吓唬他。”

齊妙也笑笑,真是越發壞了,“對了,這幾天陸續來了幾個媒婆,都想給玉兒婚配呢。我都一一推了,他們定會說我們眼光高吧。”

“那就說眼光高吧。”謝崇華和齊妙成親并不算太順利,又有陸五哥和大姐在前,更是不願給兒女早早配婚,“早上不是去了孫将軍府邸嗎,孫夫人眼睛可好些了?”

聖上特地派了禦醫過去給柳茵治眼,一直有服藥,但效果并不太好。

齊妙微微搖頭,“兒時就得的眼疾,藥外敷内服,又配以針灸,但似乎并沒作用。不過孫夫人說無妨,我想孫将軍也不會因爲孫夫人眼疾而有嫌棄的意思。”

謝崇華想到方才孫韬進城後就想直接回家連面聖的事都忘了,也笑道,“的确。”

齊家夫妻在女兒這住了一個月,将京城内外都遊了個遍。聖上聽見謝崇華的嶽父嶽母來了,又聽孫韬說了途中一事,又知曉是謝崇意的師父,便派太監前來賞賜了許多東西,還賜了“妙手回春”的金字牌匾。

臨近臘月,京師飄雪。這雪齊妙已見過多回,也不稀奇了。倒覺外頭天寒地凍的,不願外出了。前一晚想着丈夫明日休沐,那就能睡晚點了。誰想夜裏歡愉完,擦淨了身,打算睡覺,他卻說道,“明天我們去外面走走吧。”

齊妙提了提被子将自己裹住,“不要,冷。”

謝崇華側躺一旁,刮刮她的臉,又軟又暖。聽見外面大雪仍是簌簌而落,心有所想,“帶你去看雪。”

外面太冷太冷,齊妙态度難得強硬,“不要。”她翻身抱住他,說道,“就在屋裏待一天吧,我在旁邊給你研磨遞紙,還會給你揉肩的。”

“我是怕你悶。京城的雪景跟别處不一樣,你看了肯定會喜歡的。”

齊妙兩眼委屈,“你真要讓我這麽怕冷的人去吹冷風嗎?”

謝崇華啞然失笑,他知道她喜歡什麽,現在隻是想着外頭冷不願出去,可到了那,定會忘了天寒地凍的。

齊妙轉了轉眼,“這樣吧,你背我去。”

謝崇華悠悠道,“好啊。”

在小樹林沒人瞧就算了,這從家裏出門他竟還答應的這麽痛快。齊妙自己可不願意了,往他懷裏蜷了蜷身,“才不要,老夫老妻了,要讓人笑話的。”

一聽老字,他便低頭瞧她,“哪裏老了。”

“玉兒都要九歲了。”

“玉兒九十了你也不老。”

齊妙忍不住笑笑,這話她聽着喜歡。女兒年紀再大,在做母親的眼裏,都是孩子。但自己年紀一大,在丈夫眼裏,卻會變得人老珠黃。她又将雙手環得緊些,貼着他的心口,“要是真能活到百歲,就好了。”

人生七十古來稀,能活七十已是壽星,想要活到百年,十分不易。所以也就更珍惜眼前人。

“二郎,明天我們去看雪景吧。”在家還有下人在門外守着,去外面,才是真的兩人一起。有他在,又哪裏會冷。

&&&&&

臘月初七,飄了一天一夜的雪,院子門前積雪十寸,路都要不通了。謝崇華早早起身,去拿了衣服将妻子團起來,将她包得裏外都不透風,這才滿意。齊妙瞧瞧鏡子裏的自己,都要成肉丸子了,圓滾滾的,擡眼瞧他,“我像不像肉丸子?”

謝崇華看了看,“不像。”

“爲什麽不像?”

“因爲我不想做肉丸子的夫君。”

齊妙當即笑出聲,大清早的心情好極了。

用早飯前幾個孩子眼睛看着自家爹娘,兩眼轉了轉去,“爹爹,娘親,你們又要丢下我們出門呀?”

謝崇華說道,“‘又’?”

