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一夜,和他打架來的!”爽妞兒矢口否認。
多丢人啊!
明明和他離了婚,又上了他的床,上了床不說還覺得蠻享受,這事兒要說出去都得被萬千女性同胞唾棄!
打死也不能承認!
聞聽此言,連翹‘噗哧’一聲,直接就笑噴了,臉上那種欠抽的笑容,實在沒有辱沒了她的猥瑣女那種極高端的形象。
雙手環胸,她挑釁地問。
“少扯淡,打架能把嘴都打腫了,瞧你那鴨脖子,弄得像塊兒調色闆兒似的,真以爲姑娘我還是純情玉女的時代,随便你忽悠?”
愣了愣,爽妞兒煩躁的抓了抓脖子上的絲巾,這會氣兒都不順,毫不客氣地吸着鼻子回敬:“就那麽回事兒吧!我說,你身上油煙味兒真重,怕不是知道自個兒現在喂不飽你男人了,改走胃道攻心?”
“滾蛋!”
彎了彎眼睛,連翹笑眯眯地擡起自個兒的袖子,轉着大眼珠子聞了又聞,“還是香噴噴的大美人兒一個!再說了,天仙兒落入凡間時,總得聞點油煙兒不是?!”
“天仙兒?死不要臉的黃臉婆!”
連翹臉不紅心不跳地捋了捋自己的劉海,“彼此彼此,你更有大家風範!”
“難得跟你說,我去弄兒子了。”
扯了扯嘴角,爽妞兒露出一個别别扭扭的笑容來,徑直錯開她的身邊兒,上樓去了。
留下連翹望着背影興歎:“靠啊,丫在我家裏橫着走,如入無人之境啊!丫個爽妞兒,你會不會太拽了?”
“知道就好!”樓梯上,舒爽回過頭來給了她一個衛生眼球。
事實上還真就這樣,這倆‘孤兒寡母’真把她給吃穩了!
給衛舒子洗漱好了下來,爽妞兒帶着兒子立馬臉皮超厚的優先享用了連翹的愛心早餐,還拿着筷子挑三撿四的至少指出了七七八八種不合格的缺點出來,氣得連翹吹胡子又瞪眼兒。
更氣人的是,早餐還沒吃完,衛大少爺又來了——
要不怎麽說,不是一家人一進一家門兒呢,這厮和爽妞兒一樣,一進門兒坐上桌子就開吃,那狼吞虎咽的樣子像是好久沒吃過飯似的。
可憐的連翹和火哥對視一眼。
連翹糾結了,趕緊叫廚房重新準備他們家的早餐,瞧這情形,火鍋同志則是冷着臉直言不諱。
“老子的愛心早餐,全吃到熊肚子裏了!”
丫的,說說這叫什麽事兒?這一家人就吃定了自己!
最開心的莫過于衛舒子了,有爸有媽陪着吃飯,小臉兒上就是一隻喜羊羊啊,東瞅瞅,西瞅瞅,笑得咯咯咯的,小孩子不藏事兒,是喜是怒是笑是哭,一眼望得穿。
然而……
敏感的翹妹兒很快便查覺到了,空氣裏流動着的氣息很是異常。
爽妞兒這小兩口兒,有貓膩啊!
一個怒,一個喜,一個悲,一個樂。
打從衛燎進門兒,爽妞兒那臉就繃得死緊的,一臉沮喪又難堪地垂着腦袋,眼睛隻盯在衛舒子的身上,伺候着兒子吃早飯,沒跟衛燎說一句話。
可是被人完全忽略了的衛大少爺今兒卻反常的神清氣爽,望着爽妞兒時那小眼神裏的柔情似水啊,看得她雞皮疙瘩直往外冒。
一哆嗦!真懸乎!
好事兒?還是壞事兒?琢磨不透!
廚房專業人士的效率就是快,不過十幾分鍾,新做的早餐就上桌兒了。
連翹喟歎一聲坐了下來,瞧着他倆,唇瓣往下一彎。
“孕婦真可憐!”
“怎麽了?”最緊張她的人自然是火鍋同志,一聽這話,他的視線立馬就X射線一般掃視了過來。
努了努喲,連翹讓已經吃好了的三七把衛舒子給帶了出去了,才百無禁忌的說:“我這是又做奶媽,又做廚子的,可憐到現在才好不容易吃上一口早飯,還不可憐啊!瞧着人家的日子咋那麽舒坦呢?一會兒高唱孔雀東南飛,五裏一徘徊,一會兒又上演3D玉蒲團,大戰……”
“咳咳,我吃飽了!”
舒爽瞪了她一眼,放下碗站起身來就往外走了。
她心裏知道這姐妹兒明面上是拿她來說事兒調侃,暗地裏是想調和氣氛撮合她和衛燎。
可是,她不想自己再重蹈覆轍了,更不希望将婚姻建立在性的基礎之上。
沒錯兒,她是挺喜歡和他做那事兒的。
但這并不代表他倆再湊到一堆兒就能屏除障礙恩愛白頭了,家庭矛盾沒有解決,就是沒有解決根本問題,這婚完全就是白離了。
剩下三個人,面面相觑。
邢爺面色最爲平靜,望了小媒婆兒連翹一眼,意有所指地說:“好好吃飯,要不然老子該武松打虎了!”
