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兒,她不免有些感慨。其實嚴格意義上來說,她和衛燎兩個人之間并沒有什麽不可解開的矛盾,結婚後感情更是一直都不錯,如果不是因爲他的家庭原因,真真兒是一對兒讓人稱羨的恩愛夫妻。
“說呗,有啥公事兒找我!”
衛燎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話成功打斷了她的思緒,趕緊丢開了腦子裏那些離題萬裏的糾結,将腦袋上的軍帽取下來放在桌上,捋了捋頭發,斂着神色說。
“社裏準備了一期宣傳報道,響應中央軍委樹立抗洪勇士典型的号召,這不,爲你們這些功臣吆喝麽,現在推薦的你們大隊。本來這事兒不是我來的,可是安排采訪那小姑娘水土不服,拉肚子住院了,社裏暫時抽不出人來,加上咱倆的關系,所以讓我過來了……”
她這話沒有避諱他倆的關系,不過還是被敏銳的衛大少爺挑出了漏洞。抿着微微上翹的嘴唇,衛燎望着眼前纖秀的軍綠色小女人,戲谑地笑了。
“爽妞兒,你啊,甭扯那麽老遠,承認你想我,想來瞧瞧我有這麽難麽?”
心裏一陣突突,舒爽下意識地瞪了他一眼,表情很無辜。
“愛信不信,不信拉倒。”
她就知道這男人會這麽想,老實說,本來采訪這種事兒,還真是輪不到她自己來的。
但是,她說的也是事實。
私心裏其實也有那麽一點點想來看看他好不好的想法,隻不過,她并不願意承認,隻是告訴知道說,畢竟他是衛舒子的爸爸。
人啊,總是糾結的。
挑着好看的桃花根兒,衛燎目光有神地笑望她帶着點兒嗔怨的小臉兒,一動不動,如同一個被人奪走了呼吸的傻子似的……
他覺得自個兒犯賤,他喜歡她瞪她,喜歡她露出這種嬌嗔的小樣子,總比闆着臉面無表情來得好。
這樣,至少兩個人的距離更近。
對,現在他倆的距離,不足二十厘米,近到他微一凝神就能瞧清楚她濃密的睫毛究竟是怎麽分布的。
一時之間,多少個日子以來的相思頃刻之間便化成了潮水,在他的心海裏一波一波湧動着。
喉結,上下聳動,這是他最明顯的激動特征。
隻不過麽……
被他這種露骨的眼神兒死死盯住,爽妞兒很快便紅了臉頰。
他倆在一塊兒這麽多年了,這男人臉上的微表情和動作,她了解得,簡直就是深入到了骨頭縫兒。這種表情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這隻大流氓發情了。
“衛燎,你幹嘛,我是在和你說正事兒……”
差點兒被口水嗆着,衛燎猛地回過神來,連續狠狠地幹咳了好幾聲兒。大流氓也被叫了,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伸出手來就摟緊了她的腰。
耍流氓這事兒,衛大少爺幹得最在行。
“是在說正事兒啊,妞兒,要不要我集合一下隊伍,給舒大記者來一個正式的歡迎儀式?”
“别起膩啊,少跟我貧!”爽妞兒擡手狠狠拍他的手,一本正經的瞪他。
可是,被他大手不斷摩挲腰部帶來的身子微傾,還有嬌軟的聲音裏帶着的那點兒小小的顫抖,都沒有能逃得過去衛大隊長的眼睛。
他了解她,正如她了解他。
查覺到她的反應,男人的黑眸裏頓時湧上了如同漩渦一般能吸人魂魄的暧昧笑意來。衛大隊長向來是懂得如何勾搭女人的。
輕聲兒一笑之後,他近乎無恥地納她入懷,深深禁锢。
“倔啥呢?好不容易見面,多不容易啊!這要換到了真正的戰争時期,今兒咱倆見着了,明兒能不能見面都不知道,你就不能好好和我說會兒話麽?”
聽了他的話,其實舒爽心裏挺不好受的,但嘴還死犟着。
“和你沒什麽好說的。”
衛燎嗤笑一聲兒,手掌按住了她的腰往自個兒硬實的胸口上湊緊,俯下頭呵着氣兒在她耳朵邊兒調戲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咱倆不止百日吧,日了成千上萬次都有了……”
“我呸,你個死不要臉的衛……”瞪起大眼珠子,舒爽扭過腰去就推他。
可是,一擡頭,迎上他那雙近乎癡纏的目光時——
唇兒微微一顫,輕輕蠕動了一下,她到底還是沒有說出聲來。
因爲,面前的男人,是衛燎,他對她而言,到底是不一樣的。
“妞兒,什麽都别說……”
電光火石的一秒後,她的唇和她的話都便被男人含進了那張望求的嘴裏。緊接着,男人靈巧的舌尖幾乎沒有費什麽工夫便利索地頂開了她的唇齒,拖出她滑膩的小舌來,使勁兒吮在了嘴裏。
對付舒爽,衛燎至少有一百八十種手段。
狂烈的激吻将暴雨後的空氣滲入了她的嘴裏,她輕啜着快要不能呼吸,覺得自己像是要被這個男人給吃下肚子去似的。而他,粗粗地喘息着大力地啃噬着她,那動情汲取的樣子,如同一隻不知餍足不知疲憊的山間怪獸,非得靠她才能存活下去似的動情。
她,又如何會是縱橫情場的衛大隊長的對手?
