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妖戲。”
捉妖戲……
腦子蒙圈兒的連翹不知道他在說什麽,閉着眼睛用手指掐了掐他的大腿。
“丫的,你真以爲你是悟空!”
唇角扯着一抹好看弧度,邢爺伸手過去按滅了壁燈,在黑暗裏,他笑得有些壞壞的,大手得寸進尺,往下滑,“呵……老子可比悟空厲害,寶貝兒,你說是也不是?”
“色胚。不要臉的邢烈火!”
“睡吧!乖——”男人将頭抵在她的頸窩處,溫潤的呼吸充斥在她的耳邊。然而,就在她剛被他這句話弄得心裏溫暖四溢,他卻将大手移回到她小腹上揉了揉,補充了兩個字,“——兒子!”
乖兒子……
連翹氣結,小聲罵了幾句‘混蛋’,慢慢便沉入了夢鄉。
心裏,其實是甜的。
初見他時,那張永遠沒有變化的冰山臉,到現在,還懂得玩笑和逗她開心。
多大的進步啊!
今年的國慶節。
很巧合的,也是萬家團圓的中秋節。
天鷹大隊的營房裏,天兒亮得似乎特别早。
當外面哨聲,口令聲,腳步聲嗤嗤作響的時候,小久姑娘還賴在謝銘誠的宿舍裏抱着被子睡大覺。
直到出操回來的謝銘誠用手探進她的被子,想将她從‘溫暖的墳墓’裏挖出來,她才蘇醒過來,折騰着胳膊腿兒不停反抗。
“不要鬧……”
“起床了,小久——”
半眯着眼睛,小久姑娘嘟着嘴抱着枕頭滾了一圈又将自己裹進了被子裏,迷迷糊糊地向他撒嬌:“别鬧我,謝銘誠,我再睡一會兒,一會就好。”
“再睡一會兒就來不及了,快,别賴皮了,快起來。”男人說着又撩開她的被子,汗津津的大手摸了摸她睡得紅撲撲的小臉,輕哄道,“小久,我給你蒸了雞蛋羹,快起來吃了。”
半睡半醒的小久姑娘,蹙了蹙自個兒的鼻子,微微睜開眼,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似的,抓住他的手腕兒,細聲細氣地哀求:“……謝銘誠,五分鍾,再讓我睡五分鍾好不好?”
打了個呵欠,接着又閉上了眼睛,完全就是一副沒睡夠的迷糊樣子,又拱進了被子裏。
“行,我給你端過來。”
無奈的歎着,謝大隊長對她是沒有半點兒辦法的,隔着被子摟了摟她,他站起身出去了。
他宿舍的隔壁,原來是副大隊長的宿舍。那家夥結婚後住到了外面,房子就空了出來。小久住過來以後,他怕她吃不慣部隊食堂裏的飯菜,就将這兒開辟成了一個小廚房,得空的時候就親手下廚給她弄點吃的,小鍋小竈的做出來的飯菜要好吃許多。
别瞧小久姑娘水嫩水嫩的,光鮮光鮮的,可要說起做家務事,她真的是一竅不通。
對于這事兒,謝銘誠到沒有絲毫怨言。
他知道小久的家庭環境和生活環境,大小姐似的被人伺候着長大的女孩子,能跟着他吃苦已經相當不容易了。他壓根兒就沒有想過結婚後要小久爲了他洗手作羹湯。
世界上,沒有十全十美的女人。
對此,他甚至覺得很慶幸,慶幸自己能夠照顧她的生活,被愛的女人需要的感覺,對他來說是無比滿足的。
不一會兒,他便将早餐端到了卧室,可是,裹在被子裏的女人還是半點兒都沒有動彈。
他笑着放到碗筷,走過去将手伸進了被子,沒再縱着她,直接就把她撈了出來。
小久嬌是嬌,鬧是鬧,可是她不愛發脾氣。如果他真給她較真兒了,她也就由着他了。歎息着将她抱到浴室裏,将還迷迷糊糊的女人給簡單的沖洗了,又抱出來擦幹淨,親自給她穿好衣服,套上鞋子,完事兒後,他滿意地咧着嘴揉着她腦袋笑。
“丫頭,現在醒了吧?”
當然醒了,怎麽可能還不醒麽!
謝銘誠對她的好,讓小久姑娘心裏感動得都快不行了。比大哥更好,比爸爸更好,他,是如今這個世界上對她最好的男人了,無論怎麽樣,都縱容着她……
一想到這兒,她忍不住就伸手抱住了他,嘴唇湊過去就在他黑臉兒上親了親,然後仔細盯着他。
“謝銘誠,謝謝你……不過,也有你的責任,我本來是不想賴床的,誰讓你昨晚……”
臉蛋兒紅撲撲的,她沒有把話說出來。
事實上的情況上,昨晚上,她真被這個傻男人給欺負得狠了,現在渾身都還沒勁兒,賴床這事兒能怪她麽?