三人齊齊點頭,肅色,“對呀,又。”

齊妙說道,“十月我們一起出去過五回,五回都是帶你們的。十一月我們一同出去四回,三回都帶了你們。”

這一數好像的确是,三人這才不說話,不過爲什麽總覺得爹娘老丢下他們自己玩。細想之下才想起來,每次到了一處,等他們玩累了睡覺,醒來後就不見爹娘了。

有這麽喜歡玩的爹娘,很讓他們操心的呀。

謝崇華提醒道,“你們許叔叔今天也休沐。”

三人了然,“那我們等會去找許叔叔玩。”

謝崇華笑着應聲,看得齊妙又念他壞。

用過早飯,三人就去找許廣玩了。許廣一聽是他們三人一起來的,就猜到了緣故,禁不住問道,“你們爹娘又去玩了?”

“是呀,爹爹說要帶娘去玩一天,讓我們在許叔叔家玩。”

小玉慎重補充道,“除了吃飯。”

許廣哭笑不得。

遲早有一天,他也要成親,生一堆孩子,然後帶着妻子去遊山玩水,把孩子通通丢給謝家照顧。

哼!

&&&&&

謝崇華和齊妙出門時,雪已經停了,但雪飄一天,未清掃之處,像抽出白玉,開出銀花,恬靜幽雅。眼裏所見,皆是白色。到了街道,兩旁鋪子門前左右堆雪,似畫中景緻。

齊妙開着小窗往外看,半晌沒關。還是謝崇華說道,“不冷麽?”

“有點。”

謝崇華笑笑,摸摸她的臉,都凍冷了,探身将小窗關了,“那還瞧。”

“昨天的雪下得大,這門前堆雪好看。”齊妙笑笑,“我知道爲什麽你非要帶我今天出來了,連這普通街道上的雪都這樣好看,那你要帶我去的地方,肯定更值得去。”

謝崇華感慨道,“可算是讓你發現了。”

齊妙笑問,“是不是覺得冬天要帶一個怕冷的人出門實在不容易?”

“可不是。等會爬上高塔……”

“高塔?多高?”

“二十一層。”

“……”齊妙有些腿酸。

謝崇華笑笑,“我背你。”

齊妙嘴上應着好,可哪裏真舍得讓他背。到了那高塔之下,往上看去,許是雪已散去,天色漸見晴朗,能看得見高聳塔頂,“這裏是……”

“淩雲塔。”

齊妙知道這個地方,這塔非皇族官家所有,而是那淩雲寺所建。塔可與京師皇塔媲美,但同樣不許私人踏入半步。皇塔隻能是皇帝皇後上去,淩雲塔唯有住持能上。她帶着女兒他們來上香時曾遠觀過,回來後跟他提了一提,說塔很是壯觀,也不知道裏面如何,可惜無緣。

沒想到他竟放在了心上,這會還帶她來了這。她笑問,“你是用什麽法子讓住持同意讓你上去的?”

謝崇華伸手将她的披風系緊,又探了探她緊抱的暖爐,還暖和。聽她問,笑答,“如果我說我是下棋赢了方丈,他才同意的,你信不信?”

齊妙笑道,“不信。”

謝崇華笑笑,“朝廷不是每年都會撥款修繕寺廟麽,我剛接下聖旨,就有許多寺廟的人來尋我去修,但我去走了幾個寺廟,都不覺需要修繕。後來問了知曉内情的人才知,原來是想讓我将名額給了他們,一起分銀子罷了。”

朝廷做事素來大方,撥銀不少,如果要分定能分不少。但出家人這麽做,也實在是讓人嫌惡。齊妙搖頭,“也虧得他們是出家人。”

“後來我便謝絕了他們,穿着常服親自去走訪皇城裏外寺廟,見淩雲寺破舊,卻不來請款,也是奇怪。一問才問出實情來,說往年有請款過,但不得人搭理。”

齊妙想想說道,“定是因爲淩雲寺真要修,那原來負責此事的人撈不得多少好處,就不給他們撥銀。”

“嗯。原來的丞相是厲太師的人。”連這種善款也要貪了去,謝崇華隻覺厲太師真是多行不義必自斃,“後來費了一個月,将淩雲寺修好了。住持便尋了我,跟我道謝,又邀我登塔,說冬日登塔,可将方圓百裏的雪景盡收眼底,定比我在任何地方看過的都好看,可是隻許我一人去。”

齊妙緊接着問道,“然後呢?”