指若遊龍,身若驚鴻,在她來不急思索和分辨之間,男人已經将她柔軟的身體狠狠地壓制在了老硬老硬的那張綠色行軍床上,身體牢牢地禁锢着她,大手直接熟練的挑開了她身上軍襯衣的扣子。
他的眼神兒,帶着燒灼般的熱度,比起能煮熟雞蛋的太陽能還要狂熱幾分,而兇猛的男性怪物更是嚣張地貼緊了她微微顫栗的身體。
九月的天兒,軍用帳篷裏,一點兒也不冷。
但是,她卻忍不住,微微痙攣,微微顫抖。
不爲别的,還是因爲,他是衛燎。
跟這個男人在一起,床下她是女王,床上她永遠都隻是他的奴。翻身做主人的時候至今還沒有出現過。不爲别的,因爲他太能了,翻雲覆雨絕對是把好手,每每這種幸福而又甜蜜的折騰從開始到結束,總能讓她身心愉悅得近乎暈厥。
然而此刻,殘存的理智提醒她,絕對不能屈服。上次可以給自己找借口說是因爲醉酒,如果這次在清醒狀态下被他給辦踏實了,還找什麽借口來說服自己離開他?
舒爽,清醒,趕緊清醒!
手狠狠撐在他的胸口,她迷蒙的雙眼裏帶着一縷抗拒,“衛……燎……我們離婚了……”
暧昧地吮着她小小的耳垂,舌尖逗弄着耳垂上的小肉肉,衛大隊長這時候的臉皮比城牆還厚。都到這份兒上了,就算誰拿支槍指着他的腦袋,他也不能退縮。
抵擋不住的激流湧動——
帶着青幽胡茬的唇胡亂的親吻着她,手指向下一捋,他嘴裏更是胡說八道的撩撥她,“誰讓你跑來勾引我的?嗯?越長越風騷……好滑……”
“放屁,你才越老越騷!”
瞪着水霧般的眼睛,舒爽咬牙切齒恨得牙根兒癢癢,可是身體卻又情不自禁的貼近他,這種渴望不受她的大腦支配,似乎原本就潛藏在心底的,隻待時機成熟便一舉拿下了她的理智。
有種東西,在身上不斷的迸發。
“妞兒,我忍不住了……我想要你……”
身子一顫,舒爽微微的掙紮便被他死死壓抑住,身上的男人身體壓得她不會喘氣,耳邊突然聽到他悶悶的一聲低吼,在重重的一擊成功後,不知道爲什麽,她的淚水直接就從眼眶滑了下來。像是等待了許久似的,這種情緒讓她琢磨不透,而這種彼此深入骨髓似的結合,卻是與她理智背道而馳的感受。
恨恨地,她一口咬向他的肩。
而他,任由她咬着,隻是不輕不重地吻她的唇,吻她的脖子,吻她的鎖骨,更加放肆而賣力的滋潤着她。
自始自終,她沒有喊出一聲兒來,不過,卻在他的肩膀上留下了一道道深深的牙印。
外面戰士們的吵吵聲似乎飄遠了,她身不由己的迎合着他,雙眼迷蒙,理智飛天,卻不知道在男人的眼睛裏,動情的她是如何的美好,那滋味兒又是如何的美妙,那接納他的姿态又有多麽的撩人。
這次歡愛的時間,其實不過十幾分鍾。在外面戰士們的喧鬧聲中,偷情似的快感讓久不參戰的衛大隊長有些忍不住決堤,然而,在爽妞兒的意識裏,隻覺得自己的牙齒都咬酸了他才結束。
“隊長,開飯了——”
帳篷外,不知道裏面戰況的勤務兵非常有禮貌的大聲報告。
滿臉紅霞的爽妞擦幹淨了身體,以極快的速度爬起來收拾好自己的衣物。
爍人的雙眸帶着春風似的瞥了她一眼,衛大隊長長籲了一口氣,站起身來拉緊了腰間的軍用皮帶,動作又潇灑又不羁,京都衛大少爺的風範十足。
可是,卻換得了爽妞兒的狠狠咬牙,剛才兩個人那陣癫狂的戰鬥交接,這個男人身上的軍裝竟然穿得整整齊齊的,而她自己沉醉其中,卻被他剝得精光。
一想到這兒,她就覺得有些丢臉。
“衛燎,你混蛋不混蛋?自個兒不脫衣服,卻把我弄成這樣兒……”
她的聲音極小,衛燎含着促狹的笑意用手指蹭了蹭她的腦門兒,“抗洪麽,随時備戰。男人方便,拖出來就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