“對,怪我!”謝銘誠笑着抱起她,望着她嬌笑的樣子,恨不得壓到床上再狠狠吃一遍。
不過,今兒他們要去領結婚證,時間來不及了,不能再撩撥了。
說了兩句不鹹不淡的葷話,他便嘿嘿笑着将她抱過來安置到矮桌邊兒上。
小久姑娘鬧了個大紅臉,兩眼水汪汪一瞪,拳頭狠狠捶着他硬綁綁的胸口,不依不撓。
好了,這麽一來,謝大隊長慘了,就差把飯給喂到她嘴裏了。
這小兩口兒,現在感情正是濃得像蜜的階段,怎麽要怎麽鬧怎麽摟怎麽抱似乎都不夠,恨不死天天膩死在一塊兒才好。一頓普通的早餐,也能讓他們吃出三四五六七種甘甜味道來。
戀愛期的孩子,真是美好!
她和謝銘誠要領證這事兒,之前就已經和家裏人報備過,當然,沒有人反對,她收到的話裏話外,全都是祝福的聲音。就連一向不看好他倆的父親,接到她的電話後也沒有表示反對。
不過那天,隔着電話線兒,她覺得父親的聲音似乎有點兒哽咽。
當時,他歎着就說了一句:一晃眼,我家姑娘也要嫁人了。
末了,老爺子又問起她的婚禮,問她需不需要家裏給準備。自己的閨女,哪裏肯委屈了啊,恨不得風光大嫁是每個父親的心願。
可是,她拒絕了。
這事兒,她和謝銘誠商量過了,等他們倆拿到了新房子,裝修好了再辦婚禮。
對此,謝銘誠心裏,對她是充滿了報歉。在抗洪那事兒告一段落後,他便在市區的宜家小區按揭了一套90多平米的房子,選房的過程,小久全程都有參與。
隻不過,謝銘誠不知道的是,現在國内的大企業,幾乎沒有不涉及房地産行業的。而宜家小區的開發商,正是帝豪集團。出于維護,小久姑娘沒有告訴他這事兒,當然,售樓小姐也沒有給他任何的折扣。
郎情妾意的打鬧着吃完早飯,小久便對着鏡子捯饬着自己的臉,領結婚證麽,也算是大生的一件大喜事兒。
剛弄完,她便接到了大哥打過來的電話,大哥囑咐她今兒把事兒辦好了之後,下午就和謝銘誠一起回邢家老宅過中秋節,順便祭拜和告之一下祖先。
大哥指的邢家老宅,是胡同巷那個,最老的那個老宅。
那裏,供奉着邢家烈祖烈宗的牌位。
原本她以爲今天中秋節是要到奶奶那邊兒去過的。現在,她有些猜不透大哥的想法了。
挂上了電話,她站起身轉了過來。
這情形……
她的臉騰地紅了。
謝銘誠正在換衣服,早上出操時的迷彩服被他丢棄在一邊,而小久姑娘此刻目睹的正是他脫光光的樣子。瞧着他一身充滿男子氣概的健碩身闆兒,她的腦門兒,有點兒發熱,發蒙。
她想不明白,自己怎麽現在越來越色了呢?
怔怔地看,出神了……
“小久,怎麽了?”
大概是發現她盯着自己發愣,謝銘誠奇怪的喚她,趕緊提上了褲子。
被他這麽一叫,小久姑娘終于回神兒。然而腦子裏還殘留着那片黑森林和立于其間的某物形狀,幾乎未加思索,她擰着眉頭就怪他。
“謝銘誠,你暴露狂!”
暴露狂?
聽着女人清潤的聲音,已經穿好了衣服的謝大隊長有些摸不着頭腦了,他好好的在自己的宿舍換衣服,怎麽變成了暴露狂?望了望她紅潤潤的臉,他再望了望自己。
然後,恍然大悟了——
上前抱緊她,他心猿意馬地低聲問,“小久,你是不是想了?”
狠狠用力掐他的背,小久糾結了。
“誰想了?”
“唉,下次,你也别總閉着眼睛,想看就看……要不然,我現在給你看?”老實說,謝大隊長這話說得忒老實,還就勢把她拉過來貼在自己小腹,蹭了兩下。男人麽,一旦開了葷誰又不色呢?
現在整天有肉吃的謝大隊長,每每抱着小久姑娘的時候,那兩隻眼睛就是在‘噌噌’放光的。
正經什麽的,早被他抛一邊兒去了。
正經的孩子,是沒有糖吃的。
“……”小久無語。
“你這麽容易害羞?每次辦事你都閉着眼睛,也不好好看看我……”咬着耳朵,謝大隊長說得有些委屈。
“誰害羞了?”
“哦,臉紅不是害羞啊。”
“謝銘誠!”小久姑娘一張臉紅得像兩隻番茄,爲了證明自己不害羞,她如果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一般,猛地探出手握住他,然後咬牙切齒地狠狠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