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解釋着說,今兒是新兵的軍事素質考核,他必須要去的,弄到現在才收拾回來。
即便心裏有十二萬分的不舒服,連翹也隻能安慰地望着他笑。
他累,他忙,她又如何不懂?
男人把卧室裏空調的溫度調了調,就去浴室洗漱了,完事兒後出來上了床摟着自個兒老婆,舒服地長長歎了一口氣,似乎一整天的疲憊,都值得了。
見他累得,連翹想問他渭來苑那事兒調查得怎麽樣來的,到底又沒有問出口。
他太辛苦了!
就着屋内氤氲的燈光,連翹趴過去柔柔地替他揉着肩膀,嘴裏不停地囑咐他要注意自個兒的身體。
不過一會兒,男人便心疼的按住她的手,不讓她再按了。笑着将她拉過來靠在自己的肩窩上,摟抱着吻了吻她的額頭,接下來,兩個人便在被窩裏有一句沒有一句的說着話。
不過,依邢爺的習慣,手不離胸是肯定的。
聽着他說着部隊裏那些趣事兒,說今年的新兵又如何又如何,連翹聽得臉上也都是笑容。
所謂夫妻,其實也就是這些雞零狗碎的事兒。
說了一會兒,他又提到了結婚這件事兒上來。因爲國慶節謝銘誠和小久要去領證了,他遺憾地說等她把兒子生了,一定要風風光光的大辦一場婚禮,最好把京都城的老百姓都請過來看熱鬧,讓大家都看看,他邢烈火究竟娶了一個多麽漂亮的媳婦兒。
結婚的時候,還要大聲兒的吹唢呐,敲鑼鼓。
連翹戲言說,我要穿婚紗怎麽辦?
他笑着捏她的鼻子,那咱就一半土一半洋,一半西來一半中。
腦子裏想象着披紅挂綠的中西合壁的婚禮,兩個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雖然這一切都還沒有實現,但僅僅隻是聽聽他說,連翹也覺得心滿意足。不停地勾勒着那副畫面,她啊,一手抱兒子,一手拿捧花,女兒則替她拖着長長的婚禮。
多幸福啊!
這麽想着,腦子完全沒法接地線了,突然,眸色灼燒的男人手腳越發不規矩了,聲音低啞而纏蜷。
“四個多月了吧?”
心肝兒一顫,連翹趕緊抓他的手,在他耳邊輕笑,“你不是累麽?”
緊皺着眉頭,邢爺一臉的堅持,“我累,它不累。飽暖了,總得思的……”
“不行。”很嚴肅地瞪着他,連翹矯情地逗他,“滿足你這頭大餓狼,對我有什麽好處啊?”
他悶了悶不答話,扶着她靠近自己抵緊,又笑了,“别說,我還真給你帶了件禮物,你不提我差點兒都忘了,一會兒給你啊,絕對是你喜歡的好東西。不過媳婦兒,現在的問題是它脹了怎麽辦,讓我進去好不好?”
他一旦折騰起來,就是沒完沒了,她是知道的,本能的爲了孩子,她想拒絕。
可是,視線與他火熱的目光一接觸,心裏防線瞬間瓦解。
被他的目光注視着,她漸漸地覺得燥熱,在他身上扭了扭,懷着孩子的腰身别有一番滋味兒,摩擦生火,摩擦的觸感更加的敏銳。兩個人之間,如同兩極的磁鐵石,貼合着,一個哆嗦,她咬着下唇點頭,“不過……隻能進,不能動。”
強烈的視角感,沖擊着他的心神,眸光愈暗,邢爺不假思索地同意。
“好,我會小心的,不會弄到咱兒子。”
迷蒙中,她聽到他輕喚出自己的名字,幾次哆嗦,幾聲喘氣後,做足了前期準備工作的邢爺才開始了艱辛的探路過程。
一瞬後,彼此的身體,本能的微顫。
爲了剛才那句承諾,他僵硬着身體,真的一動不動。可是不過一會兒,他額頭就滴汗兒了,身體越繃越緊,眸底閃動的信息可以感受得到。
這,完全是暴風雨之前的平靜……
“媳婦兒,讓我動動好不好?我保證……”
“你是不是男人?說話算數!”
微微牽動嘴角,邢爺的樣子又感性又邪妄,輕吮着她的唇,粗重地喘息着,他似乎很辛苦地在控制着自己,“廢話不是?不是男人你身體裏是啥?”
