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紅了臉瞪他一眼,邢小久使勁兒搖着頭,心髒毫無章法地怦怦直跳着,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了。
這種事兒,怎麽看醫生?
她又怎麽好意思讓他看啊!
見狀,謝銘誠一臉的凝重,固執得又傻氣又可愛。
“别犟啊,我不看看不放心。”
他記得她的眼淚,更記得是多麽艱難才得到她的,那樣的撕裂,她肯定是受傷了。現在想想,他忍不住自責,自己真是又沒有經驗,又蠢又笨,昨晚上就應該趁她睡着了檢查一下的。
說完,按着她的手腕,他掀開她的裙子就要拉扒她的小内。
咽了口唾沫,邢小久想出口的話被他的動作給堵了回去,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死,死死按着他放在腰上的手,死活也不讓扒拉。
雖然他倆發生過那種關系,可是畢竟才第一次,現在大白天的,要讓她将自己都沒瞧過的地方,暴露在男人的面前,不如拿把刀把她砍了。
她先隻是羞的瞪視,然而他的手勁太大,眼看掙紮不過,她便改變了策略,一眼眶的眼淚兒。
其實在和謝銘誠好之前,邢小久已經有許多年不曾哭過了。現在也不知道究竟爲什麽,說哭就能哭,傻得像戀愛中的小言女主角一樣,這一戀上不得了,但凡一不小心,委屈勁兒就上來了。
她從小就是被慣大的姑娘,骨子裏,也許就是嬌弱的主兒。
前幾年沒有男人疼愛,不得不武裝起自己,随時随地都一副女強人的姿态出現。而現在,在自己喜歡的男人面前,她抓着了他的軟處,便使勁兒的矯情。
心底知道,其實她自己就是想要他的疼愛,就喜歡看他傻傻的着實樣兒。
死死咬着下唇,甯死不屈地瞪着水霧茫茫的大眼睛就那麽看着他,淚水滴滴的。
這一哭,還得了麽?
原本對她心疼都心疼不過來的謝大隊長,哪裏還敢造次?放開了手,直接就投降了。
“好了好了,不看,我不看了,小久,你别哭了啊……”
“謝銘誠,你根本就不喜歡我,你一點都不喜歡,知道我疼還欺負我。”
在深愛的男人面前不講理的撒嬌,幾乎是每個女孩子都幹過的事兒。邢小久抽泣着邊流淚邊哭訴,那可憐兮兮的樣子心疼得謝大隊長手足無措的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吻着疼着稀罕着,他最後咬着牙自己傻傻地提出來一個不平等條約,“小久,以後,隻要你不點頭,我絕對不會再碰你了,别哭啊,你一哭我就心慌……”
“誰說不要你碰了,你真傻假傻啊?”聽了這話,小久急了,嗚嗚咽咽的哭聲變成了支支吾吾的話。
女人心,海底針。
謝大隊長迷糊了,究竟是喜歡他碰還是不喜歡?
看着懷裏的女人,面若三月初桃帶着雨,胸口因抽泣而不斷起伏的弧線格外得誘人,腦袋不聽使喚便回放起了昨晚上她白白軟軟的身體在自己身下綻放開來的美好。
這麽一想,他就紅了眼睛,抱着她的手越來越緊,滿腔的柔情愛意,不知道究竟要怎麽對她,怎麽稀罕她才好,恨不得把心掏出來給她看看。
“小久,你說啥,就是啥,我都聽你的。”
“謝銘誠,你是真傻!”
很确定這個結論之後,邢小久突然惡狠狠的用頭撞向他的下巴。
物體間力的作用是相互的,這話貌似是小學生物老師講過的。她的額頭被他堅硬的下巴這麽一撞,瞬間就紅了個印子。
疼!
摸着疼痛的額頭望她,小久姑娘眸子裏滿是埋怨。
“你沒事兒,把下巴長那麽硬幹嘛?”
“沒辦法,我這粗人,到處都硬。”
“……謝銘誠,你也會耍流氓。”誰說老實男人不會耍流氓?
“嘿嘿……”
傻呵呵笑着,他替她揉着額頭上那紅印,心裏真真兒是疼惜得不行。望着她臊紅的小臉兒,腦子裏卻是她嬌嬌弱弱的輕輕嗯嗯着在身下婉轉承歡的模樣。
中邪了!