沖他眨了眨眼睛,連翹聽話的埋下頭來,認真吃着自個兒的營養早餐。
心裏忖度着,這事兒,還真是急不得,他們之間也許還差點兒火候。
感情啊,真心麻煩!
吃過早飯,因爲爽妞兒要送衛舒子去幼兒園,連翹也就懶得再費事讓司機送三七了,直接把孩子塞給她一朝兒送到幼兒園去完事。
衛大少爺想要跟着去,直接被完全無視了。
“媽媽,我要爸爸一起去……嗚……”搖着老媽的手,衛舒子耍賴了!
而且這孩子水做的,說哭就哭!
瞥了開心的手舞足蹈的衛燎一眼,舒爽一把将兒子塞進了後坐,沒同意,但也沒有拒絕。現在她對他的态度就是無視,因爲她得顧及着兒子的感受,爲此,她甚至都不敢和他甩臉子。
哧溜一下,衛隊得逞的鑽進了車門兒。
還是兒子的話好使。
睜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三七坐在衛舒子旁邊,和老媽揮手說了聲再見,又低下頭來沖愛哭的小屁孩兒豎了豎大拇指。
衛舒子則是破涕爲笑,沖姐姐咧了咧小嘴。
車窗外的連翹,就知道這事兒和三七脫不了幹系,隻不過,女兒聰明伶俐,做媽的心裏總是美的。尤其瞧着爽妞兒家的衛舒子養得那股子嬌氣勁兒,她真覺得自己賺到了,三七真省心。
站在門口,望着離去的車影,她愉快地伸了個長長的懶腰,覺得今兒的空氣可真新鮮啊!
可是等她回到屋裏時——
得,空氣凝重了。
落地窗外透進的陽光其實忒明媚,将火哥欣長的身影投射在地闆上,一身棱角分明的軍裝襯得他越發的光采奪目,就是那張冷峻的面孔上,緊抿着唇角的樣子,晃動了連翹剛才還蕩漾着的小心肝兒。
這位爺,怎麽啦?
有點兒不大對勁兒,尤其是他施施然瞧着自己那眼神兒吧,怎麽看怎麽像憋屈的孩子,更像自己欠了他千兒八百吊銅錢沒還似的。
疑惑的擰着眉,她走過去挽着他的手臂坐下來,小聲問:“咦,大爺,你這是怎麽了,臉拉得跟隻黑面虎似的,到底是發燒了還是吃錯藥了?”
冷哼了一聲兒,邢爺不睬她。
眉眼一彎,連翹換上了嬌俏臉蛋兒,嘴角噙着笑,将自個兒的身體在他身上挨着蹭着,樣子要多乖巧有多乖巧,小手還順勢伸過去在他額頭上摸了一下。
“沒發燒……”
嗯……
沒錯,她是裝的,知道她家男人就吃這一套。
有時候吧,她覺得自己要是投身演藝界,說不定也蠻有前途的!
鋒眉微微一挑,邢爺輕輕從鼻腔裏小聲哼了聲兒,氣兒似乎真就順下去了不少。狼樣饑餓的眼睛不小心盯着她因爲懷孕而越發高挺的兩座山巒時,喉嚨一滑,伸出一隻手來就把她抱過來坐在自個兒腿上,又稀罕又委屈地說。
“爺不是發燒了,是發騷了……”
爺,你到底有多憋啊!這才吃過早飯呢——
側過頭去仔細盯着他看了好一會兒,連翹心裏總算是明白了個七七八八,然後,她終于忍不住開懷大笑了起來,兩隻手捏着他的臉就往兩邊兒使勁兒拉扯!
敢情這男人是羨慕人家衛大少爺了啊?
好吧,剛才衛燎那副吃飽喝足,還到家裏來飽餐一頓搶食的樣子,是挺招人嫉恨的!
怪不得這位大爺氣鼓鼓的呢!
唇角越發抿着笑,她逗他說,“哥,要不然你也來一回?”
“得了吧!”一把打落她不着調的小手,邢爺淬着火的視線很快就落在了她的肚皮上,大手又伸過去摸了摸,恨恨地說:“小子,可把你爹折磨得夠嗆,等你生出來,看老子怎麽收拾,沒三個巴掌不解恨!”
“那咱不生了?”
“憑啥不生了?都已經憋這麽久了,十月已經過去倆月,五分之一都過去了,老子還挨不過剩下的五分之四麽?”
說起生兒子,邢爺勁兒還是挺足的。
不管咋說,咬着牙齒和着血淚也得憋下去啊!
“你就知道兒子,沒媳婦兒!”見狀失笑,連翹故意撇了撇嘴,沒好氣兒瞪着他,完了一頓,又想到什麽似的問:“對了,今兒你不去部隊?”
“去啊!”收回了浪蕩的心神,邢爺皺緊了眉頭:“最近事兒挺多的,訓練要抓,下半年有一個軍區特種兵大比武,然後還得随時準備着搶險救災!”