“邢烈火——”女人咬牙切齒,五官扭曲着瞪他。
“在,媳婦兒。我試試先……”情不自禁地俯了過來,拉開她的小手,輕輕安置在枕上。
“其實,我是想說,我知道,我都知道,你是不會傷到我的。”
說完間,連翹倏地勾下他的脖子,主動吻上他的唇。
喉結一陣滑動,痙攣似的一顫,他激動地回吻上她的唇,細細碎碎地不停吻她。
舌纏着舌,唇吸着唇,久違而激烈的擁吻,似乎連空氣裏的氧氣都被耗盡了。
一邊瘋狂地熱吻,一邊兒訴說着這幾個月來彼此的念想。溫言軟語,耳鬓厮磨之間,邢爺将溫柔和勇猛的度,掌握得十分的好。好到連翹隻需要安心的閉着眼享受着他帶來的溫存和暈眩就行。
男人和女人之間,也這就種時刻,最能感受到彼此完全的擁有感,全部的擁有感。
情到深處,他憐惜又寵溺地一遍一遍喚着她的名字,激動的俊臉上,雙眸被染上濃濃的帶着魔力般的魅惑,眼眶赤紅着,喟歎地喚:“……妮兒,爲了你,什麽都值得……”
又是這句話……
不過,連翹此時聽來,就是很普通的一句愛語情意罷了。
“火哥,爲了你,我也什麽都值得。”
“乖,一起,值得……”他低頭吮住她白軟的耳珠,輕輕在她耳邊訴說着,訴說着她幽香般的身體究竟帶給他的是什麽樣的快樂,一點一點全都說給她聽。
從軟軟的情話,到癫狂的瘋話,他雖然始終顧及着她懷了孩子在努力克制,但嘴裏冒出來的話卻是毫無保留的。
很羞人!
粗俗又直白,完全就是邢烈火式的表達方式。
這個男人啊,床下有時候還像個君子,上了床就隻能說是個禽獸了。
事後,邢爺竟然沒有半點兒疲憊,牢牢的禁锢着她,意猶未盡地用手指替她疏理着頭發,用唇噙着她肉肉的耳+根子,迷戀地親吻着她,似乎特别貪戀着彼此擁有的感覺。
其實愛人之間,有的時候,不僅僅是身體需要。
準确說來,更多的是心理的需要。
撅着被他吻得紅潤潤的嘴唇,連翹突然想起那事兒,拽着他的胳膊不依地搖晃,“喂,你剛才說的東西呢?給我,快給我?”
邢爺笑了,拍她的屁股,“小饞貓,剛剛吃飽了,現在又要啊?”
“我要的是禮物。”連翹喜歡在他面前撒嬌,身體貼上去就啃他的鼻尖。
無奈地笑着,邢爺反捏她的鼻尖,“等着啊。”
抽身出來,他光着健碩而結實的身子走到沙發邊兒,撈起他今兒回來時拽着的包兒。
“自個兒打開看。”
連翹嘻嘻笑着瞥了瞥他,愉快地打開了包兒,取出裏面的東西來。
沒有女人不喜歡男人送的禮物吧?
隻見大紅的綢布裏,包了兩根兒老參。她掂了掂那重量,心知是好貨。人參,有百草之王的稱呼,民間更有‘七兩爲參,八兩爲寶’的說法,能長成這樣重的人參,至少也得有上百年的曆史。
對于學中醫的她來說,瞧着這樣的好東西,無疑是興奮的。
不過麽……
還有更讓她興奮的東西在後面。
掏出包裏的另一件東西,她眸光一亮,驚喜的叫了出來。
準确來說,它是一本書,這書本,她曾經聽納蘭女士講過,是一件多麽珍貴的東西啊——宋刻,大觀年間的《本草》
“火哥,你哪兒來的,這書可是孤本啊?”
連翹又喜又驚。
孤本的意思很容易理解,世間僅存,絕無分号。
而宋刻本,在古藉市場上,那就是奇葩,鑽石,瑰寶。無良作者一連用了三個很牛逼的形容詞來描述宋刻本,皆因真的非常珍貴。從明代以來,宋刻本一直都是被藏書家們視爲極品的東西。
宋刻孤本,寸紙寸金。
寸紙寸金啊,多牛逼!宋代官方極其重視對書籍内容的校勘,繼而的元代,因朝代更替造成的文化傾紮大家都懂的,不方便再解釋。而明清時期的各種各樣翻刻版本,常常因爲校勘不精,以訛傳訛,導緻越往後傳的版本,差錯越多,内容失真。
作爲藥學書籍這樣的東西,其内容的真實性到底有多重要?不消再說了吧。
這樣,更加可以理解翹妹子拿到這本宋刻孤本《本草》的心情了吧?幾乎同一時間就下定了決定,明兒得好好啃啃這本書。
順了順她的頭發,邢爺笑,“還能是哪兒來的?我買的呗!”
“我看不像,這種東西哪兒那麽容易買到,指定是你上哪兒偷的。”
豎起眉頭,男人輕拍她的屁股,“我操,我是這樣的人麽?”
“嘿嘿,你剛好就是這樣的人。”
連翹星星眼眨一眨,鼻子吸一吸,媚眼抛一抛——
這樣誇張不?
打趣完他,她随即便将身子貼上去讨乖,腦袋輕靠在他的胸口,一頭絲綢般的長卷發整個兒鋪陳在他健碩的胸膛上,雙手緊緊紮着他的腰身,稀罕得不行的表情沒有再修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