心,又軟,又心疼。
景裏的小書房。
兩扇窗戶大開着,亮敞的室内,裝修成了古時候閨閣女兒那種格調。沒錯了,這地兒,就是三七小美妞兒的工作領地。
在臨窗的地方,有一張大大的紅木書桌。
此時此刻,三七小美妞半個小身闆就懸挂在紅木的書桌上,雙條小腿兒蹬在凳子腿兒上,一晃一晃的,看着那樣子像極要掉到桌子底下了似的。
她嘴裏咬着筆杆兒,扁着小嘴望着面前的習字本,心裏糾結得不行。
按邢烈火同志的意思來說,連三七女士寫字像蚯蚓爬過沙地,彎彎扭扭,實在不成體統,有損邢家的家風,以後每天練字一小時,周末加倍,必須練足兩個小時算完。
今兒,就是讓她苦惱的周末。
小三七多苦啊,她姓連,又不是姓邢,怎麽會辱沒了他邢家的家門呢?可是滿肚子的苦水,申辯無力,投訴無門。
仔細一琢磨,她家老爹霸道起來的時候,還真是奧特曼和火星人都拯救不了自己了。
好吧,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練字兒就練字兒吧~
她練的是數字。1是斜着的,2是睡着的,3是M型的,怎麽看怎麽好玩。
大約一個小時以後,她的習字本上,已經畫起了人小兒來。一個長相兇惡還揮舞着大拳頭的大叔,咧着一張血盆似的大嘴巴,樣子極其駭人在吼着‘要你小命,休想逃’。大叔的嘴邊兒,一個小姑娘身體呈數倍縮小狀,在逃命似的奔跑,頭頂上冒出兩個蚯蚓似的字——救命!
嘿嘿,沒錯兒,兇惡的大叔是她給老爸的形象寫照。
至于那可憐兮兮的小姑娘,就是苦惱的三七自己了。
垂頭喪氣,欲哭無淚……
咯吱……
咔嚓……
書房門兒打開了。書房門兒又被關上了。
不用回頭,三七也知道進來的人是誰了。這個點兒,除了她親愛的老媽還能有誰啊?
“三七,寫好了嗎?該吃晚飯了!”
腦子一轉,三七鬼鬼鬼祟祟的藏起習字本,扭過頭來,甜甜地沖着老媽一笑,清脆的嗓子親熱的喊着。
“媽媽,我已經寫好了。”
望着女兒這副乖巧的模樣兒,連翹便知道這裏面必有貓膩。
“寫完了,拿來我看看。”
“不給你看。總之寫好了,我得等到邢烈火同志回來檢查。”
小丫頭直起身來,索性整個人站在凳子上,小手背在身後,一句話說得大義凜然,看着還真像那麽回事兒。
可是,知女莫若母,連翹又哪裏不知道這丫頭心裏的鬼把戲?
狠狠白了她一眼,連翹走過去抱着她的小身闆兒,伸手過去就把習字本兒給撈了過來。
一看,愣了幾秒,然後噗哧一聲,就笑了出來。
這丫頭,有乃母之風!
寵愛地拍了拍女兒的腦袋,連翹笑呵呵地說:“畫得不錯,有做漫畫家的前途。”
沒想到老媽會表揚自己,三七小美妞兒有一種總算找到了共鳴人和知音的感覺,使勁兒摟着老媽的脖子便撒嬌似的撅着嘴唇,說得大言不慚。
“連翹女士的慧眼真聰明,一看本公主這筆力就知道我是才華外冒,獎勵你一個吻!”
吧唧——
好笑地捏了捏女兒的小鼻頭,連翹笑着嗔道:“也不懂害臊!話又說回來,我到是覺得你有才華,可是你爸可不一定這麽想,晚上挨打可别怪我沒提醒你。”
“老媽,你最好了。”搖晃着老媽的脖子,三七可憐巴巴的眨着一雙美眸,“你幫幫我呗,我最讨厭寫字了。媽,我可是跟你姓的,我不姓邢……爸爸他總欺負我……”
“少來了!你爸是爲了你好,你字兒要寫得好,他怎麽會讓你練?”
“媽媽……”
“不成!”
“媽媽……求求你了,咱們要一起聯合起來抵抗爸爸的暴政……”
又好氣又好笑,連翹瞪着不停扁嘴裝可憐的小丫頭,狀若無奈地說,“不是媽不幫你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爸的決定,我也沒辦法。”
一聽這話,三七來勁兒了,剛才的委屈全沒有了。
瞪大了明亮的大眼睛,笑得賊兮兮的,“媽,你不會使用美人計啊?”
“……”
連翹無語凝噎。
她到底生個了什麽女兒啊?
使勁兒彈了彈小丫頭的腦門兒,她挑着眉頭闆着臉訓斥,“趕緊下來吃飯,吃完飯繼續寫。”
“哦……”
悻悻然地跳下凳子,三七垂着小腦袋,一路走,一路思索着怎麽應對即将回來的邢烈火同志。
然而……
再殘忍的世道,也會有走狗屎運的時候。
一下樓她就瞧到老媽在接電話,正是她那個惡魔老爸打來的。完了一打聽,說是他部隊有一個比較重要的應酬,要晚些時候才回來,讓她們自己吃飯。
運氣來了,擋都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