“我想你會喜歡,所以就問如何才能帶你去。住持便說,赢了他的棋,就可以了。”

齊妙恍然,難怪他說是下棋赢來的,已然笑開,“二郎真棒。那淩雲寺住持聽說棋藝超群,還不曾碰見過對手呢。”

謝崇華笑道,“我的棋藝雖不太差,但絕對不能算是超群的,這點妙妙最清楚不過。”

齊妙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是住持有心成全。她笑了笑,“住持也是個好住持。”

“嗯。”

可是再好的住持也不能改變他們需要爬二十餘樓。

兩人不急着登頂,走累了就去廊道那往外瞧看。爬個三四層就停一會,那不同高度的雪景也陸續落入齊妙眼裏。從最初的不過半裏地,到三裏、五裏,直到登頂,将銀裝素裹的附近盡收眼底。

隻是從這種高度往外看,屋頂棱角依稀可見,不是純粹白茫茫一片。近景看雪,遠處看景,景象留白,有着水墨畫般簡單卻又直觀,讓人不能移目的美感。

謝崇華見她都要看癡了,也不出聲驚擾她。那雙眸越發的亮,越發的歡喜,看來她真的是喜歡的。

“我喜歡這。”齊妙終于是偏頭看他,“現在一點也不後悔來這了。”

“那就多看一會,住持說僅此一次。”他有些可惜不能帶玉兒他們來,如果是一家人來這,就更好了。

正想着,就聽她歎道,“要是玉兒他們能來就好了。”

他微頓,又笑笑,兩人果然是已做爹娘的人,有好的總想着兒女。沒想起他們的時候,他還覺得他跟齊妙才初識不久。怎會過了這麽多年,她還是沒怎麽變。仍是看見一些稀奇的東西景物還會這樣開心。

齊妙察覺到灼灼視線,将他的臉推回正面,“要看我回家慢慢看,就這一次上來的機會,好好賞雪。”

謝崇華聽了她的話,這才去賞這銀裝。看來看去,還是不及她好看的。起先他婉拒住持好意,但住持說可帶一人,他便說要帶妻子來。

如果沒赢住持,他也不打算來的。

看着看着,又将目光落回她臉上。

她賞的是雪,他賞的,卻是她。

&&&&&

正月元宵剛過五天,利安府那邊就有人快馬加鞭送了封信到謝家。

謝崇華早早上朝去了,齊妙見是陸五哥的字迹,便去了封口紅蠟。這一看信,便笑了笑。看得在旁邊念書的嫣然探頭,“娘在看什麽呀?”

齊妙笑道,“嫣然要做表姐啦。”

本以爲她會高興,誰想她手裏的毛筆啪嗒掉下,“完了,有了比嫣然更小的孩子,嫣然要失寵了。”

齊妙見她大驚失色,又覺好笑又心疼,“可是在娘這裏,嫣然還是最小的呀,不會失寵的。”

嫣然這才松了一口氣,嬷嬷說了,家裏最小的孩子才得寵。她仔細觀察一番,的确是這樣,爹爹就最疼她。不等她想完,卻見母親皺眉,偏身幹嘔,吓得她忙站起來,“娘你怎麽了?”

齊妙擺手說沒事,心裏倒有些怪,該不會是又有了吧?

等謝崇意傍晚回來,便讓他診脈。謝崇意附指細把,又特地瞧了兩回。三個孩子在旁邊緊盯,生怕母親得病。不一會就見小叔叔笑道,“恭喜嫂子又有了。”

不等齊妙高興,嫣然一愣,頓感失寵,哭成了淚人!

晚上謝崇華放衙歸來,剛下馬車,就被個小人撲了個滿懷,哭得委屈極了。小玉在後面跟來,無奈道,“剛不是不哭了嘛,怎麽又哭起來了。”

謝崇華想去看看小女兒怎麽了,可她抱着自己的腿就是不松開,要哭倒了似的,“玉兒,妹妹怎麽了?”

小玉答道,“娘肚子裏懷了個弟弟,嫣然說以後爹爹娘親不會疼她了,所以就哭啦。娘安慰了她很久她才不哭,就跑來這等爹爹回家,可沒想到……”

謝崇華苦笑,“爹爹怎麽會不疼嫣然?”

嫣然抽泣,“嬷嬷說不是最小的孩子不得寵。”

“那爹爹疼不疼你姐姐和你哥哥?”

嫣然哭聲一頓,好像是疼的,還很疼。

小玉睜大了眼瞧着妹妹,不是吧,竟然一句話就勸住了。那她剛才說了那麽多話是做什麽,帶妹妹真累,還是斐然弟弟好。

謝崇華見她不哭了,笑笑将她抱起,“進去洗臉。”

嫣然趴在父親肩頭上,不哭了。剛才自己真傻,哎呀,哭的眼睛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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